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人们比较安静，考完试自觉闭麦离开考场，但时不时出现的身影也很让人抓狂，每次考语文，一中总能出现“一班和末班齐空”的画面，只是卷子的整齐度和空白度不一样。
潘梦音眼瞅着冯萧苏岑姜续接连走过去，语文试卷也没什么可检查，即使错了，那么点空都填满了也没处改答案去，要命的是只要认定阅读答案是这个，思维怎么也就变不了。
又检查了一遍诗词默写，潘梦音把桌子简单收拾一下，拎着笔袋出门，临出门前还听见二班第一位的陆致轻“啧”一声。
潘梦音朝他笑笑，转身就溜去了四班门口。
***
戚晓满意地扫了一遍答卷，勇做四班交卷第一人，一中老师从不阻止这种行为，只是看原吊车尾忽然变成好学生又提前交卷有些稀奇。
监考老师走过去顺便扫了一眼卷子，字迹整齐，阅读题也答得有模有样，倒是有点好学生的样子。
潘梦音拿着手机敲敲点点，见戚晓出来，把手机递给她：“诗词赏析，看一眼。”
“由闺怨引申到家国情怀，有什么好看的？”戚晓接过来看了一眼，又还回去，“你不是这样写的？”
“是这样啊，我就是看看标准答案长什么样。”
“有什么好看的，语文只要踩点就行。”
考试没考完，七班依旧是满员状态，两人也没上去，直接溜溜达达去食堂。考试时间放得松，很多人选择去校外改善一下生活考试这么费心费脑，弄点好吃的安慰一下受伤的心灵很有必要。
但是作为前吊车尾和前学霸，戚晓和潘梦音认为吃完饭赶紧回去再刷两道数学题很有必要，那谁知道会不会考到？又不是高考还能创意十足。
简单解决完午饭，两人拿着冰牛奶从操场上抄近路回宿舍，远远就望见黑长直和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戚晓指着那边，呛了一口牛奶：“难怪我今天被针对。”
“咋啦？”潘梦音眯着眼睛，认了半天也只辨认出陈晗，“你认识？”
“本来我是不认识的，今天考试我就认识了。”戚晓解释，“那个黑长直今天嘲讽我来着，幸亏蕴哥来得及时拯救了我。”
“那你小心点，别让她诬陷你。陈晗的朋友做什么都很有可能。”
“嗯。”
上次被冯萧警告过，陈晗没再作死把戚晓和冯萧扯上关系，但依旧是嘲讽不断，以前在教室安分点，最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在教室还能见缝插针地咕叨两句，实在是令人心烦。
戚晓扯着草稿纸疯狂计算昨天没写完的数学题，琢磨半天没琢磨出来，好闺蜜也是一知半解，她只好厚着脸皮找私人辅导，苏岑苏老师。
苏岑给了几个关键步骤，图形看得眼花，陈晗在宿舍翘着二郎腿开启日常嘲讽。戚晓不明白为什么陈晗会变本加厉，按道理也应该嘲讽方珞，毕竟这段时间方珞和冯萧的事情传得风风火火。
一个没注意，戚晓随手按到了语音，她刚解决完这道题，准备感谢一下她亲爱的同桌并询问另一道，就看见两人的聊天界面上有一个小小的问号，问号上面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搞出来的语音条。
……这就贼尴尬了，语音条作死的有十几秒。
“写完了没？卷子给我看看。”潘梦音侧身过来，“怎么了？抱着手机干嘛？不学习了？”
“没，你看，别按语音。”戚晓把手机递给她，“据我猜测，这个语音录到了那谁。”
“……没事，你就当没看见。”
“我还有个问题没问。”戚晓不知道该怎么接苏岑发过来的问号，“你说我怎么回？”
“就说不小心呗。苏岑他不会在意的。”
“真的吗？”
“考试在即，成绩为主，你就忘了这个尴尬的场面，赶紧去问。”潘梦音抖抖试卷，“我刚从姜续那儿弄到一道难题的答案，问完互相分享。”
行吧。
考试为大。
戚晓拿着手机回苏岑消息，力图让他相信这的确是个不怎么美好的意外。
