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旭张口就胡诌:“交通堵不堵的我们不管,反正我们可是为了你可是一口粽子都没有动,说说怎么补偿我们吧。”
话音刚落,窝在严冬沉怀里的小晋然就打了个饱嗝,看起来很满足的样子。
被小孩子拆穿了谎话的常子旭尴尬的笑了两声,随后便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了沙发的另一头,唐日瞳就跟着追,奈何腿比常子旭短,手也不够长,常常被他逃脱掉。
一时间房子里热闹非凡,一出追逐打闹的好戏像极了念书时期的四个人,那时候聚在一起不像现在这么难,也不需要找什么理由,高兴了就算是为了庆祝星期一也能聚在一起,在谁家聚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要有地方能容纳四个人就好,吃喝更是随意,有时候买上两瓶饮料两瓶酒都能坐在一起聊上一下午。
聊的内容因为时间久远记不太清了,不过大多也都是念书时的烦恼,诸如论文为什么那么多,考试为什么那么难,老师勾的重点为什么都是一大段。
散局的时候还会十分有仪式感地彼此碰个杯,酒也好,饮料也罢,就算是白开水都可以,只要四个人的杯子那么轻轻碰一下,叮的一声,就好像烦恼的事情都能就此解决,每个人的愿望都能得以实现,之后的每一天都没有水逆,漫长的岁月里友谊地久天长。
敬过往的我们一腔孤勇不曾后退。
常子旭说:“特别希望明年你们能看我拿到分量很重的大奖,到时候你们逢人就可以说我认识那个演员叫常子旭,虽然他身价很贵,但是他是我特别好的兄弟。”
唐日瞳的愿望简单:“再过几个月就是最后一轮选拔了,我真的真的要成为首席。”
到严冬沉了,严冬沉却突然卡了壳,愿望很多一时间不知道该许哪一个,想要让晋然平安快乐的长大,想要让自己事业一帆风顺,或许有那么一刻,她也希望,已经各自组建了家庭的父母能够万事顺心。
停顿了一秒后,她说:“希望所有的事情都不留遗憾。”
晋复升接在严冬沉的后面,他说:“希望晋然平安长大。”
这是晋复升每次聚会都会许的愿望,自此已三年。
四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了好听的‘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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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总是有聚有散,严冬沉率先准备离开,唐日瞳有些犹豫,现在天全黑了不说,人喝了点酒就容易犯懒,自然不想挪地方,至于常子旭就更不想走了,念书的时候倒是常来晋复升这里睡,后来各自都忙,算下来也许久都没在对方家过夜过,想要重温过往时光的常子旭眼下连床都铺好了。
“就当借助一宿吧。”唐日瞳劝着严冬沉。
“我们都在这儿,复升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常子旭这么保证。
晋然没有参加这次的劝说活动是因为小家伙早早就被塞进了被窝里,现在在床上正睡得香甜。
大家都喝了酒,开车送严冬沉回家不现实,打车又不放心,晋复升说:“为了明天更好的开工,今天就在这里住一夜吧。”
最后还是住下了,就在晋复升的隔壁,房间干净明亮,透过落地窗看着灯火通明的城市,严冬沉有些羡慕,心想以后也要多赚一些钱买一套这样的房子。要高层因为风景会好一点,最好也跟晋复升的这套一样离市中心近一点,这样工作起来也方便,最好格局大一点,能够给孩子一个单独玩的地方很重要,当然,如果能给自己隔出一个摄影间那就更好了。
只可惜任重而道远,严冬沉银行卡里的钱目前还只停留在五位数,看似不停奔波参加各种活动,实则真正赚到手的钱并没有多少,以现在的状况来看,距离完成梦想还要数年的光阴。
正准备躺下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开门一看,是晋复升。
已经换好睡衣的他应该已经洗漱完了,手上端着一杯牛奶说:“刚热好的。”
这是严冬沉婚后的习惯,结婚后不知是压力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有一段时间晚上睡眠质量极差,后来听医生说喝牛奶可以凝神,对提高睡眠质量有帮助,于是便养成了喝牛奶的习惯。
严冬沉以前睡前比较啰嗦,刷牙洗脸后还要敷张面膜,躺在床上腿也不停歇的噔噔自行车,等面膜吸收以后把热好的牛奶喝下去再开始护肤,爽肤水精华眼霜乳液面霜一个都不少,最后还要涂上厚厚的一层唇膜,好不容易做完所有的睡前工作,躺在床上还要再听一会儿鬼故事。当然,晋复升回家睡觉的时候听故事的项目自然而然会换成其他的。
这习惯一直维持到离婚,晋复升不知道的是,严冬沉自从离婚后就没有了晚上喝东西的习惯,怕脸肿怕有眼袋,也嫌麻烦。
送上门的牛奶不接也不好,严冬沉道了一句谢谢。
晋复升回了一句不客气后,问:“明天白天有通告吗?”
