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白月光[快穿]+番外(8)

作者:沈兮和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倘若被他参上一本,先别说皇上与御史台那边如何定罪,在朝堂上的名声只怕先就毁了。

思及此处,阮乐正脸色微变,却仍硬着声音道:“夫人太过多心,身为人父,我如何不关心檀儿了?只是小孩子家家,不可过于娇宠。那徐妈妈又是上了年纪的,我难免多问了两句。罢了,你既看不惯徐妈妈,让她去守着庄子好了。”

阮白氏垂下眸子,不愿再多看他一眼:“不敢劳动老爷费心,请回吧。”

她说完立刻转过身去,望着墙上一幅颜色灰白素淡的《孤雁哀鸣图》,背影冷漠决绝,竟是不愿同他再多说一句话。

阮乐正拂袖而去。

虽然前世经常渴盼着见到亲生父母,但是现在白檀有句话一定要讲,阮乐正还真是一个大写加粗的渣男啊……

他伸出短小白嫩的手,目光从银红色的软烟罗纱帐内望出去,软软地唤道:“娘亲。”

阮白氏用帕子按了按眼睛,俯身蹲在床榻之侧,“云奴儿可好些了?”

白檀点点头,又故作童言无忌状:“娘亲,父亲不喜欢我,他只喜欢松哥哥,我们不和他一处玩了,好不好?”

阮白氏忍了又忍,还是红了眼眶,却又摇头道:“云奴儿莫要胡说,娘亲与他是夫妻,此生算是错付了……”

白檀声音虚弱:“可是锦城姨母说,父亲带着花姨娘住在家里,他们会一起欺负娘亲和檀儿的,娘亲,你去求求锦城姨母,让她把花姨娘赶出去吧……”

古代封建礼法历来对女子诸多压迫束缚,讲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旦双方成亲,女子就完全成了男方的私有物,没有一点自由,阮白氏能在骤然丧父的情况下,正面阮乐正突如其来的背叛,与对方及花姨娘周旋良久,保全自身利益,已经算得上是胆识过人了。

当然这与阮乐正是入赘女婿也有关系,若非如此,阮白氏与白檀的处境只怕会更加不堪。

白檀所说的锦城姨母,指的是大公主姜锦城,这位公主与阮白氏幼年相识,情谊甚笃,后来双方各自嫁人,却也没有断了来往。

白檀曾在宴会上见过锦城公主,很得对方喜欢。

最重要的是,锦城公主为人爽朗,颇有几分英气,嫁的又是武将世家程府的嫡长公子,并将其后宅内院管理得井井有条,见识应当与寻常女子不同。

倘若能够得到锦城公主的支持,阮白氏即便想要和离也无不可。

谁知阮白氏一口回绝,语气严厉道:“此事万万不可,云奴儿你记得,以后无论如何,绝对不能与皇室中人打交道,听清楚了吗?”神情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白檀心中一动,这话似乎大有深意啊……

第9章 一梦千秋(八)

古人云:“亡羊补牢,犹未迟也。”因为发现得比较及时,阮白氏手段又花了大价钱,购买了一批价格昂贵的肥料,花圃药圃迅速得到治理,产量稳步上升。

白檀趁阮白氏不注意,悄悄拿了各处的账簿来看,发现虽然形式好转,但照目前这种趋势发展下去,恐怕仍然难以应对半月之后的花朝节,除非,将各种香料胭脂当中的花粉比例适当下调。

不过,若是如此,只怕会影响产品效果,一味降价又与白家千百年来苦心经营的定位不符,到时候说不定会搞砸白家这块金字招牌。

思来想去,唯有一条路可走。

白檀把自己关在观星阁里,闷头研究了一天,晚上对愁眉不展的阮白氏道:“娘亲,檀儿想要换个香袋,这个不好。”

阮白氏哄劝道:“云奴儿怎么想起要换香袋了?这‘沁芳’清新淡雅,有宁心静气之神效,世家学子最为钟爱。”

白檀嘟起小嘴:“不嘛,不嘛,娘亲快点帮檀儿换别的香料,‘沁芳’听起来甚美,闻着却有些刺鼻。”

阮白氏讶异:“云奴儿不喜这香味,那你想用什么香?”

白檀从袖子里珍而重之地取出一方折叠整齐的纸包,炫耀道:“娘亲闻闻。”

“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阮白氏闭上双目,轻轻嗅了一下,脸上露出微微笑意,点点怀念,睁开眼睛时已有几分了然,“莫不是空谷幽兰?”

