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样送。”
“你——!”
初瑶气得都有些想笑了,兴致再次被挑起,抱胸看着他,说:“行吧。你说说看,你想我用什么换?”
陆泽抿起唇,抬手指了指她颈间的项链。
初瑶怔了怔:“……你什么时候到的?”
“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到?”陆泽反问。
初瑶终于察觉到了陆泽的不对劲,他极少这般阴阳怪气,也险少闹脾气,此番如此反常,必然是受到刺激了。
“你刚刚......都瞧见了?”
陆泽抿唇不言,偏头看向别处。
初瑶:“......”果真都瞧见了。
初瑶不知道该怎么哄人,她不太会,可要是不哄......
初瑶很快败下阵来,破罐子破摔,也不解释,说:“那你说,你想怎么办吧?”
“把项链取下来。”
“这不行,换一个。”
陆泽再次抿嘴,模样看上去非常委屈,但也含着几分初瑶看不懂的意味在里面。
像是盛怒,又像是......欲?
她很快发现自己猜对了,陆泽眼神里藏着的果真是欲,他粗蛮地将她压下,一点温存和前戏都没有,直接解了yao带,顶着衣柜的推拉门便狠狠将她撞了一场。
个中滋味不太好描述,初瑶只知道,当自己意识终于没那么混沌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床上,不变的则是,陆泽依旧压着她,并且兴致一路高涨,精力旺盛得可怕,哪怕她的身子骨已经散了架,他依旧有种看不到尽头的浴火在那燃烧着。
初瑶最后被折腾得彻底瘫软在了床上,连眼睛都疲惫得有些睁不开了。而且万万没有想到陆泽会趁人之危,二话不说,便扯断了她颈间的项链,狠狠一掷,不知道扔哪个角落里去了。
“陆泽,你——”初瑶气不打一处来,又使不上劲,只得躬着身,语气都软绵绵的,根本没什么杀伤力。
“我什么?”陆泽再次将她抱进了怀里,一下一下吻着她的脖颈,“你如果不服气,我可以再陪你来一次。”
初瑶被内涵到不敢说话。
“嗯?想要吗?”没得到回应,陆泽的动作又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初瑶朝旁闪躲,身子弓得更厉害了,说:“不想要了。”
做的时候她也觉得享受和刺激,可她的身体条件不允许。
“那项链呢?还想要吗?”
“不......”回了一半,初瑶有些恼了,“不是,陆泽,这是两码事,你能不能别混为一谈?”
“我没有混为一谈!”陆泽加大了些声音,听语气好像也很生气。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生气,眼眶不知何时又猩红了起来,满腹委屈地捧起她的脸,紧紧贴着她的额头,“瑶瑶,但凡遇到跟他有关的事情,你总是选择推开我,放弃我。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每次这么做,我这里,也会痛。”
他似乎并不知道如何排解自己的伤痛,只得一下又一下捶着自己的胸口,砸得砰砰响,声音听上去很吓人。
初瑶那一刻有些慌了,男人泫然欲泣的模样简直比哭还要令人动容,她的心脏仿佛狠狠被人拧着,只要稍作呼吸,便会得到提醒——是她,将眼前的男人,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她只得卸下所有伪装,一遍又一遍亲吻着他,耳鬓厮磨良久,才敢问:“你想让我怎么做?”
陆泽重新燃起浴火,扶着她转了个身,在她身后开始动作了起来。
他又将她磨得思绪不断游离,酿酿酱酱间,他突然沙哑地对她说:“跟我走。”
简简单单三个字,说的人费尽了心力,听的人在简单的愣怔之后,却好笑地问:“去哪啊?”
天地之大,只要那人不愿放手,其实没有哪个地方,她是能够真正逃脱的。
“法国。”
陆泽没有半分犹豫便将地点选在了国外,对于季浩的铺盖式搜寻,他这些天躲得越发力不从心。
可他舍不下初瑶,他要带她一起走。
“我们一起去法国,手续和证件我都可以弄到。”
“只要我们出去了,在那里谁都管不着我们。”
“我们可以在那里一起学习,一起工作,你如果喜欢的话,我们甚至可以在那里组建一个家......”
