“800和袋鼠跳。”
“嗯？袋鼠跳？”
苏岑拿笔的手顿了一下，想象那个场面，女生提着袋子一蹦一蹦，再加上两个兔耳朵。
不知道有没有带兔子耳朵的衣服卖。
袋鼠跳的确有一点滑稽，戚晓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就是趣味项目，我就随便跳跳，随便跳跳。”
“哦，随便跳跳。”
“别介啊。”体育委员听到这四个字脑袋就发晕，“别随便跳跳，这要记分的，戚晓你和潘梦音最好能拿个名词回来。”
听到另一个名字，苏岑难得有点表情变化：“阿音？”
“对啊，我和音音一起去。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嘛。”
粉兔子和白兔子终于要化身成兔子了，苏岑一瞬间想给袋鼠跳改名字，想起上次两人的兔子睡衣，他憋笑道：“嗯，你们加油。”
旁边的体育委员没觉得有什么好笑，倒是忽然觉得自己站在这儿多余。
多余就多余吧，完成任务才是重中之重。
“苏岑，你要不要也报个项目？”
“可以。”苏岑没接报名表，看了一眼戚晓，“你帮我选吧，不要趣味项目。”
“我？”戚晓奇道。
苏岑在戚晓桌子上抽出本资料书：“嗯，你。现在告诉我昨晚那道你不会的数学题在第几页。”
“182页。”
苏岑埋头没再理两人，戚晓拿着报名表又开始纠结，自己选倒好说，帮苏岑选觉得哪个都不行。
径赛太累，田赛耗时，都不是好项目。
“戚晓，你看咱这3000还空着，要不要……”
“不行，3000太长了。”
“那你说选什么？”
全部对比一遍，戚晓就没看中什么，选出三个项目，她凑过去问：“同桌，800，4*100和跳高，你选哪个？”
“800和跳高吧。”苏岑列出重点步骤，没给她算答案，把草稿纸递给她。
“行行行。”体育委员喜笑颜开，夺过报名表生怕他返回，“给你勾上，我去找其他人报名了。”
动作迅速，神情自然。
“他怎么这么高兴？”戚晓不懂体育委员突然的兴奋，疑惑地看着他又拐到姜续那边，“他找姜续报名，同桌你猜会成功不？”
那边姜续在给潘梦音讲题，自己没什么反应，倒是潘梦音拿着报名表左看右看。
这段时间姜续一直绕着潘梦音，苏岑眯着眼睛，想来结果也是言而喻。
他扣扣桌子：“可能吧，现在听讲。”
“哦好，同桌你讲，我听着。”
两天后是期中考试，运动会紧接其后，即使造势再大，也敌不过考试带来的威压。
考试为大。
体育委员近乎求爷爷告奶奶，终于把报名表交上去，专心投身复习大业。
***
高二上半年开始，学校组织选课，七班八班几乎全是理化政。这在高一那次分班前就差不多决定好，走班制麻烦，学校按着名次，分出两个尖子班，安排统一的老师上课。
上次月考还是九门，给他们缓冲时间，这次期中考就是按着选的课进行考试。
考试既辛苦学生，又辛苦老师，两天考试三天改卷排成绩。硬是在运动会前一天把年级排名整了出来。
可谓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期中考试贴榜，年级前三百，基本上是双一流这类学校预定，学生们总有种凑热闹的心理，即使自己学习可能达不到那种水平，但是该看的热闹不能少，在成绩榜下评头论足也不可少。
而成绩榜的第一列前面就给了他们重击。
苏岑姜续冯萧潘梦音，这四个在前面不稀奇，虽然去年潘梦音名次掉的多，但是人家基础摆在那儿。
重点是戚晓和齐疏郁，上次月考戚晓往前进了不少，位居前五十，但是，越往前走越难，每次考试前五十名基本没什么变动他们又不瞎。一个月前进三十多名，这是人干的事？
最不干人事的是齐疏郁，到底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月考倒数的人一个月就跑到了前十？
这不科学。
