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心匪石（二）
元旦结束到了池乔的考试周，江天心已经不在宿舍住了，美其名曰是为了更好的复习，其实是为了蹭晏禾家的空调。
池乔也想过回沁园比在学校图书馆复习好多了，但来回不方便，浪费了复习时间，索性就宿舍、食堂、图书馆的跑。沈景司不比她清闲。年末将至，核算账务，大大小小的地方要打理好，纵使有那么多人帮他，他还是忙得停不下来。
两人自元旦后已经有半月未见了。池乔问过沈景司自己考完试要不要在a市陪他两天再回家。当时他在忙，周围都是嘈杂的声音。
他换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你想留几天都可以，要是没机票了我送你回去。”
“待两天好了，我也想外婆了。”
“好。”
语毕，双方都没有说话。有微弱的电流刺啦的响，池乔转着笔，认真的听他那边的声音。
有人叫他“沈总”，有开门关门的声音，拖椅子的声音……
没有刚刚接电话时那么嘈杂，却还是听得到一些声音。
“我要去开会了，你看书。考完试我来接你。”
池乔应了下来。
注意力不集中了，看不进书。脑子里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事。
沈景司怎么会喜欢自己呢？要说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他随便招手都有一群人围着他。不是没有好奇过原因，每次问了他只说缘分到了。
自己也打听过他的前女友，听江天心说是和沈景司门当户对、肤白貌美的人。至于为什么会分手，只有沈景司自己知道了。
她一想在自己的事情上不会缺乏信心，但是面对自己和沈景司的感情时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没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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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乔在沈景司的办公室待了两天。早上被沈景司带到办公室，要晚上才能回去。其实也是自己的想法，想多看看他。
沈景司办公，她就窝在另一个椅子上看书；口渴了就着沈景司的杯子喝两口咖啡，被苦得直掉眼泪。办公室门是别想出去了，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她，众人都好奇沈总的新女朋友。
终于是要回家了，她在机场恋恋不舍的和他告别。
“又不是见不到了。”哄她。
帮她系好围巾，拍拍背，示意她进去了。小姑娘三步一回头的望着他，他也好脾气的一直和她摇手。
真像是养了个闺女，他想。
外婆身体已经好多了，相较于之前还是差了点，不过年纪大了总会留毛病的。
两个人的年夜饭还是很丰盛的，外婆做了池乔喜欢的虾。她吃着却觉得少了些味道，大概是自己剥的不干净。沈景司每回给她剥的虾都是干干净净的，有点想他。
吃完年夜饭，徐念慈来约她去外面放烟花，说是李漾特意买的。徐爸徐妈去陪外婆了，池乔乐得和他们出去玩。三人玩了好一会才回家，约好了去池乔家陪外婆守岁。
回家的路上天上飘起了小雪。
“瑞雪兆丰年啊，明年定是个好年。”徐念慈说道。
不知道a市有没有下雪，沈景司今晚都吃了些什么。给他发的消息还没有收到回复，无所事事，几人又开始玩起牌来。
守岁完，大家都休息了。
沈景司还是没有回消息，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大概真的很忙。池乔想象不到沈家那种家庭除夕的时候会忙成什么样，但不至于回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抱着一丝担忧，池乔睡着了。
除夕晚上Z市下了一场大雪。年初一清晨，普陀寺的小师傅打开门扫雪，外头已经站了一人。
“施主来这么早是为何？”
“求一盏灯。”
“施主里面请。”
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院子里都堆满了雪，外婆已经在扫雪了，池乔还不想起，被子里太暖和了。
沈景司半夜了才回的消息，池乔见了也心安了，发了条新年快乐过去。
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隐约听到外婆和谁在说话，可能是邻居，池乔想。
