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总想娶我(重生)(52)

他这么快就缴械投降,倒让骆思存吃了一惊,摸了摸他的脸颊,翻来覆去地看:“你没事吧?”

景无虞握住她似乎软得发饧的手,倒吸一口气,费了好大劲才直视着她,沙哑阻止道:“再动,我真的就要对你知法犯法了。”

这样的注视下,骆思存终于感觉到他言语神态中的缱绻情意,脸上蓦地生热,松开了桎梏他的手,声音细若蚊吟:“咱们还没成亲呢。”

“这也正是我所懊恼的。”

他单手往下,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另一只手从她腿窝后穿过去,往上一提,抢了她的座位。

骆思存轻呼一声,颠转之间,双手惯性地搂住景无虞的脖子,而后眨眼功夫,她便以十分亲密的姿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顾不得羞涩,想从他腿上下来,“陈先生说你腿上的伤还没好呢,你这样大幅度动作,伤口该裂开了。”

“无妨。”景无虞面不改色道,“我有分寸。”

“真的?”骆思存视线往下,想要亲自确认。

景无虞并不给她这个机会,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长叹了一口气。

粗重的气息让骆思存脖颈一片痒,她瑟缩着躲了下,嘴上笑道:“你这是撒上娇了么。”

他不说话,半晌才闷闷道:“……好想早点把你娶回家。”

她哼笑了声:“如今你都这样待我了,娶与不娶有区别吗?”

“当然有!”景无虞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区别可大了。”

“是吗,要不你先同我说说看?”

景无虞长眉一扬,被她这副故作不知的模样逗得为之气结,“还用得着说么,你直接嫁给我,这样什么区别便都晓得了。”

骆思存捻了捻下颌,皱眉想了想,暗暗绷住笑,顺势道:“你说的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如咱们现在就去宫里,同父皇母后将此事说了,让他们尽快安排我们成亲吧?”

说罢她抬起勾着眼尾的凤眸同他平视,却看到了他满脸的错愕。

骆思存见此有些颇不是滋味,凑近他了些,磨牙威胁道:“你不愿?”

景无虞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僵硬地转了转脖子,迎上她的目光,眼中酝酿着狂喜,声音又轻又小心,生怕方才听见的都是梦境:“你这是,同意嫁给我了?”

骆思存抿着唇,嘴角上扬,红着脸却郑重地点了点头。

景无虞瞬间大笑起来,双臂一伸,将她环抱着站起了身,愣是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差点没激动得将她抛起来,吓得骆思存连忙更紧地搂紧他脖子,一声声告饶他才肯停下来。

随即又将她放在了藤摇椅上,俯身靠在她的肩膀上,满脸都是掩盖不住的兴奋:“长鸾,小肥,月巴……你都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骆思存还没搞清楚他这声“月巴”是个什么意思,便见他微抬起头,与她鼻尖相对,那出口的恼怒霎时被她吞进了肚。

景无虞亲了亲她的鼻尖,而后是脸颊、额头,最后来到她小巧精致的嘴唇上,在覆上去之前,他听见自己胸腔震动,只觉得此生都圆满了。

“我马上就去给我爹写信,让他回京来提亲!”

作者有话要说:

甜么朋友们!

不过写到“他这么快就缴械投降,倒让骆思存吃了一惊”时,我自己真的想歪了!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get到这隐晦的car。

第46章

风平浪静地过了几日后,乾元帝的身体也在陈舟的悉心调理下开始有所好转。

说是好转,其实只是终于从神志不清、四肢瘫痪的状态清醒过来了些,手指也可以稍微动那么一动,不过他的脾气仍是一如既往的易怒狂躁。

毕竟五毒散对人体所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转的,就算陈舟医术再高明,也只能做到如此程度了。

以乾元帝如今的状态,想要正常上朝几乎不可能,但许是因为睥睨天下的帝王做得太久了,他始终不肯相信自己如今变成了这副口歪眼斜、凄惨至极的模样。

是以宁愿不上朝,将诸多国事交予骆思桓处理,也要坚持着那份最后的帝王威仪。

朝中一些有分量的大臣已经为此数次谏言,以天下百姓为由皆字字泣血地请求乾元帝退位让贤,让太子殿下继位。可惜他始终逃避,一提到此事就命人将他们都轰了出去,仿佛渐渐长成了他的逆鳞一样。

