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阿群边唱着无敌铁金钢边嚷嚷着:﹝上网啰~~!!﹞
我也回到自己房间把新电话装上,试拨了一下阿群房间的电话,装出女孩子的声音。
“喂.....ㄣ....我找...我找林昱群....”
﹝丁一书!你少无聊了好不好!别打扰我上网啦!﹞
唉,第一次男扮女声就失败,可见我是个非常标准的男人!
但电话在这时候响了。
才刚挂上就有电话进来,是阿群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声"吗? 看我怎么反治他!
“你好!我是丁一书,我现在不在家,如果你不是找我,就不必继续听下去了,但如你要找的是我的话,就在"呵呵"声之后开始留言吧!.........呵呵!!”
没想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标准女孩的声音,而且宛若天籁。
‘一书....我是筱柔....’
* 不管时日几经翻转,你的声音,依然会在我心中百般回荡。*
《 二十三 》
‘对不起...我今天...’
“筱柔!我在!我在!”
‘耶?!’
“没事!没事!”
‘你有装答录机啊?’
“没有!哎!反正那不是答录机就对了!”
‘喔....啊!对了!我要跟你道歉!’
“不!不!不用了!没关系!”
‘我没有要耍你的意思...我...’
“真的没关系!你不必道歉!那真的没关系!”
‘谢谢你....’筱柔的声音越说越轻,几乎只剩下气音。
“筱柔...我知道我不该问...但是....”
‘你想问什么就说没关系....’
“我同学今天下午接到你的电话,他说你好像在哭....”
‘.....’
“而且昨天..喔!不!是今天凌晨!我也接到一通没有说话的电话,就在你打来之前,所以,我想....”
‘嗯....那是我打的...’
“嗯...我也在猜是不是你?但那是谁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为什么哭?”
‘我.....’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讲,就不要勉强!”
‘不是....只是我现在没有心情说....’
“喔!那没关系!改天再说!如果还有改天的话。”
‘今天那部电影,你自己一个人看吗?’
“呃!ㄟ....没有啦!我跟阿群,就是接到你电话那个啦!我把他call来一起看啦!”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一个人把电影看完了。
‘真的吗?我....我真的很抱歉....’
“我都说没关系了!你不要再道歉了!”
‘今天...我男朋友突然call我....所以....’
“喔!那是突发状况!而且那是你男朋友,去找他是天经地义的呀!”
‘.....’
“筱柔,你的心情很不好呀?”
‘没...没有....’
“喔!如果你想找个人说说,我很闲啦..!”
‘我还欠你人情。’
“等你有空再说不是吗?”
‘那你现在有空吗?’
“有!当然有!绝对有! absolutely 有!”
‘我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你陪我去吃好吗?’
“好!去哪吃?”
‘你知道哪里有好吃的东西吗?’
“ㄟ....你不是住公馆吗?我带你去汀州路那儿吃! 那边有一家永和豆浆,你有吃过猪排馒头吗?”
‘猪排馒头?’
“对ㄚ!没吃过吧!”
‘是没吃过。’
“那我带你去吃好吗?”
‘好.!’
“你住哪条路?我去载你!”
‘不必了,我自己骑机车就好。’
“现在太晚了,都快11点了!一个女孩子还是别自己骑的好!”
‘喔...那...你知道汀州路上,靠近戏院这边有一家"大呼小叫"吗?那是一间通讯行?’
“我知道!你要在那边等我吗?”
‘我在那边等你。’
“好!那你20分钟后再出门喔!我大概20分钟后到!”
‘你骑慢一点,我等一下没关系!’
“好!那对时一下!我11点20分到!”
‘11点20分?ok!’
挂掉电话,我兴奋的说不出话来,赶紧换衣服,梳理头发,拿了钥匙就往楼下冲,20分钟要从政大到公馆虽然不是挺困难,但也是需要时间的,更何况我不能迟到! 让一个美女站在那人潮拥挤的地方等人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你根本不知道那些半夜才出门觅食的变态到底躲在哪里?
