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起,笑声渐小,曲奶奶拍拍孙子的手示意他先去处理工作的事情,曲时儒便拿着手机去了院中的小亭。
尤霁闻被爸妈数落成绩数落的没面灰溜溜跟在曲时儒身后去了外面。
“查到了?”
“老板,那孩子是绪城大学的学生,是个孤儿,年龄很小,还没满20,资料显示下周二,也就是25号是他生日。”
曲时儒握着手机,长条玉立的站在亭子边上,灯光落在他的身上,暖色调将人冰冷的气质融化了些许。
尤霁闻出来看见他正要大声嚷嚷,看人接着电话知道不应该打扰,放轻了脚步朝他走过去。
“辛牙…”没想到喝醉酒搞出这种事,对方还只是刚刚成年的孩子,曲时儒垂着脑袋双眼微闭呼了口气,很无奈的模样。
“是的老板,明天,需要带过来吗?”张珂在电话那头问,从曲时儒的语气中他已经能想象到上司此时的表情。
“不用,等过两天,辛苦你了。”这通电话已经接近了尾声。
张珂会意,“这是我的职责,那老板您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刚刚表哥确实提到了“辛牙”两个字,尤霁闻怕是自己太敏感,等曲时儒挂了电话,连忙小跑到他旁边,疑惑问道:“表哥,你认识辛牙?”
早已经察觉到表弟在后面,曲时儒揣着手往回走,听到他问辛牙,脚步顿住,转过身直直看着尤霁闻。
尤霁闻被他盯得莫名其妙,摸摸脸又问:“表哥我脸上有什么吗?”
“你认识辛牙?”
“那可不,辛牙是我室友啊,那男生可乖了,长得好看成绩又好,就是胆子很小。”提起辛牙,尤霁闻骄傲得意的一脸老父亲表情。
“他多少岁?什么时候生日?什么专业?有没有去过——”说到这儿,曲时儒忽的顿住,对上尤霁闻奇怪不解的眼神,还是脱了口:“Kill酒吧?”
“辛牙啊,十九岁啊,下周二就是他生日,我还在琢磨准备个什么礼物送他。他是教科院的,今年刚大二,那孩子不去酒吧那些地方的……啊对了,前些日子我带他去了次Kill。”面对表哥,尤霁闻向来失去思考能力,不疑有它把辛牙的信息吐露的干净。
越听曲时儒的表情越晦涩如深,没想到让张珂查了好几天的人竟然是亲表弟的室友,不知道那个学生知不知道自己和尤霁闻的关系,如果知道,那那晚上——想必不会这么简单。
“你带他酒吧干什么?”两人并肩往回走,曲时儒继续发问。
“害,带小鸭子释放释放呗,他整天闷宿舍和图书馆,要不就是去打工,我都替他憋得慌。”
说到去Kill酒吧那天晚上,尤霁闻一下子来了劲儿,“表哥你是不知道,那晚上都怪我喝多了,小牙说去厕所一直没回来我都没发现,中途打了俩电话手机关机,我寻思着他可能过会儿就回来,哪知道醉的睡了一觉,第二天在酒吧里醒过来才后知后觉人不在,满酒吧的找就是找不着,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
“结果你猜他干嘛去了,”说到这儿,尤霁闻朝曲时儒暧昧的挤挤眼,曲时儒心头一跳,就听他又说:“他在宿舍呢,不知道什么回去的,我开门的时候看到他正往肩上贴创可贴,哎哟,那么大个牙印,原来他——”
“他在我家里,我床上,牙印,是我的。”
“对啊,他在!啊啊啊,哥你特么刚说啥?”
