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让我好好睡个觉啊！”白祈恺实在忍无可忍了。
“不急，等我把这个看完就睡。”老李不紧不慢的说。
后来，老李确实关了视频，但是，夜里，白祈恺好几次都被厕所关门开门的声音给吵醒了。那一晚上，他都没睡好，憋了一肚子的火。
第71章 他的告白1
一大早，穆桐生就接到了老李打来的电话。
“穆小姐，我不干了，这活儿，我干不了，你找别人吧！”老李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快要哭了。
“怎么回事啊？您为什么不干了？”她着急的问道。
“太难伺候了，谁愿意伺候谁去伺候吧，反正我是不干了！”
“可是……”
还没等她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那边就挂掉了电话。
她无奈之下，只得赶往医院。
刚进病房，她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大跳。地面到处都是水渍，一只脸盆倒扣在地上，白祈恺神情狼狈的半卧在床上，一只手上包着纱布，头发正在滴水，身上的衣服也是湿的。
“老李刚给我打电话说不干了，你是不是为难他了？”她问。
他没有接话，无动于衷的盯着电视机，那里正在播放老李看过的那档老年节目。
她从卫生间里拿出拖把，一边拖地一边说：“这家医院里的护工都是一个中介公司的，连老李都被你气走了，怕是再找不到脾气更好的人来照顾你了，有没有护工愿意来都不一定了。”
“不稀罕，没人来最好！”这几天，他本来就憋屈得不行，听到她竟然帮外人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么？无视别人的付出，随心所欲的践踏别人？”她放下拖把，愤愤不平的看着他。
“我乐意，你看不惯可以离开，用不着在这儿假惺惺的。”他一脸满不在乎的说。
其实，这不是他的真心话，他想过跟她说对不起，向她服软，求她原谅，可是，看到她对自己那副冷若冰霜的态度，他就不愿示弱了。
“亏我还以为你变了，看来是我看错了，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从头到脚都烂透了的败类！”她说完，用力把抹布朝他砸过去，气呼呼的走了。
他掀掉脸上的抹布，气得浑身发抖。
走出病房，她对自己之前对他抱有的恻隐之心感到后悔不已，这种人渣果然是不值得同情的，她决定再也不管他的死活了，可是，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却听到了两名护士的对话。
“1716那个病人别看那么有钱住的是单人病房，其实也挺惨的，出事了没有一个人来照顾不说，找的护工还那么不靠谱，净干些缺德事。”
1716，她说的不就是白祈恺住的病房吗？为什么那个护士说老李不靠谱，穆桐生决定停下来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不靠谱，他干什么缺德事了啊？”
“你不知道吗？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李老头，原来就和好几个病人家属起过冲突，这人好吃懒做，爱拿病人东西，这也就算了，做事还不用心，好几回病人打点滴的时候你让他盯着注意药水完了就叫护士，他倒好，一瓶药打完了，他还在看电视，连针管回血了都没发现，就这么个人物照顾病人真是……”那名护士一边摇头一边说，“1716的病人不是车祸小腿骨折了么？手术前医生让每天冰敷消肿，护士也嘱咐过了冰袋必须拿毛巾包好再放腿上，那个李老头倒好直接就搁病人腿上了，什么也没隔，敷了半天，要不护士长进去查房发现了，人家那腿估计都废了，那一片都冻伤了，你说这是什么人啊……”
“这也太离谱了吧。”另一个人直摇头。
穆桐生感到懊悔不已，看来是自己错信了老李，误会了白祈恺。她连忙转身疾步回去，病房里，白祈恺背靠着床头，一脸郁郁寡欢的样子。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她走到床前，小心赔不是。
“哼，用不着给我道歉，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人渣，败类，都烂透了。”他学着她之前的语气说。
“我是听中介的负责人推荐老李，说他脾气好又耐心，做事认真负责，才找的他，没想到他是那样的人。”她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
“你宁可相信别人的话，也不相信我。”他自嘲的笑了笑。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是因为你一直以来留给我的印象就是这样的。”
这次，换作他沉默了。
两人有一阵子没说话，背对着彼此，突然，白祈恺连打了两个喷嚏。
穆桐生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干毛巾和一件睡衣，递给他：“换身衣服，再把头发擦擦吧，不然感冒了就麻烦了。”
她说完，走到一边再次背对着他。
他脱掉湿漉漉的上衣换上干净的睡衣，拿起毛巾在头上一顿乱搓。
“你腿不要紧吧？”她忽然想起冰敷的事，于是问道。
“死不了。”他不以为然的说。
……
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一名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了。
“1716号患者，白祈恺是吗？”护士看着手里的本子问道。
“对。”
“你的手术安排在明天上午十一点，今晚八点以后不要进食也不要喝水了，听清楚了吗？”
“嗯。”
“那好，现在给你备皮。”护士拿出工具，掀开被子说，“帮一下忙，把他的裤子脱掉。”
穆桐生愣在那里没有动，护士扭过头，对着她又重复了一遍：“帮忙把裤子脱了。”
“我……我吗？”穆桐生用目光迅速的扫了白祈恺一眼，转而诧异的看着护士。看样子，护士认定了他们是恋人关系。她连忙解释，“我不是……”
“不管是不是，都别啰嗦了，快点帮忙！”护士抬着白祈恺手上的那条腿，不耐烦的催促道。
虽然她和白祈恺坦诚相见不止一次了，但是，突然让她在外人面前脱他的裤子还是令她感到格外难为情。
反观白祈恺倒是一点也不害臊，像一只得意的羔羊等待她来宰割。
她忿恨的白了他一眼，十分不情愿的走过去，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他，手伸到他的腰间，颤颤巍巍的帮他解开裤子。
好不容易帮他褪下了裤子，她感觉松了一口气。
“内裤也要脱！”护士大声吩咐道。
她惊讶的回过头，恰好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意味深长。
“可是……”
“别磨磨唧唧的，还有别的病人等着呢！”护士凶巴巴的说。
尽管她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在护士面前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她硬着头皮帮他脱下了内裤，脸都红到了耳根。她刚准备转身回避一下，又被护士制止了。
“诶，你别走，在旁边帮我托着他的腿。”
“什么？”
那个下午，在医院的病房里，她就那样对着他□□裸的身体待了足足有十几分钟。
“我出去一下。”护士走了以后，穆桐生连忙起身说。
“去哪？”
“就是……随便走走……”其实她就是觉得面对白祈恺有些尴尬，所以编了个借口，
“你还有心思出去逛啊？”他厚颜无耻的笑着说，“都把我看遍了，还有心思看外面的风景吗？”
她顿时涨红了脸，扭过头说：“你再说这种话，我就走了！”
“你要是走了我可就叫了！”他挑衅的看着她。
“你……你叫什么？”她不明白他的意思，有些慌了。
“就说你薄情寡义，抛弃亲夫呗！”
“你少胡说八道，别人才不会信的！”她有些生气的说。
“你觉得别人会不会信，刚才护士可是看到你帮我脱裤子了！”他笑得更加无耻了。
“你……”她一时急了，要打他，却被他紧紧攥住了双手。
他把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胸口，凝视着她，半玩笑半认真的说：“既然那么恨我不肯原谅我，那就狠狠的打我吧，用力的打，这个人都是你的了，要是打一次不够那就打两次，三次，一百次，一千次，直到你满意为止，好吗？”
他的这番表白太过突然，令她手足无措，只好低头看着地板。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他说完，强势的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