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白祈恺抬起头,没有丝毫犹豫的说。
白祈恺走出办公室前,董事长突然叫住了他:“用这样的代价来换,你真的认为值得吗?”
白祈恺停下来,将董事长的话思考了一番,转身,如释重负般的说:“董事长,这是我人生当中第一次不为利益来做的一件事。”
门被轻轻带上了,只留下一脸惊愕的董事长。
“演员已经定了,你的剧本下周就要开拍了。”回到家里,白祈恺轻描淡写的说,对于他为这部剧本所做的努力只字未提。
“是吗?那就太好了,我还以为会拖到明年呢。”正在厨房煮面的穆桐生抬起头,一脸惊喜的说。
白祈恺笑了笑,说:“下周的开机仪式,你也一起去吧。”
“我吗?”穆桐生想了想,有些为难的说,“我的另一部剧本在校对,对方催得很紧。”
“没事,去不了就算了。”他表示理解的说,心里其实有些失落。
“啊!”她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他立马冲到厨房。
“酱油不小心滴多了,要不我倒掉再煮一锅吧?”她举着木铲,一脸无奈的说。
“没关系,就这样吃吧。”他安慰她。
“这样真的行吗?”
“怎么不行?连盐都不用放了。”他说完,拉开抽屉拿出两只大碗,把面捞进碗里。
“黑糊糊的真的还吃吗?”她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滋溜滋溜的把面吸进嘴里,有些惭愧的说。
“我觉得还行啊!”他只顾着吃面,头也不抬的说。
“听说酱油吃多了皮肤会变黑,多吃白色的食物是不是会变白呢?”她莫名的感叹道。
他抬起头,认真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说“我发现你变有趣了。”
“什么意思啊?我以前很无趣吗?”她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她捂住脸,装作严肃的问。
“嗯,也不能算是无趣吧,应该说是吸引不了男人的兴趣。”他思索了一会儿,认真的说,“男人眼里的有趣和女人眼里的有趣是不一样的。”
“怎么个不一样?”她好奇地问。
“很多女人以为长得漂亮就可以百无禁忌为所欲为了,事实上,对于男人来说,长得漂亮只是加分项,有趣才是男人最看重的品质,如果一个男人觉得一个女人很有趣,那么他就会在她身上发现美丽的地方,你也可以理解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她对这个回答显然不满意,问:“可是,你还是没有说究竟什么才算有趣。”
“你不需要知道,因为你已经具备了。”他露出一个坏笑。
“什么意思?你是夸我有趣还是骂我不好看?”她颇为不满的问。
任她怎么盘问,他也不再做解释。
开机仪式那天,白祈恺开着车在去目的地的路上,母亲突然打来了电话。
“我在开车,有什么就快点说吧。”他接了蓝牙耳机。
“哦,她不在旁边吧?”那边迟疑了片刻,问道。
“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母亲直截了当的说。
“就我一个人。”他反应过来说,并没有将母亲对穆桐生的排斥放在心上。
“是这样的。”母亲似乎是酝酿了一会儿,说,“有个女孩子,今年21岁,还在上大三,学艺术的,是一个熟人的朋友的女儿,我看过照片,长得挺漂亮的,她刚好也在江州上学,又是哈尔滨人,所以,我想……”
“你不用想了,我没兴趣。”不等母亲说完,他就打断了她。
“你都还没见过人家,怎么就知道自己不感兴趣呢?”母亲试图说服他。
“你别白费心思了,我现在和她相处得很好。”他丝毫不领情的说。
“你就这么确定你会一直跟她在一起?你就这么确定她没有别的心思。”母亲别有用意的问。
母亲的话令他有些不快,他不耐烦的说:“我很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的感情也很稳固,如果你还想说什么的话,就请祝福我们,别的就不必了。”
最终,这场对话不欢而散。
白祈恺心烦意乱的参加了开机仪式,结束后,制片人带他到剧组工作室参观,顺便向他介绍一下工作人员。
“小李,来打个招呼,这是白总。”制片人介绍完白祈恺,指着小李说,“他是我们这儿的剪辑师,后期的各种制作都有他来完成。”
“白总,您好!”小李客气的朝白祈恺点了点头。
“嗯。”白祈恺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白总,我再带您去那边看看。”制片人说着,在前面带路。
这时,两个工人抬着设备从旁边,白祈恺朝另一边避让了一下,恰好和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白祈恺手里的咖啡洒了出来,溅到了衣服上,对面人手里的一摞资料也撒了一地。
“你怎么回事啊?走路都没长眼睛吗?”制片人一边呵斥那个女孩,一边冲周围的人喊,“赶快拿纸巾过啦,快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女孩低着头,连连鞠躬道歉。
白祈恺接过制片人递来的纸擦了擦衣服,转而看了看那女孩,由于她埋着头,他看不到她的脸,但是从她的穿着打扮上看,似乎还很年轻,应该是刚刚从学校毕业不久的样子,因为,他注意到她的腿微微有些哆嗦。
“不是对我道歉,是向白总道歉。”制片人十分苛刻的说。
女孩直起身子,转向白祈恺的方向,抬头的那一刻,与他四目相对时,两个人都惊呆了。那张脸像极了夏珣,没错,她就是上次聚会上弹钢琴的女孩。
“让你道歉……”制片人正要训斥她,突然发现气氛有些微妙,于是默不作声了。
“怎么是你?”白祈恺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我……我在这里工作。”
两人的对话令制片人惊讶不已,看来他们是认识的,制片人看着这两个人,猜测着他们俩的关系。
“工作?”白祈恺不解的看着她。
“哦,她是我们剧组请的助理,负责各项联络工作,还有演员上场前的准备工作也是她在做,是吧,周凌?”制片人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白祈恺的神色。
周凌唯唯诺诺的点头。
原来她叫周凌,听到这个名字,白祈恺莫名地有种大失所望但又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还没毕业吧?”白祈恺问。
“六月份毕业的,已经快半年了。”周凌回答道。
“这样看来,那以后可就要经常见面了。”白祈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制片人将其理解为他独有的幽默方式,说:“白总真是风趣啊!”
“走吧。”白祈恺说。
制片人和周凌对视了一眼,不知道白祈恺是对谁说的,所以两个人都没有动。
“走吧!”白祈恺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他朝她摆了摆手。
她立刻如同被赦免一般,轻松了不少,不过,她仍然不安的看了看制片人。
“白总说没事了,你可以走了,还有,别忘了把地上收拾一下!”制片人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刚才的观察并没有带来什么振奋人心的发现,所以他也不必对这个新人客气。
周凌刚收拾完地上的狼藉,手机就响了,她以为是演员那边来的电话,赶紧脱下橡胶手套,掏出了手机,来电上的联系人显示的是母亲。她赶紧攥着手机,朝外面走去。
她来到外面一个很少有人经过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凌凌,你怎么半天才接电话啊?”那边,母亲的语气里带着些责备的味道。
“我在工作呢,您有什么事?”周凌的语气十分冷淡。
“那个男孩子联系你没有?”
“哪个?”周凌心不在焉的问道。
“还有哪个啊?就是上次说的那个阿姨给介绍的,在江州工作的那个。”母亲的语气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没有。”
“怎么回事啊?介绍人说的好好的,怎么就没联系呢……”
“妈,您能不能别这样啊!”周凌忽然不耐烦了。
“我这不是为你好吗?咱们这种家庭要是攀上那种家庭,对你对咱们家那都是改变命运的事,都说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能不能改变命运就看你自己了,你难道想跟我一样过一辈子苦日子,衣服只买打折过季的,数着钱过日子,为了两根葱还要和人家讨价还价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