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佳慧公主也是不顺,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季凤青。”谢蕴说道,“那可是你父皇定给孝慧太子女儿的人,即便是你喜欢,都是要让的。”
提起徐玉郎,闻人斐的眼睛亮晶晶的。
“母后,您不知道那位徐,徐,”闻人斐说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徐玉郎,“那位徐少卿帅气得很呢!”
“你才见过几次!”谢蕴笑着点点她的额头。
“那她也是帅气得很!”闻人斐说完自己也笑了。
“你可别跟我说当初差点芳心暗许。”谢蕴笑着打趣自己的姑娘。
“那倒没有。”闻人斐说道,“当时就觉得她好生面善,没想到竟然是我堂姐。”
“她是个聪明姑娘。”谢蕴说道,“这么显山露水竟是没有人瞧出来她不对。”
“谁说的。季公子不就瞧出来了吗。”闻人斐笑着说道,“我可听说,他怕人家不乐意,没少献殷勤。”
母女两个正说着话呢,闻人琰笑着就走了进来。
“谁献殷勤呢?”闻人琰笑着说道。
“还不是季凤青。”闻人斐说道,“我正跟娘亲提到他可没少跟堂姐身后献殷勤。”
闻人琰被自家女儿提醒,想起了佳慧公主的事情。谢蕴瞧出他的想法,就笑着跟闻人斐开了口。
“行了,天色也这般晚了,你回去吧。明日佳慧公主跟你一道上学,你起迟了会被笑话的。”
“是。”闻人斐行了礼,笑着就跑了出去,她又不是个傻子,怎么不知道她母后有话要跟她父皇说。
“文文要跟飞飞一起上学?”闻人琰问道。
谢蕴点点头,说:“宋女官教的都是些出嫁后的事情,按道理公主应该是定了亲才去学的,可我看恭妃平日对文文教导也少,就让她多学一遍。下午她再跟飞飞到我这里。”
谢蕴说完,起身到闻人琰跟前行了个礼。
“说来也是我的不是。”谢蕴说道,“徐姑娘的身世是现在还不能说,我就没想着跟后宫透话,谁知道她们一个两个竟然往歪处想,可见是我平日教导无方。”
“跟你有什么关系。”闻人琰扶起谢蕴,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不用理她们。”
谢蕴红着脸看着闻人琰,说:“说来,那姑娘我竟然还一面都没有见过呢!”
“不着急。”闻人琰说道,“等她跟季凤青从雍郡回来,就有机会了。”
谢蕴闻言瞪大眼睛。
“他们还要出去?这一次还不够惊险吗?”
“这事只得他们出马。”闻人琰说道,“放心,有马诚护着,没事的。”
“那就好。”谢蕴说完看着闻人琰,“那封号想好了没?”
“那孩子既然说要效仿陈朝敏德郡主,我想着不如就叫敏慧。”闻人琰说道,“那孩子聪敏机灵,让人甚至有些惋惜她是个女娃娃。”
谢蕴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若是这位是个男娃娃,恐怕朝廷又要经历一番动荡。
“那你可要好好封赏。谢蕴说道,“还有那孩子的养父养母,你也别忘了。”
“这还用你提醒。”闻人琰伸手点了点谢蕴的鼻子,“我早就想好了。”
谢蕴笑了笑,说:“就知道你做事最周全了。”
两个人说笑着就走进了内室,宫人们窸窸窣窣地退场,只留双兰在外面伺候。
徐玉郎回到季家别院,思考了一晚上。第二日,她刚用过早饭,下人就回报,怀中贵来了。
“怀恩?”徐玉郎跟季凤青对视了一眼,“快请进来。”
怀恩今日穿了常服,跟普通老人家没什么区别。他见了徐玉郎与季凤青,行了个礼。
“老奴见过二位大人。”
“不必多礼。”徐玉郎赶忙扶他起来。
“老奴收养了兄弟家的一个孩子,他明日成亲,皇帝开恩,让我去喝儿子媳妇茶。”怀恩笑着说道,“老奴就想起您来了,跟皇帝请示了一下,就过来了。”
“劳烦您还惦记。”徐玉郎说完看向怀恩,“我正好有件事情想问您。”
“不敢不敢。”怀恩笑道,“您请说。”
“我父亲,当年在宫里,最喜欢什么颜色的常服。”徐玉郎问道。
