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复承也觉得想不通,但是晋复承从来不钻牛角尖,他觉得这些小事情都不重要,随了白小娆开心就好,只是——
“冬沉啊,有件事情我还得麻烦你。”
“什么事?”
晋复承跟严冬沉说这事儿的时候总是没有跟自己亲弟弟说的时候来的顺嘴:“就是年底秀场的票,如果你有多余的情况下,能不能帮我给小娆买一张?我到时候把钱转给你。”
“复承哥这说的什么话,一张票而已,我拿到手了以后同城给小娆送过去就好了。”
晋复承立马感谢道:“那就太麻烦你了。”
晋复升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客气,一时没忍住就说了实话:“一家人还这么客气做什么,冬沉是秀场的压轴,每次主办方都会问冬沉需要几张票的,只要不是全部包场,一般都是要多少给多少,哥你跟小娆说,下次想拿票呢不要让你过来帮忙说,你得让她自己开口,妯娌之间还害羞吗?”
刚刚因为同晋复承聊正事儿而不太红的脸颊又因为晋复承这句话红了起来。
还妯娌呢,白小娆还没有嫁给晋复承,自己也没跟晋复升复婚,严格意义来说,哪儿来的妯娌?
晋复承也觉得晋复升胡闹,当场摆出了哥哥的架子,皱起眉头就训他:“胡说八道什么,人家可还没答应你呢。”
晋复升耸耸肩膀,偷笑着又把不远处的晋然抱了起来,扛在肩上一会儿捏捏他的小鼻子一会儿捏捏他的脸,玩的不亦乐乎。
因为大家来的时间都不一样,所以桌子上大多都是冷食,一桌吃食从下午吃到晚上,临散局的时候唐日瞳拿着手机招呼着大家合照。
随着手机相机的咔嚓声,大家的音容笑貌就定格在了此刻,仿佛时间改变了什么,又像是从未改变,还是那些人,还是那些事儿。
第113章
身体康复没多久,严冬沉就回到了林导的剧组继续和童译北拍戏,也不为别的,为的是个有始有终。
女一号要回剧组的事情让整个剧组的人都高兴的不得了,林导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也是高兴的恨不得跳起来,任由着工作人员们又是准备鲜花又是准备蛋糕,还有一些贴心的礼物,于是严冬沉进组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被一群工作人员围着拆礼物。
戏耽误了那么久倒也不差个拆礼物的时间,但是严冬沉总是心里觉得不好意思,于是礼物都是随便拆拆就说剩下的回去再拆。
“其他的回去怎么拆都行,这个可不行。”阿霖一边笑嘻嘻的将一个蓝色包装盒的礼物塞给严冬沉,一边给她使眼色。
那意思就是说,这礼物是林导送的。
林导明显也是想看看严冬沉的反应,但是作为一个剧组的主导演,该有的架子总是不能抛下的,于是林导一脸严肃地看着今天的场次安排,脸上又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然而他时不时朝严冬沉这边瞥一眼并且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小眼神却是出卖了他自己。
严冬沉笑着将礼物拆开,是一只好看的手工簪子,缀着玉珠和翡翠,青绿还雪白之间还有一条小丝带,倒是少了端正多了几分俏皮。
这是剧中某个仙家送给仙姑的礼物,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严冬沉拍的时候就很喜欢这支簪子,还问过林导戏演完了以后能不能带走。
带走当然是没问题,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时候那场戏拍完没多久,某个工作人员在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它摔到了地上,于是意料之中的,簪子坏掉了。
道具毕竟是道具,看着好像价值连城,实则也就是个总价值不超过十五块钱的小东西。
严冬沉嘴上说着没关系,心里却还是有些心疼,毕竟那簪子在严冬沉的眼睛里造型独特,小巧又灵气,跟很早以前晋复升给她的一个生日礼物很像,只是后来找不到了,让人有些惋惜。虽然已经离婚了,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互相留着一个这么值得纪念的东西,只是岁月漫长,拥有了许多本以为会很喜欢的东西,却也不过稀罕几日就放在柜子里吃灰,独独过往的一些小东西,回忆起来总是别有一番意味,扯着人仿佛回到了过去年少的时光,轻歌曼舞又或者是快意恩仇,那时候的自己总是比今日要潇洒一些要真一些。
可东西坏了就是坏了,一个不值钱的东西谁也没把它放在心上,直到今日林导送来一个一模一样的,只是材料要比之前的那个厚实许多,想来是花钱请人照着原来的样子定做的。
严冬沉心里喜悦,可看着林导一副想过来搭话又碍着面子的样子,于是拿着簪子就走到了林导的面前,笑意满满里透的是感谢。
“谢谢林导。”
林导看了看严冬沉,又看了看不远处虽然在跟助理说话但是明显是心不在焉的童译北,压着声儿提醒:“不管你俩什么关系,译北人也不错,你也是个好姑娘,别拗着劲儿。”
严冬沉笑,答了一声‘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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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沉的确没有拗着什么劲儿,她醒来以后虽是失忆,但也听着唐日瞳和常子旭骂过人,当然那童译北在被骂列表里只能占据一个第二名,第一名是公良鲤鲤。
既然是失忆,自然是全部都忘了个干净,当时的严冬沉还抱着求知欲问过两人,那公良鲤鲤是谁?
