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多了个讨厌鬼，十分打扰人认真学习。
“戚晓，潘梦音，出来一下。”
冯萧敲了一下七班的门，朝里面喊了一声，兄弟群为了避免当冯萧被告白场景的背景板，纷纷在那个女生过来时一哄作散，动作十分默契，他都怀疑是不是提前排练好的。
好不容易打发了女生，冯校草苦逼地找自己新认的两个妹妹吐苦水，他不是没拒绝过女生，只是这个女生很不同，她是冯萧的前桌，能做到上课下课无间隙骚扰。
说句不好听的，比以前的戚晓还缠人，毕竟戚晓只是绕着他转没故意传谣，这个女生都快把“我是冯萧正牌女友”的牌子挂身上。
实在心烦。
当然，来找戚晓和潘梦音前他没忘带上零食贿赂。
“大哥，怎么了？”
为了避免围观和避免不真实谣言传出来，戚晓出门就喊了一嗓子，力图让所有在附近的学生都听见。
“找你两问点事儿？”
“什么事能烦着我们校草大哥？”潘梦音笑笑，接过零食学他趴在栏杆上，“不过，说好，有报酬的。”
“这点零食还不够？”
“没有，晚上我问你点事，你别说出去。”
“行。”
见两人达成协议，戚晓咬了一口巧克力：“所以，大哥你找我们什么事？”
“有个女生追我。”冯萧扫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
“所以，你来我们这儿炫耀？追你的女生海了去。”潘梦音白他一眼，准备转身回教室，“没事我们先回去复习了。”
“别别别，不是。这个女生吧太烦人了。”冯萧拽住她，看了一眼戚晓，“戚晓，你别嫌我说话不好听啊，她比以前的你都能缠人。”
深知原主以前的行为作风，戚晓也没反驳他，倒是无所谓笑了一下：“不会吧？我现在都嫌弃以前自己的缠人还有人比我更能缠人？”
“对，还恰好不好她是我前桌，上课不是不小心撞到我桌子，就是不小心掉了点东西，每次都要回头看看我，弄得我觉得自己就是被展览的画。下课更不要说，一般她都是侧坐着，然后那个眼神，我觉得自己十分不行。”
“世界名画多了不起。”潘梦音给他提建议，“你下课去找致哥他们呗。”
有人听自己抱怨，冯萧直接把一肚子苦水倒出来：“你以为我没去，我去哪她眼神跟到哪儿，陆致他们现在拒绝我靠近。刚才我才脱离被告白的魔爪。”
“这么可怜啊？”戚晓怜悯看他一眼，“要不你打着好好学习的旗号要求换位置？”
“说出这句话你自己相信我？反正我自己不相信。”冯萧拒绝，“我上课基本都是自己弄自己的，苏岑和姜续不也这样？”
“……那怎么办？”
潘梦音作学者姿态，像是要认真帮他想办法：“首先，我们要弄清楚那女生是谁？”
“她是今年转来的，叫方珞。”
“谁？！”
“方珞。”
作者有话要说：
冯萧：我好难，天天被人眼神攻击，在教室是方珞，在宿舍是苏岑姜续和齐疏郁。做人真难。
苏岑：你活该。
姜续：嗯。
（真的喜欢二话不说给划重点的人啊！）
第12章
戚晓和潘梦音哽了一下，对视一眼，确定这就是被原女二坑了的炮灰，以及是她们给冯萧安排的对象。
“大哥，你要不收了她？”
“我不，收了她还不如收了齐疏郁，你两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你看她其实长得也不错？”
“你大哥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是，你就是。不过既然冯萧不愿意，现在对她们也构不成威胁，他不想要就不想要吧。戚晓在脑海中揪出古早的拒绝方法，虽然好像也没什么用。
“要不，你直接和她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她会刨根问底，而且她根本不相信，你们要知道这是个就差把‘是我女朋友’这五个字挂脸上的人，实在太可怕了。”
“那怎么办？”
“这样，你直接当众拒绝她一次。”潘梦音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帮冯萧减轻一点未来的舆论危机，“以后你有对象，或者发生点其他什么事，也不算你浪费女生感情，咱做到问心无愧。只要你能保证以后不喜欢她，别打自己脸就行。”
