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说了,不来还真说不过去。
苏勤快速吃完饭,希望没打扰到席玉的事情,想着等会自己打个车回学校就行,也不耽误事。
话还没说出口,席玉歪着脑袋看两腮鼓鼓的苏勤,“我这陪人呢,不方便。”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一起带来啊,我们地方大,还差你这几个位置?快来啊,我等你。”
那边闹哄哄的,应该挺多人在庆祝什么,隐约还有唱歌的声响。
电话一挂,苏勤站起身看了看门口,“你有事就去,我自己打个车回去就行。”
她一个不是那么圈子的人,何必强融进去,席玉不好开口她主动些都有梯子下,以免两个人都尴尬。
席玉揉了揉头发,眼皮耷拉下来有些委屈的模样,“我会被他们灌醉的。”
苏勤:……
席玉紧接着又说,“到时候没人看着我,流落街头。”
苏勤:……
席玉:“听说路上很多捡尸的,我喝醉了酒没力气。”
过意不去的苏勤:“那……”
“陪我去吧,我们坐一会就回来。”
苏勤:直接说让我陪你去就行了还是之前那辆车,司机换了一个,不过一样的体格健壮,问了席玉地址后就直接往那开。
果然没有多远,不得不说,这附近娱乐场所还不少,虽然别墅区安静祥和,开了十几分钟街上灯红酒绿,热闹得很。
“在楼下等。”
司机面无表情的点头回应,席玉则是拉着苏勤一起下了车。
上了三楼,服务员拉开了门,也没有介绍,保持微笑的服务员将两人带到了包厢门口,“叶少在里面。”
席玉推开了门,果不其然,几个青年靠在沙发上玩骰子,桌子上放着一堆筹码,两个女孩子则是在一旁看。
看到这种情况,苏勤有些发怂。
怂虽然怂,席玉抓着她的胳膊却没有任何的松懈,苏勤面上不显,走进去的时候心里慌得一批。
“这人是谁?”
有女孩子小声嘀咕,虽然压制了声音,苏勤还是听得很清楚,她现在明白自己的身体素质比之前强的不是一点两点。
坐在正中间的青年大大咧咧的朝他招手,看得出来是在外面浪惯了的,手里夹着燃着的烟,“就等你了,喝酒。”
席玉今天穿的长裤白衬衫,最上头解了两颗露出好看的锁骨,苏勤被他拉着坐在沙发的一角,显得特没脾气特温和,“你生日不是冬天,喝哪门子酒?”
叶梓程掐灭烟,手里握着的筹码往桌上一扔,“非得过生日喝么,我可帮了你个大忙,你不得多喝两杯?”
倒好的酒搁在茶几上,席玉瞅了一眼酒端来闻了一下没有喝,“你想灌醉我套话?”
“十七点,赢了!”
女孩子哄笑着,但也眼神在苏勤和席玉身上落了落,最后停在席玉脸上,听到名字后有些忌惮。
叶梓程大笑着喝了口酒,赢钱不是目的,手气不错心情好才是结果,旁边坐着的富二代青年一脸调侃,“叶哥这几天手气不错,再赢下去小别墅都输给你了。”
几人都喝了酒,叶梓程家里是A市龙头企业,不说在全国多厉害,至少在A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都是在圈子里混的,没人会为了几个钱撕破脸,你来我往的,指不定生意也能活络些。
“这位是京都来的吧,”那人打趣着,端起酒示意,自己仰头先喝完,“我先干了。”
再不喝就有些不给面子。
席玉把目光放在叶梓程身上,“我不喜欢喝酒。”
旁边的女孩子起哄,她坐在叶梓程旁边似乎有了底气,“那你让旁边的人喝。”
席玉笑了一下。
叶梓程回头斜了那妹子一眼,看的女孩子胆战心惊不敢说话。
苏勤以为席玉默认,再说她本来也是为了给席玉挡酒,喝一两口算是给席玉还情,伸手端起酒杯席玉半路拦下,他似乎有些惊讶,“女孩子喝什么酒。”
叶梓程揽住女伴的腰,半开玩笑着,“喝一口试试嘛,挺甜。”
苏勤心想着都是女孩子,她不喝席玉就得喝,在车上席玉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胃多不好,半点酒都不能沾的话。
司机:放屁反正就喝一口,她以前并不是没喝过,哪有什么过敏的症状,倒是上一次去徐先生家里被徐柯拦了一回,说什么酒精过敏,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酒精过敏了,愣是胡扯。
席玉把酒杯夺了过来喝了两口,眼睛微狭着品味了一番,“味道不错。”
“你还懂得心疼人了,”叶梓程许是喝了点酒,说话也开始没个把门,“以前你拦着你妹妹不让喝,现在改换个人了?”
