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总想娶我(重生)(43)

骆思存一哭,景无虞就有些招架不住,他有些急,可是大腿上、后背上那些新旧交替的鞭痕、烙痕,有些已经化脓,有些翻着皮肉,看起来实在太过触目惊心,他真的不想被她看见这么狼狈的自己。

他身子僵了僵,沉默下去,隔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真的没事,你别太担心,事情一发生我就命景安去找太子殿下了,他会想到办法的。再不济,为了你,我越一次狱也不是不可以,总之我一切都好。”

骆思存垂下眸,没再逼他,将手中的食盒打开,把里面的糕点、药品都放了进去,“这些药你只需涂一点点在伤口上,就能止痒止疼,药瓶比较小,应该很好藏,这些糕点,你饿了便吃些。我会和太子哥哥一起想办法,尽快救你出去。”

景无虞心中一暖,压抑着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声音愈发温和:“我相信,我等着。”

骆思存放完东西,抿了抿唇,吸了吸鼻子,肃然道:“今日来此,我还为着一件事。”

“你说就行。”景无虞看着她道。

她从袖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纸笔来,卷在一起丢到他面前,“你父亲此时应该已经得到你入狱的消息了,未免让他担心,你还是写一封信宽慰他一下吧,我会命人飞鸽传书将信送到他手上。”

景无虞一愣,随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害怕我爹知道我受苦后,会贸然领兵回京?若是因着此事,你大可以放心,他不会的。”

骆思存疑惑道:“怎的不会,他是你爹,哪有爹不疼儿子的?”

“就是疼我,所以他更知道此时上不得京。”

景无虞收敛了神色,语气有些沉重:“且不说现在皇上被楚贵妃控制了,其实就算不被控制,皇上对我们平北王府的猜忌也不会停止。我爹虽忠心耿耿,但仍在这君臣之道中深陷泥沼,抽不得身。”

骆思存低下头去,干涩道:“是我骆氏对不起你们。”

“自古以来帝王大多如此,跟你无关。”

景无虞自知话题敏感,言语单薄,安慰不得她,便话锋一转道:“我爹同我说过,等哪天北蛮再也不敢随意进犯我大梁了,他定解甲归田,远离那些纷纷扰扰。所以你别太担心,带兵进京是武将大忌,他不会犯这种失误的。”顿了顿,他又叹了口气,“就算要回京救我,恐怕也只会是他一人。”

骆思存表情有些呆滞,她实在没料到景无虞竟然会这样回答。

但他很快又说:“既然你担心,那我还是写一封信回去算了,也好让他安安心。”

他迅速写好了信,手腕一翻,用了内劲,信便稳稳当当落在她脚边。

骆思存拿起那封信,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若是像景无虞说的这般轻巧,那上辈子又是因着什么导致景弘反了呢?

她暂时想不出缘由,只能郑重点点头,同他说:“我会把信交到你父亲手上的,也会尽快救你出去。”

而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但她想了想,迈开的步子忽然又转了个方向,双手紧握住牢门,朝里面的人喊了声:“阿虞!”

作者有话要说:

骆思存双手紧握住牢门,朝里面的人喊了声:“阿虞欧巴帅帅帅,公主宝宝爱爱爱!!!”

第40章

骆思存想起在万岁山的那晚,她和景无虞并肩坐在屋顶,看着头顶月晕,在脑海中细细勾勒“胡桐逢秋,绯红百里”的壮观景色,于是开口问道:“阿虞,漠北真的有那么美吗?”

景无虞抬起头来,她微弯的凤眸在昏暗的火光下闪着动人心弦的光泽,这一声“阿虞”让他心中震动,几乎有泪在眼中闪烁。哽咽了下,他才沙哑着一字一句答道:“那是我见过最美的地方,你如果愿意,我一定带你去看。”

“好啊。”

她很快应声,垂下眼睑,挺直了背脊,“巍峨壮阔的雪山,一望无际的草原,层林尽染的胡桐……还有天下称颂的景小将军,我都想去看看。所以你给我撑着,我不许你死在这里。”

说罢,她再也没有停留,裙摆一转,昂首离去。

景无虞看着那慢慢消失不见的姑娘,她背影柔弱纤细,步伐却坚定无比。

明明她也刚经历了那样的绝望啊,怎么反倒,眼下他倒像是被保护的哪一个?

