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众人的思路立即清晰起来。
“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定下一个总目标。”撒克逊循循指导,“是只要出线就好,还是想争取小组第一?”
队员们左右低声讨论着,最后都把目光投向坐在前排的几人。
“如果只觉得出线就行了,以这种心态,是无法走到最后的。”肯尼克一锤定音,“我们要的是冠军!”即便这样会打得更艰难,但对冠军的争夺气度绝对不能失去。
“哦!”
罗德里克和撒克逊相视一笑,没有干预。
徐佑他们在简单地讨论后,解散回房间休息。
“没想到会把佑君分到对阵韩国队。”幸村摇摇头,“太浪费了,像韩国队长郑烜那种程度才足以当对手。”可24名队员如何分配不只是日本队面临的问题,郑烜作为韩国队一哥,十有八九会被安排在与瑞士的对阵中。
“我无所谓。”徐佑盖上被子,“反正都是总监督说了算。”
幸村面露讶异,走去压住盖好的被子一角,让本打算睡觉的徐佑呆愣了一秒。
“佑君是对他们有些不满吗?”他们是谁,两人都清楚。
徐佑想了想,坐起来:“我不喜欢被别人做决定,在网球这一领域。”即便是团体赛,不也是由单双打组合起来的吗?
“好教练该给予自己的球员相应的尊重。如果教练是罗德里克、拉法、博尔……他们都是经验老道的球员,会提出很契合的建议,对球员的决定是很有帮助的。”或许在具有“丰富指导经验”与资历的三船教练看来,他不需要花精力给小豆丁们尊重。
“教练只是辅助人,真正的决定者应该是球员自己。”
幸村轻抿嘴唇,在徐佑身边坐下:“但是现在这个年纪,可能大家都还不会为自己决定。”还没有做出正确决策的能力。
“就算是一个成熟的网球运动员,同样做不到让每一个决策正确。”徐佑认真地辩论,“所以这就是教练需要做的啊。提供信息,提出建议,罗列每一种可能性的利弊等等。最终的决定权必须掌握在球员手里。”
“像现在这样,没错,或许教练有他自己的想法,但是想法是什么呢?要出场比赛的是球员,不是教练。”
“网球是个人对抗,需要自主性,没有自己思想的运动员成不了大气候。”越说越快,“以队长为首,让球员聚会讨论,教练在旁补充和查漏补缺,最后做出统一决定。每一个选手,在上场时都该对自己的目标和比赛动机、原因、大致方向极为透彻,在比赛中才不至于出现额外的精神动摇。”
“另外还有一点,从一开始,大家实力分布就是不透明的,这让平等院桑的公信力大打折扣。”教练逃避了这个问题,以至于刻着立海标记的人都以幸村为首,而对平等院不以为意。至于其他国中生,对平等院确实抱有敬畏,可并没有从心里信服这位队长。
徐佑对代表队并没有多少荣辱与共的团体感,和在立海网球部时的感觉差太多了。加上他上辈子本来就是个强大的独行侠……
房间里陷入静默,两人背靠枕头无声地目视墙边的摆设。
“我发了点牢骚。”徐佑主动道歉,“只是个人观点,我们是要尊重教练的。或许教练真的有自己的考量吧?”只不过在职网端坐于“神坛”那么久,他自然对“被决定”无感。
“佑君没必要因为这个打乱自己的心情。”幸村走去自己的床位,“是我提了敏感的问题。”
陡然黑暗的房间里重回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
罗德里克参考了当今职网伟大的网球运动员——罗杰·费德勒。
撒克逊·瓦林卡参考了有3个大满贯头衔的瑞士网球大师——斯坦尼斯拉斯·瓦林卡。
日本队成绩不好有内在原因,各种因素。
世界级的范畴已经很大了,不可能让24个人都有表现机会。3*8=24人,实际出赛只需要7个人,一个替补防止意外或伤病发生。不再需要额外的代表队员。
戴维斯杯团体赛中,(明面上)决定谁出赛的是队长,而不是教练。
第139章 小组赛一
第二天上午,上午八点准点,经过安检的观众们涌向各个赛场看台。澳大利亚民众与特地赶来的球迷给予了参赛小选手们最澎湃的热情。
U17世界杯团体赛正式开始!
