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幻想症(81)

作者:liberal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这想法不能说出来,否则迟三穗能有一锅鸡汤给他喝,她好像从来没怀疑过自己。

别人眼里的沈妄,玩世不恭,懒懒散散。而她告诉沈妄不要乱花钱,好好学习,热爱祖国。

拾级而上,终可拿云。

她总是相信他的。

*

今年安清的冬天特别漫长,以至于一直到学期末还没下场雪,大概是要攒着在春节期间染白整座城市。

期末考终于还是如约而至,沈妄起了个早,拿着杯豆浆来到了第一考场。

他上次模拟小考的成绩是全校第六,以至于走进考场时,大家都用好奇的眼神看过去。

校霸啊……好像也没长一副吵两句就要掏出大刀来砍人的样子。

沈妄对别人的目光已经有了免疫力,趁着老师没来,他拿出了手机。这个点,法国已经是凌晨快三点了。

而迟三穗居然还没睡,兴致勃勃给他发信息:

【czyw:我刚刚到吃宵夜!你昨天晚上吃了饭吗?吃了啥?】

【w:吃了鸭。】

【czyw:呜呜崽崽你可爱了!吃了什么鸭?】

沈妄皱了皱眉头,显然不知道那句话有什么可爱的,他认真地回道:

【w:酱爆鸭头,和蒋承他们一起去的。】

迟三穗那端沉默了足足三分钟,就在沈妄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她发来了一串很长的省略号来表达自己的无语。

【w:?】

【czyw:......没什么,你今天考试是吗?加油哦!】

然后甩给他一首某云的歌:《加油鸭》。

沈妄对这歌名起了极大的好奇心,他秉怀着对鸭子为什么要加油的好奇心点开,就听见一声极其让人不舒服的声音在那唱着——

“加油鸭!加油鸭!向前冲鸭!”

“苍天鸭!大——”

“.......”

沈妄迅速把手机关屏反手盖在桌上,操,鸭个屁,这歌声差点让他直接离开这美丽世界。

考场本就在沈妄来的时候安静很多,又都是些尖子生,考前都还在看书。这歌一出来考场死一般的沉寂,大家心里在想,原来这就是猛男的口味?

沈妄坐在第一排倒数第二个位置,看着前面那人因为憋笑而发抖的背影,都不用想也知道他正面的表情有多痛苦。

他闭了闭眼,认命跟迟三穗说:“我真是信了邪,会觉得你的歌好听。”

迟三穗嗤嗤地捂着手机笑,给他发了句语音。

沈妄愣了愣,很怕她语出惊人,提前转了个文本。看完内容后,他没忍住笑了笑,把声音放到最大,开了个扩音。

于是这条能让迟三穗在启才低着头活下去的语音传至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小姑娘在睡前萌萌哒的声音从听筒里放出:

——“沈妄,爱你哟!”

作者有话要说:考场同学:我们又做错了什么呢?

穗妹:?迟脸懵逼jpg.

第56章

毫无意外的是第一考场也有好几个喜欢在校园贴吧吃瓜的人,迟三穗从同在第一考场的苏荷那得知这个消息后简直差点气到脑梗!

又非常自我折磨般地去逛了逛贴吧,他们那层旺旺碎冰冰的CP楼已经嗨疯了,一看才发现已经快刷到1300楼。

满屏的“女追男,隔层纱。”“高冷大佬被套路,小学神好嗲气,”“校霸被小女友的示爱逗乐了一整天......”

葛烟正和乔宛兰站在广场上听小提琴艺术家表演,迟三穗看着手机良久后,缓了口气,站在蒙马特高地上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她原本想着那首儿歌侮辱了已成年的沈妄的耳朵,所以特地卖乖地来了一句。

对她来说,语言表达喜欢完全不是负担。说话又不用负责任,何况隔着屏幕,连害羞的感觉都没有。

但谁会想到沈妄这个狗东西!他会做出直接公放这种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行为来!!!

迟三穗脸皮厚也只在熟人面前,她一想到大半个学校都知道她向沈妄撒娇示爱这件事,头就想埋进膝盖里,顺便还想把沈妄踹到操场那根旗杆上,让他迎风飘扬!

