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的事,真的不能再出现了。
布鲁斯真的,再也受不了一次,这样的打击了。
所以,当他接到那个熟悉号码的来电,他才会既惊喜又疑虑。
不过这些疑虑在听到阿福的声音确定一切安全后,自然也就消失殆尽了。
阿尔弗雷德可不知道自家老爷想了这么多,他回答布鲁斯之前的问题:“我哪里也没去,正在韦恩庄园招待两位客人。”
布鲁斯也冷静了下来:“什么客人?”
阿尔弗雷德说:“阿卡姆的一位精神科医师,带着阿卡姆院长的手信,来向您申请经费。”
他促狭的调侃道:“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您是大名鼎鼎的蝙蝠侠的资助人。”
布鲁斯问:“阿卡姆又怎么了?”
阿尔弗雷德说:“似乎是谜语人再次越狱,再加上小丑女组织了一场暴动,被炸毁了不少地方。”
管家的一句话,叫布鲁斯立刻皱起了眉。
他问:“谜语人?再次越狱?我记得我没有捉到他就消失了?”
阿尔弗雷德说:“您在说什么?提姆少爷帮您把谜语人送回了阿卡姆,而且您也没有消失,只是提前离开,去纽约参加同斯塔克工业的合作会议了。”
布鲁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你又在说什么?”
两个人终于意识到了他们之间的鸡同鸭讲。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给他的管家讲述了自己这些天的遭遇,又在得知阿福那边的信息后,有了宇宙融合的猜测。
布鲁斯说:“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阿福。”
“是的,我也无条件的相信您,老爷。”阿福叹了口气:“放心,以目前的状态来看,您还不用去阿卡姆常住。”
布鲁斯说:“我没有疯。”
阿尔弗雷德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这只是一个玩笑。”
布鲁斯说:“既然你的记忆里,我将要去纽约,我便去那里看看,至于阿卡姆的维修经费,我记得千万以下的资金你有紧急处理权?”
阿尔弗雷德说:“您没记错。”
布鲁斯说:“很好,你去应付他们,之后,我们再来讨论一下彼此记忆点的区别。”
“好的,老爷。”
阿尔弗雷德应下,而后挂断了电话。
他回到了会客厅,承诺会在今晚之前,将维修经费打进卡里。
布兰特听到后道了声谢,便急匆匆带着奥米尔离开了。
只不过五分钟后,收拾茶具的阿尔弗雷德,就又迎来了去而复返的两位先生。
“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帮助吗?”阿尔弗雷德优雅的问。
布兰特轻咳了两声:“那个,我们要去趟西雅图。”
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布兰特便艰难的继续说了下去:“然后我们现在,身无分文。”
阿尔弗雷德:“噗。”
布兰特敏锐的说:“你笑了对不对!”
阿尔弗雷德一脸正色的说:“您听错了,我怎么可能嘲笑两位遇到困难的绅士?”管家体贴的说:“我这里还有些零钱,虽然不多,但应该能负担你们的路费了。”
布兰特感激的说:“多谢,日后我会还给你的。”
然后穷鬼布兰特,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年长的管家,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
“里面有不到十万块,不够的话我去楼上拿别的卡?”
阿尔弗雷德担忧的询问。
“够了。”
布兰特一脸复杂的说。
十万块……的零钱?
贫穷这一次是真的限制了他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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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特:贫穷,与我同在!
蝠爹:哦。
铁爹:哦。
科林太太:哦。
阿福管家:哦。
抢银行的丑爹:哦。
第53章 第五十三个精神病
一夜暴富, 便不用再去纠结交通工具的问题了。
布兰特大手一挥, 相当豪爽的说:“咱们坐飞机!”
然后炸然暴富的两个土包子, 就定了一趟半夜的直达飞机,当然,头等舱。
坐在飞机上, 俯瞰着云层和飞鸟,让人不禁升出一股豪情来。所以满心豪情的奥米尔,便扭头看向布兰特,发起了灵魂拷问。
“我们把钱花光了,等回到哥谭, 要怎么还给阿尔弗雷德?”