他们脸上又没有写“我是变态,觅食ing”几个字。
而且现在等着我的是我喜欢的筱柔,如果我迟到了会对不起列祖列宗的! 因为我以前曾经跟阿群一起发过一个誓,如果谁跟女孩子约好时间却迟到的话, 就得在台北站前新光三越裸奔,还不可以在十分钟之内被条子抓走。
我得为了自己与祖先的名誉着想,虽然阿群并不知道我有没有迟到,但是做人就是要诚实。
小Jog在任命它的头衔为百战之后,好像吃了威而钢一样,油门真的让我催到深处无怨尤!
但是台北的红绿灯就是很机车,明知道你在赶时间,它偏偏红灯给你一大堆,不赶时间的时候,你甚至可以机车用牵的过马路也不必害怕会被车撞到。而且在台北千万别闯红灯,那种行为在不是台北人的眼里叫做勇往直前。
勇往直前还只是简称喔!
全名是:“永"远都不管红灯的人"往"往就会一"直"被开罚单而准备付"钱"”
别忘了,台北的警察都是在比谁比较机车的。
路经6个红灯,害我浪费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到大呼小叫时已经11点22了。
22-5=17。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红灯的话,我在11点17分就会到了,所以我还是不必裸奔。
我到的时候,筱柔已经在那儿等我了。
“对不起!我迟到了两分钟!”
‘没关系!’
我发现筱柔的眼睛肿肿的,看来她今天哭得蛮厉害的。
她坐上我的车,我的腰却没有被碰触的感觉,我用余光瞄了一下,发现她手上拿了一封信。
* 你难过,所以我难过,但我不能陪你难过,因为我得让你不难过。*
《 二十四 》
说那是一封信,我想并不尽然,因为我没有看过信会长那样的,那是一封红色的信,长方形的,还不是普通的长喔。
我们直走汀州路,到了汀州路与南海路交叉口的那家永和豆浆。
﹝一书ㄚ!你好几天没来啰!﹞
说话的是一个姐姐,在这家永和豆浆工作,因为我常来这吃猪排馒头的关系,吃久了也就认识了。
“对呀!明天就要开学了,以后要来的机会更少了,所以趁今天赶快来吃一下。”
﹝阿那是你女朋友喔?喔~~时针分针站一块儿喔!﹞
“什么意思?”
﹝正点ㄚ!没想到你这一款的还这么有两下子ㄋㄟ!﹞
“姐姐,你误会了啦!她不是我女朋友啦!”
我这一"款"的? 我的条件很差吗?说得好像我是癞蛤蟆一样。
﹝你们每个都嘛这样讲,有没有自己心里知道啦!﹞
“姐姐!你真的误会了!她只是我的朋友!”
筱柔就站在我旁边,姐姐还一直在那边亏我,讲得我是不知道该脸红还是该暗爽? 看筱柔的表情似乎没什么异样,那我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叫了两个猪排馒头后,我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筱柔拿出那封信对着我说: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你们男人会不会只用心喜欢一个女人?’
“呃...为什么问这...”
‘你不是念心理吗?跟我说说你们男人的心理。’
顿时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她问的问题非常严重,万一回答的不好那我对不起全世界的男人,包括我爸爸跟我自己。 但如果不回答又怕她对男人产生误会,这当然也包括我爸爸跟我自己。
你一定会问:“如果回答的好呢?” OH~~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如果我回答:“会!我们男人一定只对一个女人鞠躬尽瘁!”
那我等于是睁眼说瞎话,因为已经有太多太多吐我嘈的例子。
那如果我回答:“嗯....这很难,男人嘛!心就像细胞一样,会自动分裂的。”
那我等于是拿我的生命开玩笑,也拿我跟筱柔的未来开玩笑。
“筱柔,心理学解释不出这个道理的。”
‘我可以信任你吗?’
筱柔很认真的对我说,眼眶里有泪水在游走着。
‘告诉我...我可以信任你吗?’
她递出那封信给我,那封红色的信,或者应该说,那封红色的喜帖。因为那上面,有着一家饭店的名字,是烫金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