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手上这个要一百块。”
苏以筠却突然笑了,她笑起来时艳光四射。老板是个女的,这会眼睛也一样看直了。
“不对吧,老板,这个罐子哪里要得了一百块呢,十五块吧?”
老板脑子一热,晕,怎么碰到一个行家了?
她讪讪一笑,说:“不好意思啊,我记错价钱了。”
苏以筠也不拆穿,给了十五块钱,拉着江寂的手就走。
江寂从她手里接过罐子,左看右看,有一点不可置信。
“你说这东西多少钱?十五块?”
一个陶罐,他们家里煲汤用的,他不是很有数,但林萝手上用的那种,价格是万元起的。
而苏以筠手上这个,才十五块?
“你确定能用?用了不会中毒吧?里面不会分泌什么有害物质吧?”江寂看着这做工粗糙的药罐子,怎么都不敢相信,不敢接受。
苏以筠翻了一个白眼,大少爷病又发作了是不。
他们家穷的时候,奶奶生病时,天天熬的药,也就用的是这个。
因为她那时还小,家里人是不要她插手的,免得烫伤了就不好了。
但苏以筠记得很清楚,他们家做饭用的煲汤用的汤锅,都是在菜市场买的,十几块几十块,用着好好的呢。
她跟弟弟不一样健健康康长大了。
江寂还是接受不能,苏以筠却将罐子抢过来,护在怀里。
“安了安了,江寂,我说能用就能用。”
“下午再去公司吧,那现在去哪里?”
现在她和江寂还属于到处蹭饭的类型。
晚上不是在苏家吃,就是在江家吃。
那个阿姨要下个月十号才正式回来上班。
“随便在外面吃一点吧。”
苏以筠看到砂锅饭了,说:“我请你吃煲仔饭。”
两人进了一家煲仔饭店。
店门口一溜排的天燃气灶炉,砂锅架在上面。
见江寂有点抗拒的样子,苏以筠不由好笑,她就是想把江寂从仙界拉下凡尘。
要不然,就她一个人当凡夫俗子,多没意思。
“别抗拒了,挺好吃的。”
苏以筠说完,拿出纸巾给江寂擦了擦凳子。
江寂接过来,自己擦。
桌子上油迹还是有点明显,江寂拿出纸巾,紧抿薄唇,面无表情的继续擦。
“老板,要一个豆豉排骨饭,一个牛腩萝卜饭。”
苏以筠点了菜,对他说:“你信我啦,真的挺好吃的。”
对她来说,有钱的日子过得,没钱的日子也过得。
现在家里条件是好了,他们家自然是可以过上有品质的生活。
但人不需要一直这样高高端着,有的时候,随心所欲,什么样的日子都是人生百态。
煲仔饭上上来了,味道确实是挺不错的。
江寂一锅都吃完了。
苏以筠忍着笑:“是不是很好吃?没有人可以逃得过真香定律。”
江寂摇摇头,对他来说,好吃算不上,只能勉为其难,称得上不难吃而已。
“你不用管我了,你去上班吧。”
苏以筠保证道:“我中午一定会熬了药喝了再去办公室,你信我。”
江寂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他能信才怪了。
最后是江寂替她去把中药给熬了,熬了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苏以筠睡了一个午觉。
虽然第二天不痛了,但是来大姨妈时,她还是比平常容易累。
醒来的时候,苏以筠出来,揉了揉眼睛,喊道:“江寂,你没睡?”
江寂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脑。
见她过来,把笔记本合上放一边,朝苏以筠招了招手。
苏以筠走过来,他就拉着苏以筠在他的大腿上坐下。
苏以筠感受着他腿部肌肉紧实的线条,还是有点不自在地动了动。
“没睡。”江寂抱着她,闭着眼睛,闻着她身上的气味。
淡淡的甜香,让人闻着就觉得安心。
“苏以筠,你真好闻。”江寂低声道。
他的气息弄得苏以筠有点痒,苏以筠缩了缩脖子,咯咯笑道:“好痒,江寂,别闹。”
江寂目光灼灼地看向她,说:“你还有几天?”
苏以筠没反应过来:“什么几天?”
“还有几天才走?”