骆思桓不能说他,王娴音不忍说他,大臣们说不动他,可国不可一日无君,盛初寒仍在暗处虎视眈眈,此事绝不能就此揭过。

风声渐渐传到了骆思存的长鸾公主府。

如今骆思存对乾元帝的感情极为复杂,若非他起初被美色所惑,大梁至少百年内国泰民安,根本不会给北蛮可乘之机,可他在楚妍的控制下所做的那些事,对那么多人所造成的伤害,却又并非出自他本心。

以后会如何与之相对,她无从得知,但若要她轻描淡写直言谅解,她也实在是做不到。

而她的这份心思,就变成了最适合去跟乾元帝再提传位一事的人。

骆思存带着许多人的期盼,在心里预演了一番说辞才往宫里走去。

因着乾元帝身子不便,现下大部分时候他都歇在归元殿内,王娴音一直陪在他身侧,擦洗换褥皆亲力亲为,哪怕自己身子不适,也从不肯将这些累活交给下人——她总怕别人会照顾不好他。

进内殿的时候,王娴音正给乾元帝喂着汤药,骆思存行至床边,同她对视一眼,含了些深意,而后才道:“母后,儿臣来吧,正好攒了些心事想与父皇谈谈。”

王娴音略微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将药碗放进她手里后,起身出去回避了。

骆思存在床榻边坐下,舀了一勺汤药,刚抬起手,便见着乾元帝往里别着脸,不仅并不配合的模样,亦不肯说一句话。

自他醒来后,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这般对她了。

前几次恐怕还是因着歉疚,今日许是也察觉到了她的来意。

骆思存心下了然,也不准备再尝试喂他喝药了,只是轻叹口气,自顾自地说:“父皇,儿臣还记得小时候因着不知天高地厚总是受伤生病,您也这般喂过儿臣。虽然您表面看上去很凶,但每次都不舍得真的责备儿臣一星半点。”

“那时您还是一位百姓爱戴的好皇帝,是儿臣钦佩的顶天立地的好父亲,也是……母后不顾一切甘愿追随的大英雄。”

“可是再看看现在,您曾看好的金科状元野心勃勃,全然一副奸佞权臣的嘴脸;您曾宠爱的贵妃娘娘蛇蝎心肠祸乱朝纲,您觉得,这些全然与您无关吗?”

她声音渐渐重了,带着些疲惫,偏生语调却又十分平静:“这一年来,母后为了您,忧思成疾,身子大不如从前,可她仍是不计前嫌地服侍您,陪伴您……”

“你给朕住口!”

乾元帝大吼出声,似是再也忍不住,终于转回头来,面色愠怒,胸膛起伏不定。

大半年前,乾元帝还正值壮年,须发乌黑,容光焕发。

骆思存看着眼前这个面庞瘦削,双颊松弛得只剩下两层犹自颤抖着的皮,衰弱又苍老的人,仿佛有些认不出来了似的。

“嗯,生气就对了。”骆思存面不改色道,“儿臣就怕您如今破罐子破摔,只知逃避,连气也不会生了。能生气便说明这番话戳到父皇您心窝子里去了,可见您对一切都很明白,可令儿臣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您心如明镜,却就是不愿放下呢?”

“长鸾,你如此对朕说话,是想造反吗!来人啊,来人……把她给朕拖出去!”

他言语中饱含怒火,还妄图以上位者之姿来镇压她的气势,可惜往日的威仪早已不在,此刻根本无济于事。而王娴音一开始便将侍卫宫女都支得远远的了,他吼完许久,竟无一人回应他,表情越狰狞,便愈发地显露出他心底深处有多难堪。

骆思存站起身来,紧抿着唇,眼中蕴含着不输这腊月天的清冷之意,让人不由自主感觉出刺骨的寒。

顿了片刻,她退开一步,双臂伸展作揖,而后慢慢拜倒,额头触地,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为了江山社稷,还请父皇三思。”

骆思存这个头重重磕在乾元帝心上,他歪着脑袋看着,蓦地难以克制地痛哭流涕:“你们都在逼朕,都在逼朕!是不是要朕死了,才合你们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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