严冬沉本不想回答,可手中的牛奶杯还正热着,人也不能太没良心了点,于是便答:“没有。”
“要一起送晋然上学吗?”
实在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一点,严冬沉自然欣喜,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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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晋复升是一回事儿,送自己孩子上学是另外一回事,严冬沉分得很清楚。
她很愿意在有空的时候送晋然上学,但没有想到的是,对于她来说,更好的消息远远不止这一件。
阿霖总是习惯于在早上八点半的时候给严冬沉打个电话,提醒一下今天要赶的通告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但意外的是严冬沉今天也接到了阿霖的电话,明明今天没有通告啊——
电话那头的阿霖非常兴奋,看起来像是有了天大的喜事:“冬沉姐冬沉姐,你知道《奴家佾氏》吗?”
坐在后座的严冬沉诚实地摇头并回答不知道,别说《奴家佾氏》了,她连佾这个姓都没听说过。
阿霖的快□□过电话徘徊在严冬沉的天灵盖上:“是个架空的古装剧来着,之前炒作的很火的,因为请的男主很大牌,冬沉姐猜猜是谁。”
其实严冬沉并不喜欢大早上的做测试题,可又耐不住阿霖每次的热情,只好只好象征性地猜了几个,意料之中的猜错后,阿霖给出了最终答案:“童译北!是童译北噢!”
严冬沉喃喃:“童译北啊,”又问,“童译北是谁?”
对于信息的匮乏并没有影响到阿霖的热情,电话那头的阿霖很认真的做着科普:“是个超好看超懂礼貌的一个模特,他原来也拍过一些戏但是好像都没有火起来。”
严冬沉知道阿霖最近很喜欢大陆的男明星男模特,只不过她向来花心,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等过一个月再问她她就喜欢欧美歌手去了。
阿霖激动的像个小麻雀:“我今天小道消息打听到的,他要出演《奴家佾氏》的男主角,他穿古装超好看的!”
严冬沉无奈:“童译北是不是《奴家佾氏》的男主角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呀。”
“有关系,有超大的关系!”阿霖在那头压着声音用嗲嗲的台湾腔说,“《奴家佾氏》的女主角爽约啦。”
“哦。”严冬沉反应过来了,有点害怕,“你总不会想说让我去试镜吧?”
一个喜欢摄影的人先是为了生存做了杂志模特,中间还穿插着参加了一次选秀,一副好像要跟着出道的样子,后来又顺带着走了T台,现在这架势是要直接进军演艺圈吗?
严冬沉说:“阿霖,我知道你很为我着想,很想让我拥有更多更好的机会,但是我实在不太会演戏,我连走T台现在还没走明白呢。”
阿霖继续挣扎:“你真的不想试试吗?这个剧其实很合适你的,因为要搭配男主角的身高,所以导演的意思也是想找个模特。”
严冬沉循循善诱:“那为什么没找到呢?”
阿霖沉默了,这道题明显超纲,她不会。
严冬沉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上:“因为导演是想找一个会演戏的模特,他要的不仅仅是身高,还有戏感,所以哪儿是那么容易就能被选上的?阿霖,真的,听话,我们别动那些心思了。”
“哦。”阿霖的语气明显有几分落寞,可还没落寞几秒便道:“不是呢,冬沉姐你说的不对,不是导演没找到合适的模特,是因为找到了被人家放了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