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认真又严谨的穆凯喝醉了酒以后仿佛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好玩又有趣,常子旭坐在沙发上低头瞅着他问:“为什么不要?许鸥黎是你老婆,你不给你老婆打电话你要给谁打电话?”
常子旭心想酒后吐真言,说不准穆凯在外就养了几个小妖精呢。
谁曾想穆凯不假思索地说道:“给常子旭。”
常子旭:……
叹了一口气,常子旭轻而易举地从醉鬼穆凯身上摸出了手机,一边胡乱着摁着玩一边说“哎,我说真的,许鸥黎多好啊,漂亮得体又大方,跟你又有共同语言,两个人孩子都那么大了还要闹离婚,早干嘛去了?”
穆凯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已经被摸走了,深思混乱地说:“离就离,我还怕她许鸥黎?”
“嘿,还挺押韵!”穆凯看着他的脑袋顶说,“你连喝醉酒随便说点什么都押韵,不然去做说唱歌手好了。”
穆凯声音低了低:“不赚钱。”
穆凯换了位置,说他:“不赚钱你还让我学说唱?我天天累死累活的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还被你抓到公司学说唱。”
穆凯不知道是把常子旭当成了别的哪个人,嘀嘀咕咕地说:“你唱不赚钱,常子旭唱才赚,他赚,他赚……”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到听不见。
喝醉了的情况还能想着工作的事情,得是敬业成了什么样啊。
常子旭想,不然还是给许鸥黎打个电话好了,许鸥黎有再大的气性也不会舍得穆凯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吧?到时候就说自己还有事情,明天要赶通告所以没办法照顾他,用这个方法直接哄得许鸥黎回了家也算是功德一件。
可琢磨了一会儿又觉得好像也不行,常子旭否定了自己的主意。
现在穆凯已经被弄回了家,一个大男人也不需要什么照顾,自己睡醒了就没事了,只靠这个可能没办法让许鸥黎回家来。
要不然再把穆凯扛出去,直接扔到外面让许鸥黎捡?
常子旭头疼,这种耍小手段的事情实在不适合自己,倒是适合唐日瞳那个丫头片子,从小到大就她鬼主意最多,比如怎么样分工合作才能把作业完成的又快又好,比如怎么样偷吃的才能不被讲台上的老师发现,再比如怎么样复习才能在考试中拿一个高分。
从小到大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姑娘简直就是个人精。
只可惜人精也有要嫁人的时候,想一想那唐日瞳跟杨悉嘉谈恋爱也有些日子了,自从那次情人节大家聚过以后似乎就再也没有联络过,也不知道现在谈的怎么样了。
常子旭感慨的时候地上醉醺醺的穆凯忽然醒了过来,当然脑子还是一片混沌,习惯性地想摸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消息,却发现手机根本不在自己的口袋里,一脸惊恐地嚷:“我手机丢了!”
常子旭被那么一嚷吓了一跳,摸着穆凯的脑袋顶安抚:“没丢没丢,在我这里呢。”
“你偷我手机做什么!”穆凯一脸谨慎地看着常子旭,那一瞬间好像是酒醒了。
常子旭:“话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叫做偷,我这是拿,我帮你把手机拿过来好给许鸥黎打电话。”
“许欧黎?”穆凯上扬着语调重复了一遍,又问道,“是我的老婆?”
得,看来还是酒没醒。
“还能是我老婆不成?”常子旭跟穆凯打着嘴仗的时候手上也不耽误,抓着穆凯的手指头就解了锁,随便一翻就找到了许鸥黎的电话,刚要拨过去的时候被一只手差点抢了过去。
“不能打,大晚上的,多烦人。”
常子旭夸他:“你还挺知道心疼你老婆,知道太晚了打电话会影响她休息?”
穆凯诚实地解释:“不是这样的,她跟我吵架,影响我休息。”
常子旭:……
常子旭看了看穆凯手上的表,道:“还不算太晚,我现在就给她打吧,也不让她过来照顾你,就让她知道知道,你因为她回了娘家还要离婚的事情伤心欲绝,还去酒吧买醉,并且差点被女服务员拐走。”
穆凯不让,两个人一争一抢之间电话就给拨了出去,然而回应两个人的并不是许鸥黎的声音,而是一句冷冰冰的一句机器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这么晚了,还在跟别人打电话?
