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说了与系统商量,可却还是随意透露了。
是她很特殊的意思?
边池想了一会儿,想不出结果,干脆将其抛在一边。
想不明白的事还要去想,浪费时间啊。
飞机抵达地面时,边池还想去叫谢风晚,结果还没出声,人便一个鲤鱼打挺,直直坐起。
“边总。”谢风晚点点头,重新戴上墨镜。
两人回到祖国妈妈的怀抱,边池打开手机时,微信消息已经被爆满,可她置顶的黎钧榷对话框仍旧没有反应。
边池看了眼朋友圈,仍旧是几天前的那条。
也不知道是更新了故意屏蔽她,还是压根没有更新。
边池看了眼脸博,因为SF19在早上发布了声明,热度也被一点点压了下去,尽管苏云清受伤的话题还在前十,有关黎钧榷的个人信息却是被压在底。
边池松了口气。
已近十月,远处的余晖却仍然炽热。
带着热浪的风翻涌而来,边池有些想黎钧榷了。
唉,果然,就像程明说的,先爱的人眼泪总是更多。
身为攻,哄受的指责必然是不可少的。
突然骄傲的边小攻想起自己的合伙人因为偷税漏税被抓进去的事,一顿,点开程明的对话框。
程明在十四小时前发来几条最新新闻,都是有关自己那位合伙人的事。
边池点进去看了眼,都是因为股市崩盘血亏的愤怒发言。
之后的时间里零零散散也发来了几条新闻。
最后一条,是三小时前。
那是不久后首都转银城的机票信息。
谢风晚也要赶飞机,坐的也依然是经济舱。
相比起来,觉得自己超级有钱的边池:……
边池好心给人买了头等舱,收获眼泪汪汪的眼神X1后,坐上了飞回银城的飞机。
坐在窗边,她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为什么黎钧榷不回她消息的原因。
是还在生气吗?
边池觉得自己又有些困了。
尽管在飞机上睡的已经够久,但睡眠这种东西,只要你一天没有达到标准,你便会欠下不少。
“每一次熬夜,都是在透支你的生命。”
边池突然想到了这一句健康名言。
叹了口气,她闭上了眼。
首都飞银城,四个小时。
再次抵达时,九点,天黑的差不多,风也带着凉意。
飞机场意外的拥挤,边池疑惑地挤在人群中,还是听身旁拿着横幅的妹子聊天才知道,是苏云清前几天去了隔壁A市养伤,今天才回银城,准备继续拍摄《今天和Boss恋爱了吗?》综艺。
边池:……
讲道理,都负伤两次了还这么倔强地参加综艺,感动粉圈2020Top1安排上了。
叹了口气,她拿着行李箱,倔强地向前走。
身后传来一声声压低声音的议论,边池偶尔还能听到几句高声的怒骂。
“都怪那什么黎钧榷,如果不是她,清清才不会进医院!”
“信息都被扒出来了,一个Alpha跟Omega动手,真的好心疼我清清啊呜呜呜。”
“也不知道清清有没有受伤,Omega腺体如果受到损伤,下半辈子怎么办啊呜呜呜……”
“好在恶人有恶报,幸好黎钧榷家里有人快死了!是她妈妈吧?呵呵,用她妈妈的命给清清的伤抵债,我看,值!”
边池向前走的动作停下来。
她愣然地转头,看着正在说话那人。
那是个穿着苏云清应援服的Alpha。
她管不了太多,走上前,问:“黎钧榷的妈妈快死了?”
“……对啊。”被她问到的女Alpha奇怪地看着她:“脸博上818已经够详细了,新人什么都不懂就来追清清?”
“……”
边池顾不了太多,拉着行李箱就走,连“谢谢”都不想说。
身后沉默了一阵,继续讨论有关黎钧榷的话题。
边池一出机场门,公司派来接她的人已经在等。
她上了车,第一件事便是点开脸博,搜索黎钧榷。
果真如女Alpha所言,黎钧榷的所有信息,名字、出生年月日、家庭住址以及家庭情况都被扒了出来。
边池看着“母亲因肺癌住院”:……
草。
这都**什么事。
她脸色不好,来接她的手机瑟瑟发抖地看着后视镜。
边总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的好相处吗?