沈妄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惹毛她了,平时冷淡得不行的人突然屁话多了起来,隔三差五给她打个电话。

迟三穗第五次挂断他电话的时候正和葛烟她们在吃晚饭,餐厅在香榭丽舍大道附近的公园里。环境清幽淡雅,建筑装饰颇有法国第二共和国时期的风格。

乔宛兰拿着菜单正苦恼着鹅肝是配比入卢瓦尔河谷的半甜白诗南还是波尔多的贵腐甜白,另一边的帅气服务员热心地为她推荐着。

老太太虽说是陪着迟家老爷子白手起家,但娘家也是oldmoney家族。从小就被娇生惯养着,老了也精致得不行,能说一口流利的法语。

瞧这一桌子的法国菜,贵倒是其次,主要是会搭配。资产阶级的腐败气息在这里蔓延,而葛烟对这些红酒显然是没做功课的,小家子气的局促不安在这里暴露无疑。

葛烟口味淡,前菜却点了一份重口的巴约讷火腿,只能小口切着吞下肚。她在乔宛兰面前总是习惯性自卑,连换个菜的勇气都没有。

说来人性真是奇怪,一个名校高材生在法庭上能和辩手各执一词,言之凿凿。在女儿和丈夫面前也是行事利落,大方得体,但唯有在自己婆婆面前却畏畏缩缩。

迟三穗把自己身前的奶油菊苣沙拉跟她换了一下,淡声道:“我口味重。”

葛烟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喝蘑菇汤。

这是自她们上次因为大学的事情第一次友好交流,迟三穗其实没什么别扭,母女俩哪有隔夜仇,亲情大过天。

她脾气差劲,冷着脸的时候比卖乖的时候多。而葛烟性子静,两个人在美国一起生活时话都很少。

桌子对面的乔宛兰已经敲定了一瓶霞多丽红酒,她还问了一遍葛烟想喝什么。

葛烟摇摇头,婉拒道:“我不怎么喝红酒的,谢谢妈。”

哎,豪门婆媳关系,真是塑料又僵硬。

迟三穗点完一份法式布蕾后叹了一口气:“奶奶,下次咱别来吃法餐了行不行,我妈不爱吃。”

葛烟斥责的眼神扫过来,又向乔宛兰解释道:“没有的事,我挺爱吃的,”

“妈你胡说什么啊,狍子、野猪、雉鸡、珍珠鸡和斑尾林鸽。”迟三穗看着餐桌上的菜,一个一个数出来,很执拗地问,“你喜欢哪个?还有那个蜗牛,又不是勃艮第人,很多法国local都不爱吃的好吧!”

乔宛兰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好了,不爱吃就别吃了,这种小事情。”

乔宛兰倒也不是非要吃,只是该死的仪式感作祟,来法国哪有不用法餐的?迟三穗在她面前倒是越来越胆大,本来这孙女也像她性子,烈得很,偏偏喜欢装乖。

她也不愿意和葛烟杠什么,她血压高,葛烟精神状态不好。

两个病人,闹心了苦的还是迟三穗和迟志强。

一顿饭还是不明不白地吃完了,岁月积淀了十几年的关系,没有因为几句话就解决。

*

在法国待了两个星期后,她们又去周围小国家转了半个月。无非是在捷克、立陶宛、波兰这几个国家,考虑到乔宛兰的身体挨不住瑞士的雪,也没往北走。

新年将至,乔宛兰回了国,她今年在迟志惜那过年。

而迟三穗和葛烟回了美国的家,她把几个月没用的whatsapp和Facebook下了回来,翻了翻有没有美高的同学给她发信息。

迟三穗知道葛烟为什么喜欢待在美国,确切地说她是不喜欢待在国内。

作为一个外来者,在国外的生活其实很简单。没有人探求你的隐私信息,没有人会想和你达成亲密无间的关系。

在国内,对她们这种脸盲症患者来说每个中国人的印象都是千篇一律的。

但在国外,就算认错了也没关系。

亚洲人对欧美人的脸本来就记不清楚,况且不需要交朋友,点到为止的人际关系对她们来说安全又轻松。

至少于葛烟而言,她在这待着很舒服。

葛烟没再提过大学的事情,二月份上旬,迟三穗已经收到了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面试笔试双第一名。

大概是知道她聪明,对这个成绩乔宛兰也没太惊讶,给她打了六位数零花钱当奖励。

迟三穗也是真的没大志向,和她同一考场的同学在考完之后都忙着去参加哈佛峰会、英文辩论、交换项目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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