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柔的取下钟秀秀身上的背包，把手机翻了出来，“都关机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晚会儿我亲自通知他好不好？”
钟秀秀皱眉：“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季凡忽然阴恻起来，“这里总是不方便，咱们换个地方。”
*
卫衍第一次感受到恐惧的滋味。
家里静悄悄的，他摸开墙上的开关，客厅里还是早上出门时候的样子，钟秀秀的鞋子还有她最常带的那个包都不在。
所以她根本就没回来。
他又拨了一边钟秀秀的电话，还是关机状态。
然后又给阿和拨，电话接通，那边还有周沐沐的声音，他带着点渺茫的希望，嗓音有些暗哑：“你们亲眼看她上了电梯？”
阿和意识到了不对，语气开始小心翼翼：“秀秀姐……不在家里？”
卫衍把电话挂掉了。
他过去打开电脑，搬过来的时候，乔宇非让装了监控，这会儿看来也不是完全无用。
他紧抿着唇，倒退着找到了五点半前后的监控视频。
然后就看到了一直站在楼道里的季凡……
卫衍微眯着眼，将时间又往前倒了一点，季凡在他家门口出现的时间是下午三点……
发现摄像头的时候，季凡甚至还多看了两眼，冲着镜头粲然一笑。
五点十五，电梯门再次开启。
摄像头的位置能看到钟秀秀迈出电梯的一只脚。大概是看到堵在电梯门口的季凡，那只脚很快收了回去，然后季凡就伸了腿挡住了要合上的电梯门。
两人在门口对峙了有两分钟，季凡进去，电梯门缓缓合上……
卫衍锤了下桌子。
他冷着脸出门，下楼去了小区监控室。
里面只有个四十来岁的值班大叔，正趴在监控台前睡觉。
他曲着食指在桌子上轻叩了叩。
大叔抬头，眯瞪了会儿皱着眉指指门口的‘闲人免进’条子：“谁让你进来的？”
卫衍耐着性子：“调监控需要什么流程？”
“下班了，明天去物业开证明，现在调不了。”说完头也不抬又趴了回去。
卫衍站在原地没动，他看着监控室上大大小小几十个监控屏幕，梳理了下顺序，直接走到操控器前，亲自上手。
“你在干什么？！”大叔听见动静抬起了头。
卫衍没搭理他。
大叔作势就要起身：“你、你你这是违规！那个弄坏了你赔不起！”
卫衍冷冷看了他一眼，大叔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这小伙子的眼神有点吓人。
卫衍收回视线，专注盯着屏幕：“继续睡你的觉。”
大叔讪讪的重新坐下来，手足无措的趴了回去。
他数着屏幕从左到右，一楼单元、地下车库，季凡所在的地下出口监控以及楼梯口他一个没敢落下。
仍是一无所获。
他的脸色越来越沉。
手机忽然在口袋里响起。
卫衍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上钟秀秀的名字，他飞快按了接听：“秀秀！”
那边没人说话。
卫衍眼神一凛，声音禁不住透出了几分冷意：“季、凡。”
电话那端轻“呵”了声：“受宠若惊，卫大明星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你想干什么？”
“啧……别急啊，让我想想，大明星把我坑这么惨，我想报复一下不算过分吧？”
卫衍听着那边动静，出了监控室，“你说。”
季凡轻嗤一声：“你这么爽快，我很开心……不过没看到你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有点失望。”他声音逐渐愉悦，隐隐透出几分兴奋，“不过阿秀现在在我手上，我猜一时半会儿你也找不到我们在哪，不如这样……你按我的要求发条微博，我开心了说不定一眨眼的功夫你就能见到她了。”
卫衍没有说话，眯着眼睛往远处看了看。
季凡：“考虑怎么样了？”
卫衍：“发什么，你说说看。”
“就——对横插进我跟前女友的感情问题道个歉？”
“呵。”
作者有话要说：卫衍：给你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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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男友力
