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ㄚ群!你什么时候开始用好自在啦?﹞
啊!? 这下死定了! 筱柔忘了把那个的那个收好。
“ㄚ宝!小声点!”我冲到浴室门口压着声音对着他说。
“筱柔在睡觉!”
阿宝转头看我,一脸痴呆的说。
﹝啥?筱柔在睡觉?她在这呀?﹞
﹝什么好自在?我这里只有保险套啊!﹞
阿群从他房间走出来,看到我在浴室门口。
﹝一书!你在啊?我怎么没看到你的机车?﹞
“嘘.....筱柔在睡觉....!!”我边比手势边对他说。
﹝筱柔?﹞
他一脸狐疑的看着我,然后往我的房间走去,瞄了一眼之后,马上往我这边冲过来。
﹝丁一书,我不知道你动作这么快耶!?﹞
“闭嘴!你别乱想!”
﹝那这个是她用的喔?﹞阿宝把那个的那个拿到我面前。
﹝不会吧!你们.....﹞
“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绝对不是!”
﹝一书...我想我们不能再叫你一书了....﹞
阿群了看那包好自在。﹝应该叫你一马。﹞
“马你个大头啦!你们别乱想啦!她会在这边是因为.....”
我把事情从头到尾解释给他们听,但尽量把"好自在事件"给抹得模糊一点,毕竟这事讲给别人听对女孩子来说是不好的,更何况是说给我面前这两个白痴听。
他们听完的第一个反应当然不外乎是一堆黄色思想,我不是说我没有黄色思想,只是我没办法把我的黄色思想用在筱柔身上。
‘ㄧㄟ..?!’筱柔的声音从我房里传来。
我回头一看,她站在我房门边
‘你们回来啦?’
“呃!是呀!是呀!”
﹝你的头还好吧?﹞ㄚ群问。
﹝听一书说你被床头灯打到喔?﹞
‘嗯,还好一书有去找我。’
“你怎么不睡了?你才睡没多久耶!”我说。
“我们吵到你了对吧!你们两个浑蛋!”
我回头朝阿群的胸口捶下去。 顺便把阿宝挡住,应该说是把那包东西挡住,阿宝也挺聪明的,赶紧把东西放回去。
‘没有啦!我自己醒的,睡不着了嘛!’
筱柔走到我身边,她的右间轻轻触及到我的左臂。
“喔!那带你去换药!顺便带你回去洗澡换衣服!”
这时我感觉到有四道奇异的眼光朝我射过来,不用说,就是阿宝跟阿群这两个家伙,他们的眼光在我跟筱柔的身上上下打量着,眼神不时的在告诉我:
“再否认啊...你再否认啊...”
‘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们?’
﹝ㄟ...没事!你的衣服上有点血迹喔!快回去把衣服换掉比较好啦!﹞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啦!哈哈哈!﹞
两个人一搭一唱的活像启智班的小朋友,不知道他们的默契什么时候培养的?
“走!我载你去换药!”
我向阿群他们使了个眼色,他们很试相的相偕回到房间里去,还不忘回头说再见。
我等他们进了房间,马上一大步跨进浴室里把那包东西拿出来。
“我们....用不到。”我笑着对她说。
“你带回去吧!”
‘当然要带回去啊!’
她在我胸前打了一下,我的心又麻了一下,而且漏了一拍。
下楼后,骑上机车,筱柔好像很自然的环住我,今天的阳光好舒服,我想我得开始习惯了,习惯她这样温柔的对待。
* 开始习惯一个人在身边,是生命多了一片景致,等你细细观阙。*
《 四十二 》
看样子台北市的电力还没有恢复,红绿灯持续罢工当中,各个路口都有交警在指挥着交通,而且随时能够听得到救护车的声音。
载着筱柔回到她的住处,这是我第三次来,却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房间长得什么样子。
女孩子的房间我想再怎么形容一定都是“整齐清洁”几个字,当然筱柔的房间也不例外,过当我看到地上那一堆碎玻璃,还有床上那些碎的比较大的,我就觉得有点难过。
‘一书,你在发什么呆啊?’她在我面前晃两下。
“没!没有!你这里挺不错的!”