坐在旁边的人突然没了笑容,苏勤看了眼刚刚说话的青年,他似乎有些懊恼说错话,酒也不喝了把身边的女孩子推开,“我这嘴——”
席玉没理他。
“今儿还真的是找你有事。”
叶梓程强调了一句,坐在包厢里的其他人很有眼色的起身告别,“叶哥,我们就先回去了。”
“叶哥,明天见。”
叶梓程挥了挥手,没过一会,包厢里就剩三个人了。
苏勤:“……我去上个厕所。”
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她也不想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秘闻,惹得一身麻烦。
拉开门走了出去,走廊上候着的服务员微笑着走过来,“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请问卫生间……”
服务员摊开手示意右边的方向,“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苏勤:“不用了谢谢。”
包厢的隔音效果不错,她计算着时间,在厕所里等了一会才出来。
甩了甩手,苏勤看了眼手机走出了厕所。
“苏勤?”
是男生的声音,苏勤抬头一看,还是个熟人。
第14章
“那几个人被判了无期徒刑,本来之前还挺老实的,没怎么闹幺蛾子……你猜怎么着,我之前有个小弟也在那里服刑,那天他打电话给我,说在厕所里听到那三个人在吵架。”
红酒在酒杯里摇晃着,摆弄着手腕,席玉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可靠?”
叶梓程说到紧要关头,挪着位置坐在席玉旁边,眼里冒着光,“跟了我三年,他不敢糊弄我。”
“继续说。”
“应该是分赃不匀,”叶梓程骂了句狗崽子,“他听见那三个人提了顾家,还抱怨关的太久,有钱都没地花。”
酒杯猛然砸在地上,破碎的玻璃渣子溅得到处都是,叶梓程闭上了嘴,身旁的席玉舔舐着指尖,看着着实病的不轻。
他就知道的,每次和他提起他妹妹的事情,就会发病。
席襄和席玉同龄,两人长相颇为相似,在十五岁的时候席玉赴国外读书,席襄却死在了一场绑架案中。
按照现场来看,席襄是逃脱的时候从窗户摔落下去导致死亡,绑架的那三个匪徒却只获得了无期徒刑。
按照席家的本事,自己家的孩子死于非命,这三个人不应该只是无期徒刑。
偏偏等他们知道这件事之后这三个人已经自首,而另外两个受害者的口供都极为一致,是席襄自己摔死,和这三人无关。
同样是京都有名企业,在这两个京二代口供下,在政府工作的席父正赶巧处于检查关头,对着三个绑匪失去了优先控制权。
无期徒刑,已经是席家能做出的最重的罪行。
小羔羊不在,席玉接过叶梓程的烟点燃,咬在嘴边眯眼吸了一口,但也不过是两口,他极其克制的将烟掐灭,拿过酒瓶喝了一口,顺便洗了手指去掉味道,靠在沙发里用纸擦着手指,“没有办法搞点仪器进去?”
叶梓程摇头,“那里有霍家的人,看得紧。”
当年的绑架案中,除了死掉的席襄,还有顾家的顾青瓷、霍家的霍兰月作为受害者之一。
“我知道了,”席玉站起身往外走,“谢了。”
叶梓程没想到他走的这么快,但也没什么理由去留,盯着他越发长的头发,在身后大吼,“记得剪头发啊!”
席玉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他,叶梓程晓得席玉发起疯来谁也不认,脸上讪讪的,“我就,就提议一下嘛。”
他不怕死的继续说,也许是酒喝多了,“……小姑娘一般不喜欢长头发的娘娘腔。”
席玉:“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