布兰特没什么危机意识的说:“我们只花了不到两万刀, 哪有花光了?”
奥米尔说:“你仔细想一想。”
布兰特说:“我想什么?”
奥米尔忧愁的说:“想想步入社会的这三四年,你一共赚过多少钱?”
布兰特不禁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 他才不确定的说:“大概有三万……多了吧?”
“所以。”奥米尔拍了拍他的手背:“我们是真的还不起。”
布兰特看着他的造物,突然发觉, 自己似乎也不是那么想坐头等舱了。
……
虽然不像迈阿密到西雅图那么远,但哥谭距离西雅图怎么算也有将近两千公里的距离。
得益于交通工具的选择,他们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便飞入了西雅图的上空。
旅途即将结束,机舱内的广播里也响起了乘务人员的提示声,可好巧不巧, 就在此时,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 飞机不知撞上了什么, 机身猛地一抖,而后便开始剧裂的颠簸起来。
机长可能是想要努力稳住飞机,然而机翼的破损,让他二十多年的飞行经验没了用武之地。
不过是两三分钟的事情,飞机便彻底失去平衡,头部朝下,整个旋转着朝地面坠去。
机舱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还有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咒骂祈祷声,甚至还有人掏出手机,现场录制遗言。
布兰特只觉得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他只不过想坐一次头等舱,怎么就遇上了坠机这种“万里挑一”的稀罕事?
倒不是怕死。
经历了这么多,其实布兰特早就不再惧怕死亡,可他却怕死的如此滑稽,如此的像一个笑话。
手背突然一热,布兰特有所察觉的看了过去。
奥米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伸了过来,轻轻的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的手有些发抖,声音却很沉稳。
他说:“我们跳窗。”
布兰特有一瞬间突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就仿佛印证一般,他听见对方不容拒绝的说。
“破开窗户,你抱住我,我有七成的把握爬到尾翼上,等到机体坠落,你还有机会活下去。”
布兰特冷静的问:“那你呢?”
奥米尔没有说话。
布兰特说:“就像记忆宫殿里那次一样,擅作主张的牺牲自己,来救我?”
奥米尔快速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布兰特也急促的说:“那要说什么?那要什么时候说?”
奥米尔紧紧抿着嘴唇,猛地一拳砸向了玻璃。
被强化的力量没能一下破开特制的玻璃,却成功的在上面砸出了几条裂纹,他一拳一拳的砸向玻璃,“嘭嘭”的巨响里,双手很快变得血肉模糊,而因为接连不断的重击,玻璃上的裂纹很快变得密集、细碎。
直到“哗啦”一声巨响。
又一次的重击下,玻璃轰然碎裂。
狂风裹夹着玻璃的残骸卷进了机舱,行李杯盘旋转着砸向乘客,砸向机体,再砸出窗户。
在更加大声的尖叫中,奥米尔破开窗户周围的机身,不容拒绝的低吼。
“抱住我!跳下去!”
布兰特看着奥米尔的神色,竟一时说不出那个“不”字。
他知道奥米尔一开始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拯救自己,可当他真的一次又一次被对方拯救,一次又一次看着对方为自己牺牲,他开始痛恨当初的那个自己。
为什么,要赋予他的造物守护的意义?
他其实更想要另一种。
一种互相扶持,并肩而立,并非生死相隔,而是同生共死的特殊意义。
那是他还从未得到过的一种意义。
那是什么?
胸口有什么剧裂的跳动起来,他似乎马上就要推导出关键的信息。
就差一点。
就差……很小很小的一点。
然而想到这里,在有什么破土而出的前一秒,飞机下坠的势头陡然一顿,布兰特惯性的向下坠去,安全带又狠狠地把他勒回了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