怀恩想了想,面上不禁露出怀念的神情。
“孝慧太子当年身量高,比季公子还要高上一两寸。真是仪表堂堂,穿什么都好看呢。”他说道,“最喜欢的呢,还是蓝色。孝慧太子当年穿着蓝色常服走在宫里,那一众小宫人,虽然低着头,但是眼睛都忍不住地往孝慧太子身上瞟。一个个小脸红的呦。”
徐玉郎点点头,心里有了成算。
“您啊,长得跟孝慧太子一模一样。”怀恩说着眼睛红了,“看见您,就忍不住想起孝慧太子来。”
怀恩当年家里穷,没办法才送进宫做了内侍。他当时又瘦又小,又不太会说话,没少被人欺负。还是孝慧太子见他老实可怜,把他要了过来。
徐玉郎听他说这话,低声吩咐了知春几句。一会儿,知春就捧了一个盘子过来,在怀恩临行前,碰到他身前。
“这是?”怀恩有些好奇地看向徐玉郎。
“若是我父亲在世,恐怕也是有赏赐给您的。”徐玉郎笑着说道,“所以,这次就由我给您吧。”
怀恩先是一愣,之后就又红了眼。
“老奴多谢大人。”
徐玉郎却不敢受他的理,赶忙避开后,又让人扶他起来。
怀恩出了季家,还忍不住回头一直看。这么多年了,终于还能见到孝慧太子的孩子,可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哦
第78章
徐玉郎回到屋里, 沉思了一会儿,看向知春。
“帮我准备一件蓝色的常服。”
“是。”知春也不问缘由, 乖巧地应了。
“你是想去雍郡的时候穿?”季凤青在一边问道。
徐玉郎点点头。
“那人不一定会说实话, 先唬她一下再说。”
“也对。”
两个人正说着话,侍卫说徐家夫妇来了。徐玉郎听见以后,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她站起身,拎着裙子就跑了出去。
“爹, 娘。”徐玉郎跑到大门口的时候,徐家夫妇刚刚进来。
“慢着点。”徐夫人说道,“跑那么快摔着怎么办!”
冬日的阳光暖暖的,徐玉郎眯缝着眼睛看着她爹娘,满心都是欢喜。
“佛奴呢?”她问道, “怎么不带来。”
“谁说没来,这不在后面呢。”
徐夫人话音刚落,乳母抱着佛奴就走了进来。
一个月不见, 小家伙又胖了许多。他在乳母怀里,歪着头看着徐玉郎, 一脸探究的表情。
“娘亲, 弟弟不认识我了。”徐玉郎挽着徐夫人的手,二人往屋里走去。
“你这幅打扮他又没见过, 能认识才怪呢!”徐夫人笑着说道, “你伤口怎么样?好了没?”
“好多了。”徐玉郎说着靠到徐夫人身上,“过些日子还要去雍郡,这年怕是没法在家过了。”
徐夫人拍拍她的手, 说:“总是先要把事情了结了才好,这样,日后稳稳当当的多好。”
徐玉郎点点头,抱住徐夫人。
“娘亲,我想您。”
徐夫人见她这般撒娇卖痴,忍不住伸手点点她的额头。
“都多大了还这般行事,也不怕佛奴看笑话。”
“弟弟才不会呢!”徐玉郎嘟着嘴说道,“想娘哪里不对。”
“对对对。我们玉儿说的都对。”徐夫人说完拉着徐玉郎走进内室,“来,我看看你的伤口。”
内室,知春帮着徐玉郎褪下衣衫,徐夫人在一边看着,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那伤口虽然不大,但是很深。因为还没有完全愈合,鲜红色的嫩肉还往外翻着。
“日后是要落疤了。”徐夫人说道,“落疤也没事,对行动没有影响就好。”
“正好,把药换了吧。”徐玉郎说道,“这衣服穿起来太麻烦了。”
知春拿过药粉,轻轻地洒在上面,疼得徐玉郎皱皱眉头。徐夫人在一边眼睛都红了,她千娇万宠的闺女,这些日子可受罪了。
徐夫人看着知春帮徐玉郎包扎好伤口,自己过去帮她把衣裳穿好,口里还念念有词。
“你啊,打小就是个让人省心的。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合着这不省心都攒一块了。”徐夫人说道,“去雍郡的时候注意点,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