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今天也在洗白了吗+番外(74)

作者:酒酒久久啊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江凯就站在洗手间里一动不动的听了全程。

他可以阻止祁让知道这些阴暗的事,也可以阻止祁让知道自己为他做过什么。

但是他没有。

他之前一直没有承认过自己卧底的身份,就是想着为自己离开或者死亡的选择留下一条后路,这样祁让起码不会歉疚或者太过伤心。

但他现在亲自断了这条路。

手心被玻璃碎片划伤的伤口又流出血迹,一点点滴在地上,他心里对这种脏污泛起一阵阵恶心就如同对着自己。

祁让走到洗手间的门外,拧动把手却发现被人从里面锁住。

一个小时前还旖旎的气氛突然因为歉疚充斥着尴尬。

他们之间隔的太多,不只是身份上的,还有被对方过度付出压着的疲惫。

祁让伸手想要敲门,却在抬到一半时又停了下来。

他回身喝了口水将口中腥甜咽下,又将医生给的药液混匀,打开定量吸入器,放在喉咙处深吸了几口。

等尝试着能发出声音后才唤了一声,

“江凯。”

两个字像是在叫着里面人的名字,又像是带着什么别的意味。

里面静了许久后,才发出一声闷沉的回应,

“嗯。”

“你那天要问我的问题是什么?”

这句话的语气平平淡淡,带着很久没有过的疏离。

江凯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一个激灵的站起了身,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祁让站在床的边上,神色复杂的分辨不清,似是与这个世界隔开的随时可以抽离。

江凯张了张口,心慌的走过去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

“不要走。”

绵麻的爱意和歉疚编织成一张细致的网,在漫长时光里困住了本该自由自在的神。

没人看的到的系统空间里突然如地震一般开始崩塌,系统屏息看着祁让,等着他的选择,然后在空间又稳定下来后缓慢的松了一口气。

祁让看着江凯突然笑了笑,

“你真的是在一点点吃掉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话出自《破产姐妹》

这个走向,咳,你们骂我我就改,十分的从善如流.jpg

第70章爱恨嗔痴贪恋狂(15)

在祁让说过那句话后,两人便像江副局长从没有来过这个房间一般,谁都没有再多问。

江凯本来是打算看祁让一眼就走,却被被困在了洗手间里,此时因着心里莫名而来的不安,干脆就直接留了下来。

祁让看着靠坐在沙发上不敢过来的人,率先打破了空气里的沉默,

“不过来睡么?”

江凯像是学生时期被老师突然点到的学生,绷紧了神经后赶紧嗯了一声。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祁让问的是什么,瞥了一眼已经躺在床上的人,缓慢而又不起眼的坐直了身子。

祁让感觉到他不停扫过来过的眼神,却并没有那个心思像平时一样去哄人,索性也就不去管他。

习惯默默付出的人猛的被扯到阳光下,察觉到的不会是喜悦,而是惶恐和让对方发现的抱歉。

何况江凯不单单是被发现了付出,还是把自己如透明一般的交了出去。

他保持着坐姿一动不动,心里的胡思乱想却如同一团乱麻上下窜着。

等祁让伸手关了灯,他才站起了起身,一鼓作气的走到床侧,掀开被子后躺了下去。

这是两人第一次睡在同一张床上,没有肌肤相贴,也没有预想中的温暖。

祁让感觉到他小心翻身,贴在自己身后的动作,几次睁眼又闭眼不想去管,最后心下叹了口气,还是转身将不停挪动的人揽到了怀里。

他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伸手在他的背上轻拍了两下,

“睡不着?”

嗓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江凯紧紧提起的心稍微松下。

江凯往他怀里靠的更近了些,在他胸前蹭了两下后说道:

“很快就睡了。”

祁让没有说话,轻拍着他低声的哼着一个调子。

江凯想起他的嗓子,皱了皱眉后抬头看他,

“医嘱上写了你该少发声。”

祁让的声音一顿,心里莫名的涌上失落,随后又发觉自己幼稚的闭上了眼。

江凯察觉到他身上又低沉下去的气压,放缓了声音问道:

“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空气里没有回应。

两人姿态亲密,中间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

祁让等人闭上眼睛,平稳了呼吸后才小心的挪开了自己的手臂。

...