陆泽又一次将未来设想得很美好,这次初瑶并没有打断他,也没有生气,而是选择默默听着。
她一直向往那样自由的生活,因此听进去之后,便被触动了,再接下来,猝不及防地落了泪。
“法国有大庄园吗?”她压抑着颤抖的嗓音,轻声问。
“有。”
“是不是里面种满了玫瑰?”
“嗯。”
“玫瑰是不是很香?是不是.......”是不是跟你身上的味道一样?
初瑶哽咽住了,再也问不下去。她侧睡着,在男人的冲撞之下,双手紧紧揪着枕头。
男人跟着沉默下来,足足数秒,他停下动作,将她掰转过身,看清她脸上的泪痕之后,用吻替她抹去。
“你这么想要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去看?”他目光殷切地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为什么不自己去看。
初瑶眼泪流着流着,复又笑了起来。
他何等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其实她走不了。
他只是想要在她这里,得到一个慰藉罢了。
“好。”思量许久,她终是给出了他最想听的那个答复,“如果可以,你就带我走。”
男人猛地顿住不动了,看她良久,才敢问:“真的?”
“嗯。”她捧着他的脸回吻过去。
如果可以,她就跟他走。
但在走之前,她想替季浩做最后一件事,这是她欠他的。
还清了,就什么都可以重新开始了。
第46章
第二天,借着初瑶生日的由头, 季浩又专门请了周振东过来家里做客。
周振东自然知道季浩存的是什么心思, 前一晚他装糊涂蒙混过去了,结果后一晚那老狐狸接着缠, 他拿人手短没办法,这才硬着头皮赴约。
晚宴过后, 季浩留周振东一人下来喝茶再走,周振东没有拒绝, 趁着煮茶的功夫, 他对季浩说:“你我也相识十多年了, 我在江城能有今日,心里明白着呢, 浩总的忙,自然能帮就帮。”
季浩提起刚刚煮好的茶壶, 一边斟茶, 一边笑着说:“周局能有今日, 全靠自己的本事, 跟季某人没什么关系。是我总是屡次叨扰你了,还请包涵。”
说着, 茶已斟好,递到了周振东的手边。
周振东那杯茶喝得有些心事重重,斟酌许久,才开口,说:“A大李怀瑾的案子, 一直有人在暗中调查,现在差不多要查到周寒了。这件事情倒好处理,只不过李怀瑾背后涉及的非法研究......”
“周局但说无妨。”季浩跟着轻轻抿了口茶水。
“要看查到什么地步。如果只是发现非法引入和斥资,这事情倒是好处理,可大可小。但如果有证据指向人体试验,并且发生过命案......”周振东顿了顿,神色严肃,“浩总,现在外头风声紧你也是知道的,特殊时刻,把必要的人解决掉就行,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来日方长,缓一缓再说。”
“缓一缓?周局认为是我心太急了?”季浩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出声,“周局真会开玩笑,我季某人不是个莽撞之人,我已经缓了十二年了,也不在乎多几年,可是您知道吗?我爱人已经缓不了了。”
季浩并没有骗周振东,早些年间的遗体冰冻技术并不高,能够完好留存十二年,已经是极限了。浅浅多等一天,芯片移植手术的复活率便会降低一分。
周振东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便通过家族的关系认识了季浩。后面参加工作,也得浩瀚传媒私下帮助,平步青云,混得风生水起。他耳闻过季浩年轻时的那点子情史,之后梁浅意外身亡,他也见证了季浩的疯狂,一开始还以为只是一时性情罢了,直到亲眼所见这么多年的坚持和执着,他才确信,季浩就是个变态,是个疯子。
周振东不可能傻到把自己苦心经营几十年的仕途搭在一个疯子身上,可浩瀚传媒未倒,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于是他说:“浩总,还是那句话,现在外头风声紧,做什么都得悠着点。我虽然有点职位,但人已经老了,很多事情做起来都力不从心。要不你先说说,你想让我帮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