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本来不错的心情不太好了。
“凡凡，刚你唱这歌提醒我了，我要去联系一下最近有没有适合你的歌，我们小半年没出过新歌了是不是？”郝仁一边警惕着裴安，一边还不忘工作。
“好人，把唱歌改成跳舞怎么样？”苏凡说。
苏凡说这句话是无心，也可能是因为现在的氛围不错，除了裴安跟杨星在那里有点扎眼，其他都很好。
好到苏凡忍不住想要往前跑一跑。
如果可以跳舞……，他真的很想跳。
如果可以的话。
“跳舞？你学过跳舞吗？”郝仁问，当时他跟苏凡了解一切的时候，没有提到学过舞。
“没有。”苏凡回答地有些快，然后又缓慢重复了一遍：“没有学过。”
“那怎么突然想到要跳舞了？”郝仁问的随意，是一般正常人的思维，“跳舞你要是没有一点基础会很吃力，但是唱歌就会简单一些。”
“而且，唱歌你现在有基础，你要是真想学跳舞，回去后我立马给你安排老师，先学一段时间，后面我们再根据实际情况来看……”
郝仁一会儿的时间已经想到了不少，苏凡可有可无地应着，而眼神始终虚虚地撇着裴安那边。
之前裴安说给他几天时间考虑来着，要是他不发，他就代替他把视频发出去。
可时间有效期已经过了，他没发，裴安也没帮他发。
怎么这会儿不想着耽误他了？还跟人聊那么开心，八成是把他这视频忘了。
苏凡斜靠在沙发靠背上，有些无精打采，闹也跟着闹过了，吃也吃了，时间也过去了四五个小时了。
苏凡看着正当中那对金童玉女，有些坐不住了。
再往旁边移一格看到林导依然还很精神，苏凡又重新靠了回去。
还散不了。
反正明天他不用起早拍戏，闹到多晚都能奉陪，但其他人可一个个都要早起干活的，怎么都还这么精神抖擞地嗨着，跟明天也放假似得。
苏凡无聊地注视着裴安的一举一动，他已然没有发现自己避人耳目的视线已经慢慢变得光明正大，从斜着眼瞥，到正着眼看，非常地明目张胆。
也就是郝仁现在的注意力被工作拉去了一大半，又看着裴安格外的安分，就没再管苏凡，不然这眼神一抓一个准。
裴安突然站了起来，然后朝着包厢门口走去。
苏凡下意识地反应也是要跟着站起来跟出去，要动的时候想起了边上坐着的郝仁，苏凡的整个动作缓了缓，过了小一会儿才站起来。
郝仁问了一句去哪里，苏凡随口回了句洗手间。
郝仁点了点头，没注意裴安已经不在座位，然后就给苏凡让了路。
苏凡这会儿跟出去，早就没了裴安的影子。
想着自己出来的借口是去洗手间，苏凡还是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包厢里有洗手间，但好在刚才有人，要不然苏凡可能还出不来。
苏凡低着头在铺着一层后地毯的路上慢慢走着，走出来的匆忙，没带口罩，苏凡只能把头低地更低些。
洗手间离的很近，苏凡没走一会儿就到了，走进了里面，裴安就在里面站着。
苏凡第一个反应是四处看看，没人，没人，还是没人。
只有裴安一个人在。
“这么一会儿了这里一直就你一个人在？”苏凡问，这是公共洗手间，就算每个包厢都有洗手间，这里也不可能没一个人过来。
“一直让宏哥在外面守着呢，看到你来了他才走。”裴安给出答案。
苏凡：“那我要是一直不来呢？”
裴安：“你都看了我一个晚上了，看到我出来，我想你应该会跟出来。”
“谁看你一晚上了？”苏凡怒，“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裴安：“如果不是你，难不成是郝仁？我感觉到的视线就是你们那个角落射过来的。
我想郝仁不至于这么看着我吧？”
“如果是他，那这视线应该是笔直笔直地跟铁一样硬。”
“难不成这视线还弯弯曲曲跟棉花糖一样软？”苏凡道。
裴安：“差不多。可能比棉花糖的软要复杂一点。”
苏凡往上翻了一个白眼，“让让，我解决一下生理需要。”