常子旭心里有些犯嘀咕,害怕半醉半醒的穆凯在听到那句机器女声以后也多了心,于是赶忙拖着人回了卧室睡觉。
————
许欧黎想让严冬沉帮个忙,于是找了个不会影响严冬沉拍戏的时间打过去了电话。
严冬沉接到了许鸥黎的电话,高兴之余还有些意外,刚开口唤了一句‘鸥黎’,电话那头的人就已经忍不住哽咽。
“冬沉,有个忙你一定要帮我。”
突如其来的哭腔让严冬沉无所适从,可她的请求更是让严冬沉摸不到头脑。
“反正离婚我肯定是跟他离定了,但是我也不能让他觉得我跟他结了婚是因为没人追,你就帮我找一个男人陪我在民政局前演场戏好了!”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棒打鸳鸯的事情严冬沉的确干不太出来,更何况她现在压根儿就没弄明白许鸥黎是喝醉了酒胡说八道还是真的想要跟穆凯离婚。
“我跟他真的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许鸥黎吸了一口起,心里满满都是苦水和委屈,“孩子念书找学校他不管,为了以后孩子上重点小学比较方便我跟他商量买套学区房,你也知道现在的学区房特别贵,东拼西凑终于把钱倒腾齐了,买了如愿以偿的学区房,他又当起了甩手掌柜,我一边照顾孩子还得忙活着装修,修修这里补补那里,还找工人把墙重新粉刷了一遍,结果那群工人还耍滑头,我买的是没有甲醛味的材料他们给我拿的却全都是劣质的,钱倒也是小事,但是孩子怎么可能住进这样的房子,于是争执谈判投诉,又都落在了我一个人的身上,前段时间她妈妈生病里里外外全都是我在忙活,这些也就算了,结婚以后当然跟没结婚前不一样,需要靠自己张罗的事情有很多,这些我都不计较,可最过分的是那天他又是半夜三更的回家,我问他拿点钱,那混账还埋怨我,说怎么总是从他那里拿钱,别是有了什么不能告诉他的事情!”
每说一次许鸥黎就要更生气几分,在电话里忍不住地评价穆凯:“就是活脱脱的一个渣男!冬沉我跟你说,怎么劝都没有用的,我已经下定决心要跟他离婚了。”
这么一番话倒是把严冬沉想要劝她和好的话全部怼了回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没有什么误会的话,穆凯说的话的确有些过分,可是直接闹到离婚,恐怕也不太至于。
许鸥黎听严冬沉半天都没有说话,张口道:“我回家三个多月了,他就打过两个电话,一个电话是问他之前用的一个记录事情的笔记本放在哪里了,一个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冬沉,你想想,如果你是我,你能忍吗?”
严冬沉和晋复升结婚以后也免不了有争吵,但是几乎不过夜,像这种惹急了人直接回娘家的事情更是没有发生过,严冬沉想,如果当年晋复升真的混账到把自己气回了娘家,大概自己也会像许鸥黎这样坚决和气愤吧,只不过严冬沉不像许鸥黎那样,在这种事情上有太大的胜负心,离婚就干脆利落的离婚,倒也不会做出找个男人来气气对方的举动。
“我身边认识的异性穆凯都知道,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假的,所以我这边找不到合适的人,至于其他的朋友——她们只会不停的劝我跟穆凯和好,说不准一个电话直接打给穆凯告诉他,到时候我的计划就败露了,无趣的很,还是冬沉你帮我吧。”
听着像是夸奖,但是实际上要帮忙的事情的确算不上是件好事,虚荣心和好胜心催生的胜负欲罢了。
“我这边好像也没有合适的男生能陪你演这戏。”
严冬沉不是推辞,是实在没有合适的人,自己做模特结识到的朋友都是女性偏多,即便是拍影视剧的时候认识的男孩子,大多也只是拍戏的交情,叫来帮忙演这出戏并不是好的人选。
“童译北呢?”许鸥黎提着建议,“你跟他关系好像一直都不错,你能不能叫动他来呢?等跟穆凯离了婚以后我请你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