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响起了哗啦啦的水流声。
宋秋竹坐在床上,坐立难安。
她知道一会要发生什么。
这一次,是无比清醒的等着他的到来,等着一切的到来。
门响了,俞子叙的头发还在滴水,身上裹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
水珠顺着他的脸颊落下,滑过喉结,又滚落在精致的锁骨,最后从身上滚落下来。
他平日都是正装加身,显得身高腿长,身材颀长。
此时这样看过去,胸肌的线条很漂亮。
手臂很结实修长,嗯,还有人鱼线。
宋秋竹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
明明害羞得脸和耳朵都红了,却移不开视线。
这样明亮的光线下,可以一览无遗,看得无比清晰。
俞子叙的唇角带着一抹邪魅肆意的笑容。
此时的他,就如草原上最雄健的猎豹,傲视群雄。
他看中的猎物,就没有逃脱的道理。
“阿竹,你看到的,觉得好不好?”
宋秋竹脸颊红得像是要滴血,却仍然老老实实地回答:“很好。”
她曾经跟贺悠悠一起,贺悠悠给她看各男模的相片。
那时,她只是粗粗看过,却并不像贺悠悠那样,恨不得要舔屏似的。
她也只是淡漠的扫过。
却从来没想过,原来男色也是惑人的。
此时俞子叙就是美色惑人。
让她的眼睛移不开,让她看上一眼,就自动心慌意乱。
视线移不开,呆呆的,看着俞子叙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低低的笑声,带着愉悦,从俞子叙的胸膛里传出来。
显然宋秋竹的反应,让俞子叙很是满意。
这个傻女孩。果然是实诚的。
他走近了,低下头看着她,她仰着头。
水滴嗒滚落在了她的脸颊,明明是冰的,宋秋竹却觉得滚烫灼热,就像是滚烫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冷水,滚烫的油锅瞬间溅起油花,噼里啪啦油星四溅,整个人都灼烧得晕晕乎乎。
他灼热的气息就在耳边。
“阿竹,我知道,你也为我着迷了。”
语出,吻落下。
窗外,天空清冷的星子在闪耀,昭示着明天应该是难得的晴天。
地洞里,冬眠的动物正在好眠。
室内,春风无限。
狂风巨浪拍打而来,击得小船四处晃荡,无所归依。
宋秋竹觉得自己就是那巨浪中的一艘船。
直到骤雨平息,一切都恢复平静。
风苑静悄悄的。
而方平和叶信,正磕着瓜子,看着综艺节目。
方平倏然开口:“叶信,你有点出息吧。今年过年又跟你过,真没意思。”
叶信狐狸眼静静看着他,看得方平头皮发麻。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叶信道:“你要脸不要脸。我一个人看电视,你自己凑上来,还好意思说我?”
“怎么,大年初一就想跟我打架不成?”
说到打架,方平突然想到,有些人这个时候,可不是正在打架嘛。
他轻咳了一声,老脸一红。
叶信看着方平那红脸的模样,觉得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说话就说话,脸红什么。搞得好像我跟你有一腿似的。”
方平啐道:“谁喜欢你这种类型?我是直的,直的!你自己弯就别以为别人也是弯的。”
“靠,老子也是直的。”叶信难得爆粗。
方平说:“看看你长这个样子,你说你是喜欢女孩子的?谁信,你牵过女孩子的小手没有?”
叶信怼道:“难道你就牵过?”
方平没法话说:“我的命都是先生的。我的第二次人生都是他带来的,我反正结不结婚都无所谓。至于你,叶姨不说,应该是盼着你结婚的吧。”
叶信气得指着方平说:“我看你真是闲的了,大过年的,学老太太给老子催婚?
方平老神在在,才不挪窝。“我只是关心你,怪我喽?”
叶信气坏了,上手去打方平。
两个人还真打起来了。
最近闲的!