裴安往旁边移了移，苏凡推开了一间隔间的门，洗手间待久了，真的想要放水，但想着裴安就站在门外，苏凡就有些不自在。
又试了会儿还是不行，苏凡索性拉好了拉链，摁了冲水然后走出了隔间。
这会儿苏凡看着裴安的目光总觉得裴安是在无声地问他，怎么没有听到动静？
“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放水？”
苏凡说完自己都觉得无趣，准备走出去洗个手。
这会儿苏凡终于看到裴安刚才说的宏哥是谁了。
是张宏，裴安的经纪人。
居然当众给自己艺人把门约会？
不，不是约会。
居然当众给自己艺人把门办事，为什么经纪人跟经纪人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
他就是被人全方位无死角摁在角落，而裴安，居然能让经纪人给他把门？
“宏哥。”身后裴安的声音响起。
在苏凡纠结着要不要喊人，怎么喊人的时候，张宏已经走了，走之前还跟苏凡友好地笑了笑。
但苏凡很确定自己没跟这位大经纪人实打实见过面，也不知道这位大经纪人在跟他笑些什么？
不过人走了，至少说明裴安不会留他了。
苏凡在流水下冲了一会儿，等了会儿裴安的确没有更多动作，苏凡直起身体转了身。
裴安就这么正对着苏凡站着，“看我一晚上，看什么呢？”
裴安的戏还有小十天，这已经是非常压缩的时间，他是男主，每一场戏都要涉及到比较多的人，所以这小十天已经是能压缩到的最紧张的时间。
至少要十天见不到眼前这人，裴安心底的舍不得超出他自己的预估。
所以能把人单独留一会儿就留一会儿，要不然现在放走了，就十天看不到。
“看了一晚上，看得还满意吗？”裴安问，都是些废话，地理位置也不好，但裴安却觉得十分舒服。
“比我还是差了点。”苏凡说。
这地方也就只能停留说几句话的时间，不过两人都像没这个意识一样，废话一句接一句。
苏凡：“在圈里比我长得好看的人，我感觉没有。”
裴安没忍住笑了一声，“敢这么狂说这句话，也的确只有你一个人。”
“有资本的狂叫傲。”苏凡桃花眼往上挑了一眼。
“那么什么时候让你的资本再加一些砝码？”裴安说。
“再加砝码你让别人还怎么活？把我一个人累死吗？你们都不用干活了？”苏凡瞥了瞥嘴，“有时候长的很好看是一个负担，你知道吧？”
“嗯？”裴安轻哼了声。
“不过我很喜欢这个负担。”苏凡说。
如果裴安正在喝水，可能这口水就会喷出来。
但现在裴安不在喝水，马上可能还要放水，所以这个场景没有出现。
“怎么？对我这个说法有意见？”苏凡眼神多犀利，裴安刚才的那一点反应都看在了眼里。
“没有。”裴安说，“你长的非常的好看。”
“我知道，不用你再告诉我一遍。”不过苏凡还是感觉到了涌起来的那一股开心，或者说是得意。
他长得好看是公认的，就连黑粉攻击他也只能攻击他的演技，他的业务能力，而不会说他的脸。
无懈可击。
裴安：“你这么好看，之前难道都没有遇到过对你？”
“对我什么？”苏凡没想到那块，问了出来后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怎么可能没有。”
苏凡给了裴安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裴安：“那你都是怎么解决的？”
裴安用的是解决这个词，他想苏凡是不会有兴趣跟人绕圈的。
果然苏凡说：“对我感兴趣的那么多，我难道每一个都要给他眼神？那我还要不要活了？”
裴安：“张耀那样的情况碰上过吗？”
“没有。郝仁从来不让我接触这些乱七八糟的。”苏凡说，“如果没有郝仁，我可能在这一行活不了这么好。
当然，要是没有郝仁，我可能根本就不会进这一行。”
咳咳咳。
重重地几声咳嗽声响起，苏凡觉得陌生，但看裴安的神情应该就是那个张宏发来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