瑟瑟发抖的Beta司机开了没一会,听到身后极其平静的声音:
“调头,去第一人民医院。”
司机:……
司机也是亲眼见证了黎钧榷被众多云朵手撕画面的现场吃瓜观众,一顿,想起来之前边母的吩咐:“这个这个……夫人说了,叫您一下飞机便回家。”
边池清楚,这些信息就算云朵想扒也会需要一段时间,但是发布消息的时间清清楚楚,就是在她与边母挂完电话不久。
边池不知道明明是亲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但……她受不了这种做法。
“去医院。”边池冷静地说:“你要记住,到底是谁在给你开工资。”
司机:……
答案昭然若揭。
是边池。
车辆调头,驶向第一人民医院。
这个世界上,只要你有钱/势,没有什么是查不到的。
边池先前不是没有怀疑过黎钧榷问她要那五十万的意义,但她尊重黎钧榷,因此才没有去问。
现在看来……
如果她早点问,早点知道……
边池给程明打去电话。
程明显然知道这件事的时间也不长,立马将查到的信息发了过来。
202病房,肺癌晚期。
肺癌晚期。
边池不知道这些日子黎钧榷经历了什么,但如果她早一点知道,陪在她身边,她因为母亲的病的难过会不会少一些?
边池不知道。
因为时间不可退,往事不可追。
车辆抵达医院。
边池匆匆按了电梯,上到6F。
一出电梯门,她问了前台“202”在哪后,还经过了一番盘查。
边池:……
糟了。
不会是连病房号都扒了出来,有人来骚扰了吧。
幸好,询问的原因只是因为医护人员知道生病人母亲是黎钧榷。
边池摘下墨镜,前台看着她那张脸:……
她被指了个方向。
顾不得更多,她匆促走过去。
几个医生与护士明明比她来的慢,却走的更快。
几人的方向是一样的。
边池无端有种奇怪的感觉。
直到医生推开了202的病房门。
边池这回是真慌了,大步过去,看到明显愣神,有些不知所措的黎钧榷。
医生已经开始急救,黎钧榷被推了出来。
她迷茫地看着白墙,最后在边池的轻声喊下,将视线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边……”
黎钧榷的声音沙哑。
边池眼睛直接红了:“你……你别说。我,小黎,我对不起你。”
“没事。”黎钧榷摇摇头,勉强笑了笑:“跟你没关系。”
她越是强撑着笑,边池越觉得难过。
边池红着眼眶看了眼病房:“我陪你等。”
“……好。”黎钧榷点点头。
抢救的时间并不长。
至少边池一直盯着手机。
时间只有十五分钟,给两人的煎熬却极大。
直到门被推开,医生用遗憾的眼神看着两人:“珍惜最后十多分钟的相处时光吧。”
黎钧榷像是十五分钟内做好了极大的心理建设,闻言,点点头,起身:“辛苦您了。”
“没事。”医生叹了口气。
边池问:“进去看看吧?”
黎钧榷看着白墙,缓缓摇摇头:“她不会欢迎我的。”
“……为什么?”
边池疑惑地问。
黎钧榷看了会儿她,笑了笑,没说为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道:“我……等会可以说,你是我的合法伴侣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边池努力笑笑。
“……我会保护你。”
黎钧榷说完这句话后,吐了口气,推开病房门。
病房内阴气沉沉。
没有花、没有水果,只有病床上愤怒盯着两人的女人。
边池被这视线吓了一跳。
黎钧榷走到她跟前,说:“妈,这是边池,也是我老婆。”
黎母:!!!
她愤怒地吐出几个字:“你、这、个、怪、物。”
边池突然明白,为什么黎钧榷说“不会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