常子旭答:“凶手!就是个杀人凶手!”
唐日瞳附和着:“杀人未遂!逃逸了!”
“杀谁?”严冬沉问。
常子旭回道:“杀你!她是杀你的凶手!”
唐日瞳补充道:“杀你未遂!逃逸了!”
“噢。”严冬沉答应了一声,然后就陷入了沉默,显然她的确记不得有关公良鲤鲤的一切。
后来即便是恢复了记忆也只能堪堪想起她们的一面之缘,也是机缘巧合才认识,后来阴差阳错的去了她的家,两个人一起打了游戏吃了冰激淋还说了一些八卦,准确的来说是公良鲤鲤无比热情地说,严冬沉无比有耐心地听着,内容大多都是关于陶玉茗,说她是个多么能不择手段的人,为了心爱的童译北,恨不能闯下滔天大祸。
而事实远远不止如此,严冬沉失忆的时候,童译北和晋复升仗着严冬沉熟睡就站在病房楼下病房里说话,殊不知严冬沉自手术后就觉少,大概是因为打了麻药以后睡得太多,以至于现在浅浅的半个小时就已是午睡好了。
只是严冬沉听见两个人在讲话,字里行间好像还不想让自己知道似的,于是闭着眼睛也不睁开,权当自己还正在熟睡着。
晋复升的声音比较好分辨,低沉严肃,不笑的时候仿佛吐露出的每一个字都蒙着一层霜浓,带着一些初春凌晨时的凉意,让人摸不清他的心情。
童译北的声音明显比晋复升的声音要清亮一些,只是今日听来有点像蔫了的花草,总是没什么精神。
“鲤鲤她跟我说,陶玉茗的确是被她加以利用,因为陶玉茗喜欢你,陶玉茗也隐约感觉到了你跟冬沉关系匪浅,本以为你们是一对,后来又看到严冬沉和我关系走的近,一时想歪了。”
晋复升语气里带着几分诧异:“陶玉茗?喜欢我?”
这仿佛是在开一个天大的玩笑,晋复升同陶玉茗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偶有那么一次交集还是拍《奴家佾氏》的时候,自己还被她放了鸽子,再然后就没有什么能够见面的机会,她依然当她的流量明星,受着一群粉丝的喜爱,打榜送礼物接飞机,每天也算是忙的不亦乐乎。晋复升也忙,忙着拍戏忙着晋然的事情。
天下演员千千万,况且现在严冬沉也拍了戏,晋复升倒也不是非要陶玉茗不可。
因此即便晋复升和陶玉茗是一个身为知名导演一个身为大牌演员,确实是没有什么机会再产生交集,既然连交集都没有,又从何谈起所谓的喜欢。
“可能是你没注意吧。”童译北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晋复升还因为公良鲤鲤的事情看童译北不顺眼,此时接过话也没有客气,带着点反讽的意思说:“就跟你不知道公良鲤鲤喜欢你一样?”
晋导一向懂得杀人先诛心。
童译北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才提起气来说:“总之,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
晋复升问:“如果我让你出庭作证,你大概是不会同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