第137章二更
翌日,年初二。
这一天,回娘家的回娘家,走亲戚的走亲戚。
宋秋竹悠悠醒转,一晚上好眠。
动一动,身上有点酸痛。
忍不住想捂脸。
昨天晚上实在是有点太过火了。
换好衣服下楼,俞子叙已经坐在楼下。
大长腿交叠着,身上穿着一件紫色的高领打底衫。
宋秋竹就没见过俞子叙穿艳色的衣服,这件紫色,算是他衣服中为数不多的稍鲜亮点的颜色了。
他穿什么颜色都好看。第一次见他穿紫色,不由有一些惊艳。
显得高贵又有气质。
听到动静,俞子叙抬眸看向她,唇边绽放浅浅的笑容,那笑容渐渐扩散开来。
就像湖面的涟漪,一点点的散开,盯着看久了,让人有一些晕眩,心动的晕眩。
宋秋竹着迷了一般向俞子叙走过去,俞子叙起身,将她拥入怀里,在她脸颊上亲了亲,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气味。
“睡得好吗?”
感觉睡得是挺沉的。宋秋竹的睡相特别好,规规矩矩,一晚上不会乱动。只有睡得不好的时候,才会翻来覆去。
“嗯,睡得很好。”
“那吃早餐吧,吃完早餐,就回爷爷奶奶那里。”
“好。”宋秋竹自然是欢喜雀跃。
过年的时候,没陪在两老身边吃年夜饭,心里都已过意不去。
现下可以回去,她当然是欢欣鼓舞。
早餐吃得比平常都快。
看她吃得有点急,脸颊上都沾了食物碎渣,那急切的样子,就像一个小孩子一般。
俞子叙忍不住莞尔一笑,伸出手指,用指腹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残渣。
温暖的指腹触及唇角娇嫩的肌肤,就好像天雷勾地火,宋秋竹瞬间就觉得像被电流击中。
更可恨的是俞子叙居然直接把碎渣送去嘴里。
宋秋竹看都看呆了,又羞又气又恼,这人也真是,忒不正经!
“不用这么急,今天晚上我陪着你,留宿一晚。”
“好。”宋秋竹闻言眼睛一亮,果然开心起来。
收拾好东西出门,宋秋竹看着后备箱塞得密密麻麻的礼品盒,有些头疼:“阿叙,爷爷奶奶哪能吃这么多。”
“没关系啊,家里还有很多,届时不够我到时又再送。他们吃不完,也可以送人。”
俞子叙说得理直气壮,一副我不缺钱的样子。
宋秋竹嘴角抽抽,想了想,俞子叙的确是不缺钱,只能由着他。
车上,俞子叙问:“如果遇到你爸怎么办。阿竹,你怪我吗?”
宋秋竹知道俞子叙问的什么。
她眼里闪过冷漠的神色,看向窗外,显然也不是很好受。
“不怪你。你做了什么?破产的事情,是迟早的。这样我反倒是高兴。而且,他现在也看清楚了吧,梅姨她们,不过是看中他的钱。他现在没钱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宋秋竹说完,神色清冷,转而又有点惴惴不安:“阿叙,他们都说我冷漠无情。对自己的父亲也见死不救。他们哪里知道我的苦。妈妈可以不用离开我的。其实,如果他早点把话说清楚,我跟妈妈离开,我们也可以过得很好。可是……”
俞子叙低下头,吻了一下宋秋竹的唇,又吻了一下。
宋秋竹的话语自动消音,怔怔地看着他。
俞子叙柔声道:“不用解释。我能明白你的心情。”
他说:“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你还是我喜欢的那个阿竹。”
俞子叙伸出手,手臂修长结实,把宋秋竹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她的鼻尖直接碰到了他脖颈的肌肤,微凉却烫得她鼻尖发麻。
在宋家老宅呆了一天,没有见到宋健柏,也不知道他人去哪了,宋秋竹没问,宋家二老也没有主动提及。
年初三,宋秋竹和俞子叙去陶家。
车开不进去,这两日又下了雪,雪是化了,但地上泥泞脏得很。
宋秋竹有点过意不去。
俞子叙的鞋子何曾踩过这样泥泞的路。
“阿叙,你在车上等我吧。”
“不用,我跟你一起上去。”
来之前,就已经给陶经武和陈兰打了电话了。
此时,陈兰还在家里,有一些手足无措。
“经武,你摸摸椅子上还有没有灰?中午他们会在我们家吃饭吗?要留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