卫衍挂掉了电话。
季凡阴沉着脸拿下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双人古风游戏人物背影图片，有点眼熟。
他又给卫衍发了条信息【半个小时吧，半个小时之后你的微博没有更新，我要做点什么可就说不准了。】发完这个他从口袋里摸出来个小瓶子对着天空拍了张照片一并给卫衍发了过去。
卫衍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沿着出来时候的路大步往回跑，到楼下的时候脸色沉的吓人，他按开电梯，毫不犹豫按了最顶层，一言不发的看着电子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动。
电梯在三十一层开启。
卫衍从电梯出来，从安全通道拐上天台出口。
监控室里季凡没有从单元楼出来，也没出过小区，跟他打电话的时候，隐约还能听见电话那边的猎猎风声。
他既没有挟持着钟秀秀去他家里，那天台就是唯一的地方，还有刚刚那张照片……后面还能看见S市的电视塔顶。
天台的门紧紧关着。
卫衍深吸了口气，拉了下透着锈迹的把手。
反锁了。
闭了闭眼，他抬手在门上叩了两声，听起来不急不缓的，跟隐在黑暗里的神色完全相反。
半晌，门后响起了脚步声。
然后那脚步声隔着薄薄的门站定：“谁？”
卫衍又敲了两下，仍旧不急不缓，边敲，边拿出手机转了静音。
静音的瞬间，屏幕亮起钟秀秀的来电显示，隔着门，那边手机里面传出自己的手机铃声。
他听见门外的季凡松了口气。
锈迹斑驳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拉开，锁扣抽开的瞬间，卫衍后退半步，一脚踹开了天台的门，跟铁门一起弹开的还有后门的季凡。
卫衍身上的气势骤然外放，震得倒地的季凡浑身一凛。
卫衍一身深色西装，左手是屏幕还在亮着的手机，右手虚垂着，他站在阴影里，整个人隐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眼神冰冷，死死盯着季凡。
季凡从地上坐起，看到卫衍一个人上来，心里还存着几分侥幸。
卫衍走过他旁边的时候在他手边站定，弯着腰将地上钟秀秀的手机捡起来，用手掌擦了擦放到口袋。
他没着急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你给她吃了什么？”
“你猜？”
卫衍冷笑了声，提着衣领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四目相对，就在季凡以为卫衍要威胁点他什么的时候，卫衍的拳头直朝脸上糊了过来，季凡晃了晃头，鼻腔一酸。他抬手抹了下，摸到一手鼻血。
“卫衍。”
季凡叫他，挑衅道：“你还没睡过她吧？”
卫衍抓着他衣领的手指收紧，勒的季凡几乎喘不过气。
季凡咯咯笑了两声：“我刚帮你睡了一下，毕竟也在一起过两年，不睡一下，我好像有点——唔！”剩下的话被脸上又挨的一记重拳堵在了嘴里，肚子上也挨了一下，冷汗直接就下来了。
他看着卫衍一脸的愤怒，突然感觉身上也没那么疼了，“就是这个表情，哈，我还当卫大明星是什么神奇的品种真的无悲无喜，原来也会有情绪波动？”
“她在哪。”卫衍终于说了上来之后的第二句话。
季凡尤在嘴欠：“所以……大明星真的喜欢玩儿别人玩儿剩下的。”
卫衍一脚把他踹了出去，声音冷似寒冰：“你可以继续激怒我，我不介意在警察来之前再做出点什么事。”
他说完这话，右手抚上手腕，往天台左侧走了过去，那边有个别人存放东西临时搭建的小棚，棚下有桌有椅，有个身影安静在石桌上伏着，一动不动。
卫衍指尖不自觉收紧，快步走了过去，呼吸也有些急促。
石桌上有瓶开过的矿泉水，卫衍放到一边，一把将钟秀秀揽在怀里，她脸颊绯红，卫衍伸手往她额上摸了摸，有点烫，分不清是有点发烧还是喝季凡灌给她的水喝的。
不多时，顶楼渐渐响起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