白檀歪着脑袋,糯声道:“娘亲,百岁姐姐无忧姐姐都说更喜欢‘空谷幽兰’,那我们把它拿到流芳阁里售卖,赚钱给娘亲买漂亮衣服,给檀儿买糕饼吃,好不好?”

阮白氏原本还心存迟疑,目光在白檀额头饶了一圈,颔首道:“也好。”

“空谷幽兰”的配方与“沁芳”相似,只是各种用料所占比例进行了调整,大大减少了兰花、丁香的用量,反而取二者的叶片精心研磨,加入其中,又辅以少量松针,闻起来少了几分娇柔,多了些清新。

盛着“空谷幽兰”的香囊香袋做好之后,流芳阁先预售了一部分,果然得到交口陈赞,其中尤以为人雅士最为青睐。

如此一来,其他类型的香囊香袋的需求量自然降温,正好可以匀出一部分鲜花用来制作胭脂膏子。

白家花朝节之危迎刃而解。

花朝节本是白檀的生辰,往年阮白氏都会为他精心操办,今年却实在分|身乏术,白府又刚过热孝,只吩咐厨娘多做了些白檀爱吃的膳食。

小馋猫白檀看得眼花缭乱,笑得见牙不见眼:“谢谢娘亲。”

阮白氏取来一副做工精湛的长命锁,亲自为白檀佩戴上:“这长命锁乃是你外祖当年特意为云奴儿定制的,云奴儿定要细心保管,倘若再像上次那块玉佩一般,不慎遗落,娘亲定要好好罚你。”

才不是不小心遗落的呢,分明是被强人给夺去的,白檀腹诽道。

平日里伺候白檀的下人都被召集过来,站在院子里,乌压压一片,齐声给白檀贺了寿。

阮白氏心善,每人赏了一吊钱,特意嘱咐张妈妈道:“跟在云奴儿身边的人非比寻常,其他也就罢了,第一是要忠心,尤其这几日,府内不太平,更要格外仔细些,连膳房那种地方都能遭贼,焉知不会有别的腌臜事?”

张妈妈道:“是。”

然而阮白氏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却始终不得舒展,近日,皇室异动,平西王谋逆被诛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如今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呢。

忙乱了一上午,白檀收了一桌子礼物,除了阮白氏外,张妈妈百岁无忧等人也都有贺仪,无论贵贱,都被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放在了白檀的小库房里。

从始自终,白檀那位名义上的父亲阮乐正都未曾现身,甚至连派个下人过来问候一声都没有。

阮白氏怕白檀心中难过,抚着他的头发,爱怜道:“我儿不必多想,阮御史朝中事务繁忙,我们不必理会他。”

竟是连对方的名字都不屑于称谓。

午后,暖阳融融,正是春困秋乏的时候,揽月阁里服侍的众人都有些昏昏欲睡,连正在打扇的无忧都耷拉着眼睛。

纱帐内,白檀毫无睡意,揉了揉自己鼓起的小肚子,后悔不跌道:“不该吃这么多的……”

既然睡不着,白檀干脆穿了外衣,轻手轻脚地从床上溜下来,猫着腰,提着鞋子鬼鬼祟祟地走了出去。

“呼……”白檀拍着胸口,偷偷一乐,幸好没被发现。

整天呼奴唤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确实很爽,但是时间久了,又不免让人觉得拘谨,好像失去了自由,偶尔这般偷得浮生半日闲也不错。

白府内绿草如茵,花木葱茏,景色甚是秀美,白檀钻来绕去,一路走走停停,不多久便来到荷池处。

两岸绿柳如丝,池水干净碧透,周围错落有致的种植着粉桃浅杏白梨,清风来袭,吹落一砚梨花雨。

白檀瞅着有趣,童心大起,不由折了段桃花枝拿在手里把玩。

一声细细的□□似有若无地传了过来。

白檀警惕:“谁在哪里?”

对方静默良久,一直不曾应答。

白檀好奇心爆棚,辨认了下方向,捏着手里的桃花枝,慢慢朝着假山处走了过去。

拂开一丛萱草,地上隐约有干涸的暗沉色血迹露出。

白檀瞳孔一缩,转身欲走,却意外地对上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莫名带着几分熟悉之感。

“是你?”白檀惊呼,顿了顿,又怒气冲冲道:“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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