脑子转了半晌突然转过了弯,没转过来还好,这一转过来尤霁闻被吓得够呛,尖叫了两声,双眼张的铜铃一般大瞪着面色淡然的曲时儒,不敢置信刚刚听到的话是从这位哥的嘴里说出来的。
“那晚我喝多了。”
多么烂俗的理由,直接把尤霁闻接下来的满心疑问和震惊堵在喉咙口。
“去二楼说。”
——
和奶奶打了招呼说找弟弟有点事,曲时儒很快领着还未把劲爆消化完全的尤霁闻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关门上锁。
看着表哥没有丝毫波动的俊脸和关门的娴熟手法,尤霁闻有一瞬间产生了幻觉,觉得自己会被灭口。
“坐。”刚触及表哥的眼神,对方便示意他在小沙发里坐下,尤霁闻乖乖听话的扶着沙发,坐的时候被沙发脚绊了下险些摔倒。
知道辛牙消失的那晚是和面前的冷面神表哥度过了火热的一晚、以及辛牙肩膀上的红印和牙印是表哥留下的,尤霁闻心里憋着股说不出的情绪,他有些分辨不清自己是生气还是伤心,或许两者兼具甚至夹杂了其它的莫名情绪。
从小到大,尤霁闻怕曲时儒,表哥对他好则好,也严格。
曲时儒从小优秀到大,他说的每个字、每句话,做的每个行为动作,于尤霁闻而言都很有威信,尤霁闻崇拜着表哥也很依赖他,因为曲时儒总是能替他摆平解决所有的挫折困难。
对于表哥,尤霁闻打从心里崇拜,这么多年他也了解表哥的为人,他是个正直勇敢有担当的人,所以敢在十八岁成年那天当众向家里人宣布出柜,这么多年来接受着良好的家教和教育,为人自律禁欲,从不在外面乱来,如果他真的想,早都小情人一大堆而不是做了二十八年的单身贵族。
也不对,十八岁那年他也谈了场恋爱,虽然恋爱只维持了半天就被对方以“我们不合适”的理由甩了。
曲时儒坐在尤霁闻对面,西装裤下修长笔直的长腿交叠,高冷而矜贵。
“霁闻,如果网络上传出了我的□□,你觉得我们家族和公司会受到影响吗?”
“肯定会啊,负面的东西肯定会影响到家族和公司形象。”话题的突然转变一时间搞得尤霁闻有几分云里雾里,不知道表哥这么问是有什么意义,他们不是在说辛牙的事吗。
“那你认为,辛牙和我的事,他会传出去的几率是多少?”
问到这儿,再是个二愣子也该明白了,他哥这是不相信辛牙怕人会把那晚的事儿说出去。
“哥,我相信辛牙的为人,他不会这么做的。”讲真的,尤霁闻是真的很喜欢辛牙,不是爱情,是友情,拿人作朋友的喜欢,辛牙是什么人,相处了一年,他是了解的。
曲时儒沉着脸,没有想过亲表弟会这么信任一个外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不会说出去最好。他知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尤霁闻坐直了身体摇摇头。
“防人之心不可无,霁闻,那晚是我喝多了犯了糊涂,给辛牙的补偿,我不会落下,但是拜托你一件事,盯着他,如果他把那天的事情说出去,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会怎么去处理吧。”
从曲时儒的房间出来,尤霁闻的心情有了几分沉重,老实说,他从来没想过亲表哥会和自己的好朋友有牵扯,还这么可笑。
尤霁闻满怀心事的回到自己房间,澡也没洗扑进柔软的床里躺了会儿。
曲时儒的房间带了个小阳台,夜色如墨,他的指间夹了根闪着火星子的烟,一手插在兜里漫步至阳台靠着栏杆仰头看漫天繁星。
老实说,开过一次荤之后,身体的猛兽就有些关不住了,仿佛随时都能挣脱笼子张牙舞爪的咆哮。
脑海里那张已经变得模糊的小白脸上的局促和紧张却如此的清晰,曲时儒微微张开嘴朝空气轻吐气息,白色烟雾裹挟着暖白灯光逐渐飘散。
作者有话要说:对叭起各位小姐妹,追了一下午的情敌,陷入了沈头花的魅力中无法自拔。
我就是馋他身子,对不起是我下贱了,呜呜呜
第7章
再过几天就是计划的做手术时间,从周一开始,辛牙已经开始了代课的兼职,有时一天代一次有时两次,一周下来收入将就。
立吏知道做手术的时间,之前提过他来承担手术费用,被辛牙笑着打趣又不是他的孩子没什么承担不承担的,委婉拒绝了。
再者加上打工和代课的钱,手术费用已经绰绰有余。
尤霁闻是周五晚上回的学校,知道了表哥和辛牙那件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辛牙。表哥简单说了那晚事情发生的经过,听完之后,尤霁闻最直观的感受只有辛牙是受害者,表哥却觉得他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否则怎么会在刚好经过的时候,辛牙就撞到了酒保……
曲时儒是个谨慎的人,自从毕业接管公司这三年,在绪城声名大噪之后身边总会出现各种形形色色用尽手段试图勾引他的男人女人,自此不得不对每个接近的人提防再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