话题中心的几个人没去围观，教室窗户上都贴着年纪总排名，戚晓和潘梦音被压在教室里学习，等着苏岑和姜续给她两报名次。
使唤心上人，诚惶诚恐。
潘梦音第六，戚晓第十二。
成绩不错，值得表扬。
只是，齐疏郁的成绩很迷惑。
试卷难，时间紧迫，没有老师愿意把卷子留到运动会后评讲，白天的功夫全耗在听试卷分析上，完美上演老师抢课间的学校大戏。
甚至，自习都被抢。
解决个人问题都成问题，没有时间想旁人成绩的事情。
一整天高强度学习耗脑，潘梦音拖着浑浑噩噩的戚晓买饭，不忘带上苏岑和姜续。这些日子一直这样，两个男生都不用她们招呼，自觉跟上。
食堂依旧保持着一年四季都有的人山人海，下课时班主任拖了会儿堂，等四人买好饭已经找不到空位，每到这时候潘梦音总想不顾面子，端着盘子站着吃。
怎么吃不是吃，总比端着盘子不吃好。
“梦音，戚晓，这边。”
身后传来喊声，潘梦音朝着声源望，冯萧和兄弟群占了食堂唯一的大圆桌，如今和他们关系不错，潘梦音也不扭捏，招呼另外三人走过去。
只是，为什么会有齐疏郁？
潘梦音不解，戚晓也不解，两人对视一眼皆是茫然，看苏岑和姜续的表情倒是淡然。
那就坐着呗，学渣逆袭也不会吃人。
不过，恭喜还是要恭喜的。
“齐同学，好久不见。”戚晓放下盘子对那边打招呼。
“嗯。”
表情温和，语言简明。
“坐着吃呗，食堂人太他妈多了。”冯萧指了指两个女生，对齐疏郁分别介绍，“同桌，这是我二妹潘梦音，这是我三妹戚晓。”
末了，又转过头来：“看来你两都认识我同桌，我就不介绍了。”
戚晓和潘梦音保持微笑：“嗯。”
介绍就介绍，这么土匪气息是要干嘛！
拜山头吗？！
冯萧话痨，对着熟人朋友也不憋着自己：“哎，你两这次考试考的不错，成绩进步明显，是不是该请我们吃饭？”
这两句话没有关系，戚晓抬头看了一眼兄弟群，除了陆致给了她们一个感谢的眼神，都是埋着头狂吃，动作意思明显，吃完赶紧滚离冯萧这个话痨。
潘梦音敷衍道：“下次下次。”
“下次就再是下次，对吧？”
“……”
是的，就是不想请你吃饭，没别的意思。两个女生对视一眼，同时甩锅：“可别说，这次考试进步最大的是齐同学。”
齐疏郁抬眼看了下两人，不明白话题怎么就转到了自己身上，倒是冯萧摆摆手：“别这么客气，直接叫我同桌名字就行。”
“不过我同桌就是牛逼，考试逆袭，要不怎么是我同桌？”
“……”
戚晓和潘梦音不明所以，一个月时间，怎么关系就歪成了这样？
而且，这话听着有几分炫耀是怎么回事？
“吃饭。”
苏岑扣扣桌子，及时解救即将陷入冯萧夸齐疏郁漩涡的两个女生，表情淡然，似乎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或者说，早已麻木。
话题扯到自己，又接收到苏岑递过来的眼神，齐疏郁不得不阻止冯萧的花式夸人，说出今晚的第二句话。
“冯萧，先吃饭吧。”
“哦。”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成绩时众人的反应
苏岑（盯着戚晓那行）：考的不错。
姜续（盯着潘梦音那行）：六个核桃有用。
戚晓&潘梦音：即将赶上心上人，棒！不过齐疏郁是怎么回事？
齐疏郁：达到预期。
冯萧：我同桌就是牛逼，找个时间和戚晓潘梦音介绍一下，让她们学习学习，顺便要夸一夸我同桌。
第27章
晴天，微风。
运动会撞上个好天气，秋末，天气温和，即使运动员只穿件单衣也不算太冷，大喇叭不停歇地喊，《运动员进行曲》响彻学校上空，附近街区听见这声音都知道一中举办运动会，自觉准备好饭菜。
操场上人多，好不容易熬过校领导的长篇大论和自己班主任的短篇小说，听到“解散”两个字，不出几分钟，看台大部分人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