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呢?”庄奕得理不让人,把手伸在他面前要。
“东西?”李青海给他怼在墙角要东西,理亏之后恼羞成怒,反手把他按在墙上,贴着他耳边恶狠狠地低语:“没有了!你想要什么,牛奶喝不喝?”
“不要不要。”庄奕赶紧摇头,李青海在身后紧贴着他,又开始热了起来;庄奕跟着他也算开了半个荤,有的事不是什么都不懂了。
不过李青海说的这个,他们还真没试过,顶天儿了就是用手。
“小傻逼。”李青海把手伸进他衣服里,在线条紧实的腰线上滑了一圈,最后在开始抬头的庄小奕上捏了一把,引起庄奕一声哼。
李青海捏着他的下巴把脸转过来,低头咬了一口,“这嘴要再敢这么嚣张,我就喂你吃别的了,听懂没听懂?”
“懂了,青海哥我不敢了。”庄奕挣不开他,跟个鹌鹑一样让他按着点了头。
李青海又压着人亲了一会,顾忌这是在楼道里,万一庄奕他妈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儿子不见了,准备开门找的时候发现庄奕让他按在楼道里亲,那估计真得回头抄菜刀去。
他跟庄奕一直克制着,没太过线,心里想着庄奕还小,说的浑话都是吓唬他呢,这会过了瘾就松手了,让他回家。
庄奕逃也似的进了家门,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李青海脚步轻快地上楼了,他悄悄遛回房间,倒在床上睡了。
李青海回了家,蹑手蹑脚地进了门,怕弄出动静来也不敢洗澡了,摸黑去卫生间接了杯水漱了漱口,抹了把脸就回房间了。
躺到床上掏出手机来一看,都两点多了,李青海揉了揉眼睛,想起明天还得一早起来陪温雅静去写生,就是一阵头疼。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想着抓紧时间能多睡一会是一会,躺了几秒,抓过手机来,按亮屏幕在他们几人的QQ群里发了消息。
【轩辕二少】:有醒的没?
隔了一阵,李青海抓着手机都快睡着了,宋学谦给他回了消息。
【春城旧梦依稀】:咋的还没睡,晚上蚊子没喂够?
【轩辕二少】:滚你的。
【轩辕二少】:明天上午有事没?
【春城旧梦依稀】:有事也先紧兄弟啊,您吩咐。
【轩辕二少】:老街,哥几个没事的都过来。
【春城旧梦依稀】:不陪大小姐玩了?
【轩辕二少】:她要写生,又是画一天的画,脑壳疼……
【春城旧梦依稀】:hhhhh三陪不好当啊!
【轩辕二少】:你替我陪会大小姐,哄高兴了有赏。
【春城旧梦依稀】:得嘞。我把庄奕带过去,我陪温大小姐,你玩儿庄奕。
李青海就笑,又跟他扯了几句,看看都快三点了,赶紧订了个闹钟睡觉。
第26章
第二天闹钟响的时候,李青海眼睛都没睁,翻身挥手就把手机扫到了地上。
他就着姿势趴在枕头上,感觉脑子里跟糊了团浆糊一样。
闹钟还在锲而不舍地响,搅着他脑袋里的那团浆糊,李青海烦得不行,简直想把这吵人的东西砸掉了事。
他在闹钟的尖叫里又横了五分钟,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睁开一只眼睛,就着趴着的姿势,伸长了手够到手机,把那该死的闹钟关了。
世界瞬间安静了,李青海好歹记着还得带温大小姐去写生,又在枕头上死鱼躺了一会,用尽所有的毅力把自己从床上拔起来了。
刚一站起来觉得眼前都有点花,李青海去卫生间放水,感觉自己站着都快睡着了。
网吧KTV熬夜通宵对他来说那都是常事,但是早晨8点就起床,对于不良少年李青海来说,上学都不一定能做到,更别说是假期了。
李青海接着冷水洗了把脸,总算是清醒了,心里暗道眼看着就快开学了,得赶紧把温大小姐送走,不然这日子过的太难受了。
温雅静早就起了,正陪杨萍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李青海自己算半个美食家,但实在品不出来这种苦兮兮的东西哪里好喝,偏偏温雅静讲究,每天都要喝上一杯。
李青海走过去在两人旁边坐下,温雅静给他倒了一杯咖啡,李青海皱了皱眉,干脆端起咖啡一口气儿干了,苦得舌头都麻了。
杨萍看了他一眼,给儿子递过去一块豆沙糕。
