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的身量比起岑砚要单薄许多,他不喜欢和其他人挤着,索性任由岑砚把他圈在怀里,两个人贴得很近,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毫无保留的传了过来。
就这一小片区域,气氛逐渐暧昧了起来。
白秋五感敏锐,他能清晰听到岑砚的心跳声,比平时快了不少。
不过他没开口,因为他也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声,也比平时快了不少。
白秋乱七八糟地想,为什么自己不是个没有心脏的神兽?稀奇古怪的神兽那么多,少个心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白秋又想到了引仙台,难道真的已经被炸了?那这个世界的修真者还能飞升吗?
不能的话,岑砚还怎么去仙界?
哎不对,岑砚去不去仙界和他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他还念着这个人类什么吧。
白秋咽了口口水。
停停停,他是威严的、莫得感情的神兽大人,仙界多少人类看了他就溜,怎么能栽在这种事情上。
白秋越想越乱,整个兽都有点不太好,他长叹一口气,放弃治疗,把脑袋往面前一撞,细软的发丝顶在岑砚的胸膛上。
岑砚下意识一扶,手心柔软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揉了一把,这才问:“怎么了?”
白秋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没什么,我太期待电影了,恨不得立马就到电影院里,所以非常的焦急。”
岑砚:“……”
第53章
到了电影院门口,白秋看着一片冷请的大门口,再次确定了,一个正常人是不会选择在这样一个时间来看电影的。
而且还是两个人一起来看。
岑砚对时间把握的很好,他们刚进去才十来秒,检票口就开了,工作人员低垂着头一个一个撕着副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几乎没有人排队,进去的时候空荡荡的电影院内空无一人,他们找好位置坐下,直到电影开映前三分钟,才陆陆续续来了两三个人。
也就是这几个人类的进入,让白秋来了兴趣。
在他眼中,几缕白色的气流从那几人体内流出,汇入到了电影院正中的一处诡异的阵法之中。
白秋觉得有点意思,他凑到岑砚耳边:“原来你大清早喊我来是为了这个,早说不就好了。”
岑砚也发现了异样。
不过他心里却不太高兴,顿了顿,道:“不是,这只是个巧合。”
他是真的想请白秋来看电影。
网上都说,要追一个人,就要多和他一起做做只有两个人才能做的事情,创造二人世界,而不是一群人在一起载歌载舞那种。
之前白秋为了仙综的事情忙来忙去,岑砚也不好去打扰他,好不容易仙综的事情告一段落,他左思右想,终于选择了约会经典场所,电影院。
白秋满脸不信:“行了吧,真要来看电影不都是下午晚上,我们大清早来不就是为了不引人注目吗?”
岑砚认真道:“早起对身体好。”
白秋:“……”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这人都没救了。
不过来都来了,当然是要看看这个电影院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研究一下这种事,比看电影有趣多了。
白秋悠哉地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了下方第四排靠左,一个身强体壮的中年人身上。
他虽然不像那个什么兽……那个什么天生能看穿万物的谁来着一样,长了一双玄乎的双眼,连饕餮昨天偷吃了什么都看得出来。
但他毕竟是神兽,对一些东西的敏锐度天生高于常人。
电影院内的所有人类,除了岑砚,体内都源源不断地流出缕缕白色气体,其中最明显的,就是这位身强体壮的中年人。
岑砚虽然不能这么直观的看到,但他能察觉到,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气息萦绕在电影院半空,带着阴冷的吸力,将其余人体内的精气缓缓吸走。
那股吸力本也想对他下手,但似乎本身能力有限,尝试半天无果后,也就放弃了。
白秋伸手截了一丝气流,放在眼前打量着:“这种浓度的精气,恐怕也就等同于几天的寿命而已。”
粗略估计一下,一场电影下来,每个人体内流出的精气换算成寿命,差不多在几个月到两三年左右,本身精气越旺盛者,被吸收的就越多。
白秋松开手,任由那缕精气飘向半空:“人类被吸收了精气,会怎么样?”