苏以筠这会听明白了。
“还有四天。”
“好难等。”江寂嘀咕了一句。
苏以筠脸颊瞬间红了。
江寂的言外之意,她自然明白。
两个人才是新婚呢,江寂对那件事情乐此不彼。当初发现了接吻的乐趣之后,江寂就是各种吻。
后来,升级了,江寂就觉得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他们结婚之后,夜夜笙歌。
对江寂来说,这么快就有六天不能为所欲为,果然是不太爽的一件事。
“呵呵,我得去喝药了。”
苏以筠现在拒绝讨论这个话题。
药碗熬得很浓稠,黑黑乎乎的,屋子里都弥漫着浓浓的中药味。
苏以筠坐过去,小脸一垮,十分抗拒。
“江寂,你代我喝了吧。”
江寂被气笑了,他喝?他又不来姨妈这玩意,他喝什么。
江寂也走过来,坐下,对苏以筠说:“喝吧,我已放了一会了,凉了。”
苏以筠一脸仇大苦深,她真的真的很讨厌中药。
虽然知道中药副作用小一点,可是,她还是想吃西药啊。
平常肚子真的受不了了,她就会让医生给开点止痛的胶囊,吃下去多省事啊。
江寂还在残忍地继续说着:“以后就吃两顿吧,煲药的事情我来。早上一次,晚上一次。”
苏以筠指着江寂,手指都在颤抖:“江寂,你好残忍。”
江寂张口嘴,咬住了苏以筠的手指。
轻轻的牙印呈现在苏以筠的手指上。
苏以筠的脸颊红得更厉害了,眼睛水汪汪的,诱人得紧。
她只觉得指尖被江寂咬过的地方,酥麻一直传递到心尖。
“筠筠,喝吧。”江寂声音带了点诱哄。
他喊她筠筠时,缠绵又缱绻。
苏以筠心里一颤,为美色所惑,她觉得该咬牙一口喝下。
端起碗,都送到嘴边了,那一口怎么也下不去。
苏以筠放下碗,大口的喘气:“不行了不行了,闻着这味儿,我都受不了了。江寂,你尝尝,你能喝得下,我就喝得下。”
下一秒,苏以筠傻眼了。
她看到江寂真的端起了那药碗,然后,一大口的喝了下去。
再然后,江寂伸手将苏以筠拉过来,让她坐在了他的怀里。
苏以筠眸子带着困惑,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江寂要做什么。
下一秒,眼前一暗,江寂的头低了下来,唇贴了上来。
她轻唔了一声,唇瓣不由自主地张开。
苦苦的药汁被如数喂了进来,似乎又多了点别的东西。
苏以筠脑子里是懵的,心跳跳个不停,悸动不已。
江寂离开了她的唇瓣,苏以筠咽了一下,然后下一秒,江寂又用这样的方法如数将药渡进了她的嘴里。
一碗药,就这样反复,最终,全被苏以筠喝下去了。
江寂淡色的琉璃珠此时深沉得厉害。
两人唇齿间都带了苦苦的中药味,细细回味的话,似乎又带着甘。
江寂轻笑:“你看,这不就喝下去了?”
苏以筠脸若火烧,控诉的看向江寂,下一秒,一颗橙子味的水果糖就送到了她的嘴里。
橙子的清香,糖的甜味在味蕾间蔓延,江寂的眼眸弯弯:“这样好点了没有?”
苏以筠猛然点点头,寂寂老公真的好好啊,呜呜,她好感动。
“晚上乖乖吃药,如果你不想我继续喂你的话。”
苏以筠猛摇头。
不行不行,不能再这样喂药下去了。
晚上,苏以筠给方艳打电话:“妈,我晚上和江寂回来吃饭。”
方艳嘴里嫌弃道:“你这丫头,真不知道你随了谁,做个饭都是黑暗料理。行了行了,回来蹭就回来蹭,又不是养不起你。”
挂了电话,方艳却像打了鸡血一般,立即给苏有富打电话:“老公老公,你晚上的应酬给我推了,今天晚上筠筠和小江回来吃饭。”
苏有富闻言,说:“知道了。老婆,你怎么这么兴奋呢?他们这几天经常回来吃饭,有什么好稀奇的?”
“你懂什么,现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是水也会往回流啊。她回来一次,我就赚一次了啊。说好了的啊,你不回来陪女婿喝酒,今天晚上睡搓衣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