他想到,那时她在盛府身体不能动弹的时候,叫天天不应的时候,那双冷然的眼里铺满了绝望之意,可直到最后一刻,她依然在反抗,一丁点也没有妥协屈服。

不敢想象,若那个时候他晚到一步,会发生什么。

可是,即使如此,她却只字不提那些痛苦屈辱,她所关心的、挂念的全是他。

景无虞轻吸着气,慢慢闭上眼,而后又缓缓睁开,忍着满身的伤痛将她留下的那个糕点盒拿了过来。

里头的糕点并不像他所吃过的任何一种,味道有些过于浓郁,形状并不圆润规则。

他捻起一枚塞进嘴里,虽甜得有些腻,但也不算难吃,想必公主府的厨子水平绝不至如此。

他似是明白过来什么,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塞着,控制不住地鼻头一酸。

胸口处尽是满满当当的暖意,他知道,这是对他漫长等待的感激,也是执着到底的回应。

终于,这一次,他爱的姑娘也爱他了。

*

骆思存回公主府后,没有多作停留,迅速收拾一番后又去了东宫。

骆思桓知道她醒来的消息后,便一直在书房等着她。

是以一见到她的身影,便起身迎了上去,将她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后,急切问道:“存儿,你身子可还有不适?”

骆思存心中一暖,拉着他重新坐下,“已经好很多了。”

“那就好。”骆思桓这才舒口气道,顿了顿,又问,“听说你今日去了大理寺?瞧见景兄了?”

“嗯。”骆思存点点头。

他面露歉意道:“妹妹,对不起,是哥哥太过疏忽,这么久来都没察觉到李炳竟然是他们安插在我东宫的人,才让你和景兄受了这么多苦。”

也勿怪骆思桓毫无所觉,实在是因着李炳表现得太过忠心了。

他能够成为东宫参军,除去背后有李仕录的一路保荐,他自己所付出的也不少。他不仅在一次皇室围猎中帮骆思桓挡了一次暗杀,还将从前各处势力送进东宫的眼线都一一给清除了,这种拿命去换忠心的人,任谁也防不胜防。

于是她颇不在意地笑了笑,“他不是没成功嘛,那便算不得什么苦。只是辛苦了阿虞……”停顿了下,她咬了咬下唇,勉强道,“他受了很重的伤,李仕录私下对他用了不少刑。”

骆思桓听到这句“阿虞”微愣了下,而后明白过来,想必曾经还需要他和林迈兮牵线搭桥的两人如今应当已心意相通,他顿生欣慰,却更显歉疚:“李仕录是四皇子和盛初寒那边的人,我没办法安排人手去大理寺打点。”他神色倏地冷下来,“但是我保证,这些刑,景兄一定不会白受的。”

闻言,骆思存眼睛亮了亮,“太子哥哥有营救阿虞的计策了?”

“不然你以为你昏迷这三日,我又是在做什么?”骆思桓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而后才道,“要救景兄,关键还是在于父皇,虽然他卧病在床不见任何人,但我有法子,可以名正言顺地强闯进去。”

自从上次景无虞探听到楚妍是如何控制乾元帝后,骆思存便将此事说与了骆思桓,起初他也是不可置信,但联想到近年来乾元帝的种种怪异行为,却也不得不信了。再加上乾元帝这次大病,更是坐实了他被楚妍控制的事实。

所以这些日子他们同样一直在想办法,让楚妍露出把柄,揭露她祸国的罪名。

“哥哥你快些说罢,别卖关子了。”骆思存一听能救景无虞,心头便激动起来。

这节骨眼上,骆思桓也没再同她打趣,直接道:“你之前与我说过,江湖上有位叫陈舟的郎中,乃当世华佗,是以在秦州一带赈灾的时候我便格外留意,终于将他给找到了,他果然如你所说那般医术高明,你体内那罕见的迷药便是他给解的,否则你还得多昏迷几日。”

骆思存抓住其中重点,连忙问道:“莫非他有法子救父皇?”

“正是,”骆思桓沉吟片刻,慢慢道,“我将父皇的症状描述与他听后,他说有八九成的把握可以让父皇短暂清醒过来,但能否戒掉五石散,还需看父皇自己的意志。不过只要父皇能短暂清醒,楚妍的阴谋,便再也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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