选手休息区。
“为什么我们不在昨天的大棚子里比赛啊?”远山左看看右看看,“好像人也没那么多。”
徐佑好心为男孩解释:“场馆里是种子队和热门队伍之间的比赛。”
主办方为本次世界杯提供的就是澳网公开赛所在——莫拉比网球公园,开放了海恩球场和玛格丽球场。玛格丽球场刚刚完成扩建,昨天的表演赛就是在此进行。而能容纳万名观众的海恩球场,会在半决赛和决赛时被使用。
一天内同时进行的八组比赛,根据热度,分别在散落的球场中进行。像修罗场组或者死亡对决,肯定会被安排在玛格丽球场。
“感觉观众好少啊……”不远处传来嚷嚷的人声和加油呼喝,远处场馆中更是热闹,而日本与韩国的比赛场区里,相较之下可称得上门可罗雀了。
“观众无心顾及我们选手的心情。”徐佑漠然调整拍线,“他们希望看到的是精彩的对决,而不是臭球或者什么可歌可泣的个人故事。”
“赤也,”还没来得及教导,切原就大声应道:“我明白的,神木前辈!”
单打三,经过约莫一个小时的对局,德川以[6-4、7-5]直落两盘,战胜韩国队的高三选手;但双打二,比对面小上两三岁的安倍和木手打得艰难。
“看来韩国队的战术就是前三场取胜。”
幸村淡笑:“这也表现,他们对自己的U15人才实在不怎么自信啊。”
“嘁。”宋京浩在场边观赛,神色不渝,他看看出场顺序表,转身离开。
“喂,你去干什么?”搭档朴旭勇跟上。
最终,因安倍精确的进攻时机把握和木手的防御实力,在消耗战中将越战越心焦的对手击败。
“比赛结束,日本队安倍明宇、木手永四郎获胜[7-6(3)、5-7、7-5]。”
“轮忍耐力,我们冲绳不会怕任何人。”
“是吗?不知道能不能耐住满眼的雪山啊?”安倍和木手相视。
“呵呵。”两人一起下场。
单打二的比赛在午休后才开始。
“幸村君。”徐佑叫上挚友,“我想去附近走走,可以一起吗?”
“好啊。”
“文太,你们要一起吗?”
“好啊!”
幸村瞟瞟徐佑,心下再次为二人世界的破碎微微痛惜。
正午的艳阳被隔绝在绿色之外,穿过缝隙而下的光点完全不成气候。
走在林荫小道上,徐佑突然转头朝跟着他俩的众人说道:“比赛期间,大家一定不能单独行动,尤其是赤也。”
“啊?”突然被徐佑点名的切原又懵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郑重的提醒让伙伴们端正了态度,“自己的水壶、水瓶、擦汗巾、网球拍这些用品,一定要在包里放好,而且不能在公共场合离开视线;出来逛的时候最好组队,至少两个人,建议起码三个人以上;赛前最好拒绝别人给的食品和水,你们也别随意给要比赛的选手递东西。”
“上次伦敦的事情,我想大家都记得。”
“嗯嗯。”
“佑君说得对。”幸村抱臂忖思,“越是广大的平台,各种性格的人越是可能出现。不排除会有人使用对决之外的阴险手段。”
大人的世界远不如少年们那样单纯。
“是幸村精市吧?”背后的声音让六人止步。
“啊,你不是上次那个?”切原指着宋京浩的手被幸村按下:“赤也,要有礼貌。”
因几天前自助餐厅里的表现,他们对来者的感官都不怎么好。
“是这样的,上次你的比赛真的非常精彩!”
略微几句赞美后,宋京浩见幸村毫无波动,只得继续:“不过我看幸村先生一直用自己的水壶补充水分,总感觉不如功能饮料好。”指指搭档朴旭勇手里的两瓶饮料,“我看日本队也是够忽视高手的,连点最基本的饮水都没准备好。不过没关系,这几瓶是我们队里特供的功能饮料。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很愿意无偿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