‘但是房租贵啊!’
“一个月多少?”
‘9000块。’
我听了差点没跌倒。“9000??那么贵?”
‘不过我只出一半啦!另一半是....是他帮我出的。’她突然压低了语气。
他? 喔!那个他喔?!
“喔!呃...我帮你把被子上的玻璃弄干净,你去洗澡吧!”
我刻意不让她再想起他。
‘不用了!我自己用就可以了..!”
“没关系!没关系!你快去洗澡吧!”
我捡拾着被子上的碎玻璃。
“小心别把伤口弄湿了!”
我慢慢把被子收起,然后拿到外面抖一抖,一再确定这被子已经没有玻璃之后,我才拿进筱柔的房间。
“筱柔,你这里有没有扫把?我把玻璃扫一扫。”
我在四周环视着。
‘还有畚斗喔。’
这时我发觉有双眼睛正仔细的看着我。
“你怎么了.?”我停止了手边的动作。
就是筱柔,她一动也不动的站在离我约两公尺的距离,两只手放在腿前,眼睛里闪烁着迷人的光。
她一语不发,慢慢走向我,在我面前停了下来,那眼神就像早上那时候一样。
我们就这样呆了半恦..不!应该是我就这样呆了半恦。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气氛变得怪怪的,但不是尴尬,而是在迷濛中散着一丝丝的温柔。
‘扫把...在浴室里....’她指着浴室说。
她终于说话了,轻轻道出的两句话,划破了空气中的宁静。
“喔!喔...”
我一下子还回不过神来,赶紧把视线从她眼中移开,往浴室走去,然后拿出扫把畚斗开始扫地。
碎玻璃接触的声音在耳际间游动着,斯斯的扫地声,还有移动椅子的声音,取代了我跟她之间的对话。
我们没有再说一句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就坐在床边看着我扫地,我则连看她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这不是我希望的吗?
这不就是我说过的证明吗?
刚刚她眼神里透露出的讯息是感动吗?
还是迷惘?还是她天生就拥有的那副会勾人魂魄的眼神?
我又犯了老毛病了,明明告诉过自己不再猜测她的心思,偏偏都在这样的情况下毁了自己与自己的约定。
我是在证明,而且我很用心在证明,这一切只是为了让她对我有感觉而已。但我想要的是什么感觉? 我从来没问过自己,但我可以肯定的,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感觉。
“爱在暧昧不明时最美丽”
我得对这句话产生质疑,若我跟她之间已经走到了暧昧不明的地步,为什么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美丽?
玻璃一下子就扫完了,刻意在把畚斗里的东西倒到垃圾桶里去时,顺便把垃圾袋给扎起来,我没办法让这种静的恐怖的气氛继续下去。
“筱柔!这要丢哪里?”我转头笑着问她。
‘晚上垃圾车经过时再丢。’
她一样坐在床上,视线似乎从刚刚到现在没有离开过我身上。
“喔!那我先拿到楼下去好了!你快去洗澡呀!等等还要去换药ㄋㄟ!”
我一样笑着说,提着垃圾往门口走去。
‘一书...!’刚走到门口,她叫住我。
‘我问你.....’
我回头看她,脸上再也挤不出任何笑容,因为她的表情及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
‘这就是你说的....证明吗..?’
* 证明无所不在,无所不做,无所不能,无所不愿。*
《 四十三 》
‘这就是你说的证明吗?’
我站在门边,耳边一直回荡着这句话。
空气又渐渐的压迫进来,几近窒息,伴着那句话回荡的,是不知道哪来的嗡嗡嗡的声音,我再也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就连心跳声都在这时候离我而去。
我该怎么回答?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现在才敢真正的面对,当我跟她之间的关系要做出一个定义时,就连一句“是的!”我都说不出来。
我告诉过自己,如果让她知道我的感觉之后的结果是我所没办法接受的,那我宁愿这样自然的继续下去,我宁可让我跟她之间没有任何绝对的定义,也不要有令人心痛的答案。
看着她的眼睛,我没有说任何一句话,我只是对她笑一笑,提着垃圾就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