李青海赶紧接过来塞进嘴里,这才把苦味儿压下去一些,自打温雅静来了,李青海他妈也收敛了不少,通宵小麻将,半夜KTV的生活是没在继续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李青海总觉得她最近脸色不太好,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困扰着。
不过这会当着温雅静也没法问,他吃完了早点就带着温雅静出门儿了,温雅静看中了老街那块,要去写生。
李青海给她背着画板,打了个车往老街去。
老街是个通俗的叫法,并不仅仅是一条街,而是城中纵横交错的一片区域;据说是A市最早的城区模型,距今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青石板的街道,砖瓦顶的楼阁都还保留着,是一处独特的采风地。
李青海带着温雅静到了老街,正是上午时光,阳光还不是那么浓烈,人家院子里的李子树枝繁叶茂,枝叶伸过院墙,在青石板上面透下一大片阴影。
老街上没什么人,这里还留着大片的平房院落,住户大多是在这住了半辈子不愿意搬离的老人,清晨四五点起床到胡同口打一碗热腾腾的老豆腐就着油条吃完,这个时间是不出街的,到下午四五点太阳落山以后,他们才会搬着马扎三三两两地聚在老街上,聊聊天下下象棋,在夏天的和风里舒展着腰腿,脸上的皱纹像脚下历经风雨的青石板,眼中的神光又像头顶见证了岁月的古柏。
这会儿街上正安静着,很适合画画,温雅静挑了一处树荫下面,正对着一处院落,院门口立着两只石狮子,院门开着,门口一堵石头屏风挡住了人们望向里面的视线,石屏风上雕的瑞兽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模糊不清了,只依稀可见当年雕刻的形状。
李青海帮着温雅静支好了画板,温雅静专心画画,他找了个台阶坐下,晒着太阳犯困。
太阳暖洋洋地照着,李青海靠着墙,惬意地打盹。
宋学谦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画面。
白裙黑发的女孩子坐在树荫下,支着画板认真地描画着老街的一角,长发从耳后滑落了一缕,随着微风在她白皙圆润的肩头荡漾。
后面李青海支着长腿坐在台阶上,后靠着青石板的外墙,闭着眼睛犯迷糊,对这边赏心悦目的一景完全没有丝毫兴趣。
暴殄天物啊。
宋学谦在心里感叹了一声,走上前去先站旁边看了一会温雅静画画,保持着不过分接近的距离,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表情,然后才像是偶然发现了后面的李青海一样,先惊喜地“嘿”了一声,再走过去拍了一下李青海的肩膀。
李青海只是犯困,没有真的睡着,他睁开眼睛,就听宋学谦说:“青海,你怎么在这睡觉呢?昨天没睡好?”然后压低了声音,“那边儿有个女孩子在画画,我刚站旁边看了会儿,画得真好看。”
李青海抬头,正看见宋学谦一脸正经地凑在面前,前面温雅静听见声音正好转过头来。
宋学谦就跟完全不知道温雅静一样,还在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跟他说“悄悄话”:“我看那美女比美术老师画得都好,那石狮子画的特别有灵气儿……青海你这黑眼圈够重的呀,快回家睡去吧,搁这儿睡再晒中暑了。”他一边说一边对着李青海挑了挑眉毛,李青海看着他像毛毛虫一样欢快跃动的左眉毛,好险没笑出声来,赶紧咳嗽了几声做掩盖。
初中都没有美术课了,天知道网瘾少年宋学谦去哪找的“美术老师”。
要说他身边这伙人,王蒙爱看闲书那是最见多识广的一个;宋学谦呢就心眼多,身上有那么一股子雅痞的劲儿,要说装模作样,没有人比他更擅长了。
李青海怕再让他说下去,温雅静没发现什么不对,自己先撑不住笑场了,赶紧接过话来,“什么美女啊,那是我表妹温雅静。”
“原来是表妹啊!”宋学谦惊喜的表情拿捏得十分恰当,转身对温雅静露了个笑,“你好你好,我叫宋学谦。”
温雅静就对他点了点头,“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