头顶星空闪烁,如同亘古不灭的旁观者,祁让坐在窗前仰头看去,脑中是数不清的本可以封存的记忆片段

——刚刚他哼的那个调子,是曾经习惯哄着某人时的曲子。

这人的转世忘了所有,一遍一遍的重头来过,只有自己还清晰记着每段过往。

他尝试着唤了一声系统,很快就听到了熟悉的电子音,

“宿主,我在。”

一阵沉默。

系统的身形隐在半空之中,它有些犹豫的张了口,传在祁让的脑中却依旧是毫无波动的电子声,

“您现在的心情很不稳定,要不要选择休息一个世界?”

祁让闭上了眼睛,想仔细分辨出自己的感情,压下心底涌上的疲惫。

从可有可无到失去后的在意,最后一点一点积累,在昨天江副局长句句都是事实,字字却都藏着的指责下,才发现愧疚如细沙聚成高塔,早就超过爱意,成了身上想要甩掉的包袱。

系统当初问的那句真的不去找江凯了么,他回答中藏着几分逃避的真心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而最最致命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又为什么这样做。

系统还欲张嘴再问,扫向祁让的身后又咽了回去。

江凯在半梦半醒间伸手向身旁探去,摸了个空后,便陡然清醒过来。

他看着窗前的黑影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怔忡,起身走了过去,盘腿坐在祁让椅子旁边的地板上。

祁让在他下床的时候就听到了动静,见状微微低头看他,

“怎么起来了?”

江凯轻哂,

“这话不是该我来问你?”

过了一会儿后,他拿起了祁让搭在腿上的手,指尖抚上了手腕上的那处伤疤,

“你割破这里时,就像不是自己的身体一般。”

祁让微微一笑,

“我也会疼,怎么会不是自己的身体。”

江凯说不清心里的感觉,垂眸把玩着他细长的手指,随后又道:

“你不开心。”

祁让的笑意渐敛,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别多想。”

因为嫌吵在睡觉前关上了空调,此时寒风透过窗户的缝隙一丝丝透进来,反而比迎头兜下的强风更能浸人骨髓。

江凯起身取了祁让的大衣,然后俯身将他从头到脚的严实裹住。

祁让任他动作,却在他要直起身子离开时,伸手一拽将人扯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明天我的病房里多了个清洁工,这要怎么解释?”

江凯被拽的突然,此时姿势也别扭的并不舒服。

他听着祁让的玩笑,也笑了一声,随后脱离他的挃梏,转身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祁让承担着他的力量,稍微坐直了身体,让他坐的更稳一点。

如果两人一个高大一个娇小这种姿势倒是合拍,此时身形相仿,看起来颇为滑稽。

江凯俯身吻了下祁让的额头,又珍惜着吻了吻他的眼睛,

“和我说,为什么不开心,嗯?”

祁让少有被这么哄着的时候,心底带了几分好笑。

笑着笑着看到江凯忐忑的眼神又叹了口气。

他伸手抚了上去,又拿掌心遮住,

“我不喜欢你看我的眼神。”

江凯一怔,

“什么眼神?”

祁让将手挪开,定定的看了他几秒后,笑了笑,

“医嘱说我该少说话。”

江凯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对着祁让想打又不忍心打,想骂又不忍心骂。

最后想一口咬在他肩上,却在看到他肩上贴的纱布时骤然变了个脸色,

“谁弄伤的?”

祁让将自己被他扯开的衣领拢上,轻描淡写的说道:

“自己捅的。”

江凯眼中的戾气散了些许,却没有轻轻放过,

“为什么捅伤自己,发生了什么?”

像是从小野猫炸毛成了同为猫科的豹子,大有一种他不回答就别想动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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