晓：我不小心按到了，大哥你别介意啊，我还有个题没弄懂。
岑：嗯。
晓：谢谢大哥，打扰大哥午休时间，考试完了我请大哥吃饭。
岑：题呢？
晓：哦哦哦。
晓：图片.JPG
苏岑躺在床上，点开图片随意扫了一眼，难度挺大，对于新高二学生来说是个超纲题，他打了几个字发过去，意料之中得到女生的惊喜回答。
回了一句“好好休息”，苏岑把手机扔到一边，脑海中不住回放那十几秒的嘲讽，中间还夹杂着戚晓很轻的一声叹息。
估计是被折磨得有些狠。
谁能想到以前趾高气扬的戚大小姐性子变得这么好？
苏岑想象了一下戚晓趴在桌子上皱眉写作业，还屏蔽不了耳边的嘲讽，莫名其妙对陈晗有些生气。
冯萧趴在床上发呆，没玩手机也没话痨，处于语文考完的自闭期，苏岑一点都不在乎他自不自闭，轻咳一声，对着那边开口：“冯萧，你上次说陈晗怎么了？”
“陈晗？”冯萧的自闭被打乱，脑袋没反应过来，“她怎么了？没怎么啊。”
说完，似是终于清醒，又或是被自己的想象震惊，一骨碌坐起来：“苏岑你不会看上她了吧？千万别，你怎么对得起戚……潘梦音。”
冯萧硬拗成另一个名字，继续道：“陈晗天天嘲讽戚晓，戚晓又是潘梦音闺蜜，你来一出这个，潘梦音那儿不好交代啊。”
“我没看上陈晗。”见他越说越离谱，苏岑明智地打断，“我问你，陈晗为什么针对戚晓？”
“我哪儿知道啊，上次我当她面说了我们是朋友，而且陈晗和我又不一个班。”听到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慢悠悠躺回去。
“你说了你们是朋友？”
“对啊，戚晓和潘梦音还以为陈晗喜欢我，搞笑吧？”冯萧谈起自己的八卦一点都不脸红，“也不知道她两怎么傻到一起去了？谁家喜欢长这样？陈晗当着我的面嘲讽得可带劲。”
“嗯，我知道了。你睡吧。”
“我还没说完了，苏岑你不能勾起我的说话欲又不管了。”
“我要睡了，你可以去阳台对着手机说。”苏岑扯过被子，拒绝继续交流。
姜续在另一边提醒：“记得声音小点儿。”
“……”
虽然这几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苏岑和姜续愿意和自己说话是好事，但是冯萧始终觉得这个现象很有鬼。
说着要睡觉，苏岑闭着眼睛也没睡着，他没怎么和陈晗接触，但那个女生在自己的印象中是一个文文弱弱的形象，很安静，完全看不出来背地里如此刻薄。
怀疑有一点，苏岑不是个自恋的人，下午考试前，他抽空在路上问了姜续一句：“姜续，你觉得陈晗怎么样？”
姜续侧头看他一眼，只一眼，苏岑就从里面解读到“你真的看上她了？”这个讯息。
两个人性格差不多，戚晓和潘梦音经常扎堆，还喜欢带上两人，苏岑和姜续虽说关系不冷不热，但一个宿舍，说的话自然比其他人多。
苏岑无奈叹气：“别被冯萧带偏了，我只是问一问，没那么多意思。”
姜续把人名和脸对上，想了一会儿：“人品不行，上次我看见她在校外欺负人，和一堆混混在一起。”
“嗯，我知道了。”
鉴于两人的关系，姜续也没多嘴问一句“怎么了”，两人一路沉默，倒是苏岑大致想通了点儿事。
带着点补偿意味，苏岑把中午那道他没回答的题潦草写出答案，叩叩戚晓桌子：“考试加油，把中午那道题记住，这道题考完我再给你讲。”
作者有话要说：
冯萧：我当时说的时候你不听，现在来问我。
苏岑：方珞。
冯萧：……
姜续（冷眼看虎斗）：呵。
冯萧&苏岑：你最好也小心点儿，说不定有情敌。
第14章
安静，发卷，考试。
戚晓拿到卷子来回翻了一下，一眼看中花里胡哨的几何图形，眼熟，和中午问苏岑的那道题长得几乎一样。
紧跟学霸走，考试不秃头。
有这么个定心丸，戚晓一路基本不带卡壳做下去，只是那道几何题虽然熟悉，但是老师们也不是傻子，一些小细节的改变也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