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呆才起来，却没想到床正对的椅子上坐了个人。黑衣黑裤衬的皮肤更白，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布满笑意。
“醒了？”
懵懵懂懂的点头。
沈景司快步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想她，她的每一处都想，即使才几天不见，也想到发疯。如今真实的抱在怀里，只觉得满足。
低头急急忙忙地去寻她的唇，直到温热的唇和自己相贴时，才满足的发出喟叹，而后辗转厮磨，吻得人神志不清，晕头转向。
睡衣半开，看得到精致的锁骨，低头咬了几口才把人放开。
头抵着头。
“起来吃饭了。我帮你穿衣服好不好。”
又是懵懵懂懂的点头。
换衣服的时候又被吃了些豆腐，她不甚在意，只是觉得昨天很想念的人今天就在眼前，这种感觉很奇妙。
“你怎么又一声不吭的来了？”
“惊喜。”他话语里都带着笑，给她穿好鞋袜，又领着她去洗脸刷牙。
“小沈带我们乔乔比我带的都好。”外婆揶揄池乔。
池乔不在意，只觉得今天的虾似乎又好吃了。
把沈景司正式介绍给徐念慈他们时，又被嘲笑了一番，让她不要忘记之前说的只是朋友的话。虽是这样说，但也很开心池乔能够寻得良人。
到晚饭时，外婆给沈景司包了个红包。池乔在除夕夜已经收过红包了。
谢过外婆，沈景司又给外婆递了一个更大的红包，说了些吉祥话哄外婆高兴。
池乔一直在等着沈景司给自己红包，到睡觉时都没有等到。不免觉得沈景司偏心，明明她也是小孩子。
在床上诽谤沈景司时，门被打开了，来人正是池乔口中小气的人。
“你怎么进来了，外婆睡了吗？”她小声问。
沈景司点点头，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东西。
“哼，现在才想到我。”
沈景司笑而不语，把红包放到她枕头下。脱了外套躺进她的床里。
“过来睡吧。”他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打了个哈欠，池乔躺在了他旁边。
“你昨天有许愿吗？”
“有的。”
“什么愿望？”
“说出来就不灵了。”
小姑娘不满的看着他，他把手放在她眼睛上，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背，渐渐地，怀里的人睡着了。
一愿所念之人身体康健，二愿佳人常伴吾身，三愿事事顺意。
第23章 我心匪石（三）
又是一年春。
“乔乔。”
不同的是这次叫她的人是沈景司。她忽而想起去年春天第一次见沈景司时，如今一年已经过去了。
依旧是江盛彦的生日，不同的是沈景司代替两人送了礼物，而她也成为了江盛彦口中的“小嫂子”。
江盛彦一行人先行去了酒吧，沈景司去拿车，池乔在路边等他。
“池乔。”嘶哑的声音如同破旧的琴弦拉出似的。
是陈燃，许久不见的他和之前的阳光男孩截然不同。此时的他脸色苍白，还有几处淤青分布在脸上各处，身材削瘦，说话的嘴唇轻轻颤抖。
池乔退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警惕的看着他。
陈燃似乎被她的动作刺激了，一个箭步冲上来掐着池乔的脖子。旁边的路人被这一举动吓得四散分开，门口的保安拿着警棍想要上前制止陈燃。却只见陈燃从外套下亮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挥散众人。
陈燃把刀架在了池乔脖子上，拉着她一步一步往后退。
他已经神志不清了，拿刀的手都在颤抖，嘴里不知在说着什么。
池乔知道现在和他商量已经不起用了，和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说不了话。只能寻找时机逃跑。
“乔乔！”迟来的沈景司只见到自己的小姑娘被人用刀架着。
陈燃见了沈景司，刀又逼近了池乔的脖子，刀上沾了些鲜血。
“滚开。”
沈景司接过警棍，同旁边的保安商量着两人怎样制服陈燃。
一个保安同陈燃说着话分散注意力，沈景司和另一位保安从侧边包抄过去。形势对于池乔很不利，只能尽快动手。
陈燃不理会前面那名保安，转身欲架着池乔跑，沈景司见状，一脚踹在陈燃小腿上，陈燃踉跄了一下，沈景司又用警棍朝他背上一击，刀从陈燃手里滑出去，池乔脱离了他的桎梏，用脚把刀踢远了。两个保安把陈燃压在地上，饭店经理带着更多的人来收拾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