“行吧。我喜欢谁也不能喜欢她啊，这是在是对身心的折磨。”
“别打脸就行。”
“老实说，她喜欢我还不如齐疏郁喜欢我。”
“你们宿舍那个新转校生？”
“对啊，以前不是说过？”
潘梦音望了他一眼，深觉冯萧痴心妄想，让一个喜欢方珞的人喜欢他，没有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就不错了，不如睡觉垫高点枕头做梦来得快。
“怎么了？”
“你……睡觉垫高点枕头。”
“为什么啊？”冯萧挠挠头发，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戚晓接道：“可能比较容易做梦。”
“……”
两个女生抱着零食，挥别被青春期爱情困扰的男主，继续和稀奇古怪的图形奋斗，不论是化学结构式还是数学几何体，就是很稀奇古怪。
***
楼梯口，一个空了的牛奶罐磕在垃圾桶壁上发出清脆一声响，姜续面无表情看着对面打招呼的那人，从来淡定的人此刻十分想把另一罐牛奶拍他脸上。
“姜续，去超市了？”
“嗯。”
相处近一个月，冯萧知道他是什么性格，也不恼，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奇道：“姜续，你喜欢喝旺仔牛奶？怎么不早说？我家里放了一大……”
“没有，顺手拿的。”姜续绕过他，“有事吗？”
“没有啊。”
“没事我先回教室了。”
“……”
这么没有室友爱吗？见面就说两句话，好歹一个月一个屋檐下生活哎。
冯萧不懂，冯萧只觉得自己高中住宿生活太难了。
教室里人差不多走完了，自习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不愿意挤食堂的选择去校外解决，晚上食堂人不多，一节课时间零零散散几个人。
主要原因是学校食堂阿姨的手比较抖，仿佛是患了一种名为打菜抖的通病，这种病只高发于学校食堂。
潘梦音不急，她和戚晓约好去吃手擀面，虽然阿姨总是不放盐，但几个星期没吃还有些想念，况且，这最后一道化学题怎么如此难！
想不出来，她习惯性找姜续，头转过去又转回来，发现真人就站在自己桌前，手里还拿着罐牛奶。
不好意思直接问“这是不是给她的”，潘梦音拎着自己的资料书晃晃：“大哥，这道题我不会做。”
“别喊大哥。”
“啊？怎么了？”
“没什么，喊名字就行。把书给我。”
“哦。”
一步之遥，姜续没回座位，靠在潘梦音的桌子上，眼皮耷拉着看不清情绪，他一半思绪在这道其实不怎么复杂的题上，一半思绪在方才看到的场景。
他在超市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拿下两罐牛奶，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潘梦音喊冯萧“大哥”，本来他也不是在乎这些小事的人，只是刚对自己的称呼转眼就给了别人，刚升起来的一点点被重视的喜悦消失无影。
他没资格也没立场去指责潘梦音什么，随手拆开的那罐牛奶在舌尖上炸开冷冰冰的甜，有些腻人，比起牛奶他更喜欢酸苦的柠檬水，但是偶尔喝一次，即使腻人也能咽下去，甚至那种冰冷滑到胃里生出些暖意。
“这里不对，应该是这样……”
潘梦音被他忽然靠近吓了一跳，除了耳尖突然发红，倒也没有一蹦三尺高的过激动作。
男生没出去运动，夏天教室里的空调不分昼夜地运作，不知道什么牌子洗衣粉的清香夹杂着些微汗意，潘梦音有些愣怔，回过神后急忙跟上姜续的思维，只是开始没跟上，后面也听不懂。
“姜续，你等等，最开始那段我没懂。”潘梦音打断他，耳尖通红，不知道是哪种不好意思。
“没懂？”
“嗯，为什么是酯化反应？”
姜续看她一眼，表情不似作伪，把搁在自己桌子上的牛奶塞她手里：“你下次喝六个核桃吧。”
“啊？”
“补脑。”姜续扣扣桌子，“化学书拿出来，翻到酯化反应那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