岑砚皱着眉头道:“少量的话,短期内不会太明显,少数人可能会生一场大病,大部分只会感觉到浑身疲惫。”
白秋若有所思:“看场电影下来,累一点也正常。”
这就意味着,要不是他们无意中发现这个阵法,它恐怕可以一直这样吸收下去。
电影的片头刚过去,其余人多多少少都收敛了一下心思,分了几分注意力在电影上。
白秋悄悄地从座位上溜了出去,顺手给自己加了个隐匿术,把整个电影院的影厅都逛了一遍,回到座位后,他对岑砚道:“每个影厅里都有。”
这家电影院规模不小,虽然现在看上去有点冷清,但主要问题在于时间和影片,那些大热电影的下午和晚上场,上座率还是不错的。
加上近些年电影行业发展很快,产权意识也逐渐觉醒,大家都愿意走出家门去电影院看电影,一来二去,S市新开的电影院也多了起来。
“这还只是一家电影院,还不知道其他的是什么情况,要是整个S市都是这样的话,”白秋想了想,“这么庞大的精气,明显就是反派搞事情的前奏啊。”
S市修真者罕见,去电影院的更少,去了不算,还要能发现阵法才行。
别看岑砚和白秋这么轻描淡写的就发现了异常,他们一个靠的是种族天赋,一个靠的是自身实力。
要是放在水平良莠不齐的广大修真者身上,九成九的都会忽视了这个阴寒的阵法。
想必幕后之人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把这种东西放在这里。
如果不是岑砚约白秋出来看电影,他们也绝对不会想到,在这样一个繁华但不受修真者喜爱的城市中,居然会隐藏着这种东西。
白秋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勾了起来。
岑砚见他一副猫咪发现了毛线球的神情,心中顿觉不妙,忙道:“别急,这件事情还是得从长计议——”
话音未落,白秋已经悄悄摸到了阵法所在处。
阵法一向是个玄妙的东西,它不像炼器和炼丹一样适用性那么广,但在某些场合能发挥出奇妙的作用。
研究它的人不多,会解阵法的更少,白秋也不会解,不过这不是问题。
他暴力开路,直接像撕窗帘一样,勾住阵法两端,直接将它给撕成了两半。
岑砚熟练地蒙上摄像头,顺便将此处的动静掩盖住,见白秋还有继续探究的意思,顿了顿,施了个小法术,让在场为数不多的人类昏睡过去。
阵法被破开后,白秋本想顺着阵法残片的气息,看看能不能追寻到那幕后之人。
谁曾想,这个吸人精气的阵法破开后,下面居然还藏着一个小的阵法。
白秋一副学渣终于看到会做题目的惊喜:“这个我认得,是个传送阵!”
他兴奋的扭头:“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干脆直接跳入传送阵,看看那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岑砚一向是个稳重的性子,喜欢谋定而后动,但是见瘫了一周的白秋难得露出这么兴奋的表情,到了嘴边的话还是被咽了下去。
他握紧了白秋的手,白秋也回握过去,传送阵内情况不明,两个人还是靠的近些好。
随意进入一个情况不明的传送阵无疑是个比较找死的行为,也就岑砚愿意陪着他闹,两个人跟跳河殉情的小情侣一样,对着黑漆漆一片的传送阵就跳了进去。
传送的过程本该是一瞬间的事,但此座传送阵明显是为了传送精气而设立,送了两个大活人,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白秋和岑砚二人在虚空之中漂浮着,感觉到一股吸力将他们往某处传送,就在即将靠近出口的那一瞬间,白秋察觉到在出口极近的地方,还开了另一个出口。
抱着不搞事不开心的原则,他果断挣脱了吸引力,朝着另外一个开口跳了过去。
白秋觉得自己的行为还是有理可循的,这两个开口几乎重合,想必是通向同一个地方,不同的在于,他们之前所处的那条路,传送的是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