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赔给你们了,我家秀秀的脸你该给她医治了吧。”徐秀才脸色铁青,这一路过来遇见了几个乡亲,他们看他的眼神都让他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头去。
他们家最近真是坏事不断,先是徐秀秀的脸坏了,现在徐大的手又脱臼了,请大夫也得花一笔钱不说,现在还给赔出去十两银子。
刘凌香也好说话:“叫你闺女过来吧,她的脸什么情况我也得先看看再说。”
“你……”徐秀才一脸被欺负的样子,他闺女的脸成了那个样子出门不是被人笑话吗,江希明的媳妇儿分明是故意引他们被人嘲笑!
不过,在刘凌香这里吃了好几次亏,他现在也不敢跟刘凌香要说法了,冷哼一声甩手走了。
“嘿?这人有病吧?”刘凌香一脸莫名其妙:“你要人给你看病你得自己上门吧,我又没收你们的诊金莫非还好意思麻烦我跑你们家去给徐秀秀看脸?”
她可没有故意让徐秀秀出门被人嘲笑的意思。
徐秀才的步子快的跟小跑似的,没有回答她。
“别搭理他,他们一家人都有病。”刁妇人厌恶的睨了徐秀才的背影一眼,随后才低声问道;“阿香,你真能治徐秀秀的脸?”
“真的能。”
刁妇人倒是不怀疑了,意兴阑珊的说了句:“便宜她了。”
没多久徐秀才就带着徐秀秀来了,徐秀秀还是那个样子,一脸被人羞辱了的德行。
这姑娘是真没劲儿,被欺负了不知道还手,只会装的一副柔弱的样子想让别人来帮她出头。刘凌香现在都懒得搭理她了。坐在堂屋里头,把徐秀秀蒙着脸的布取下来之后,刁妇人当场就没忍住一阵反胃:“我的天啊,怎么烂成这个样子?还想倒贴我家希明,这是娶媳妇吗?简直就是娶个鬼进
门,要吓死人啊!”
“你……刁氏,你别欺人太甚!”徐秀才一直就没好看过的脸色给气的都青了。“娘没欺负你们,我娘说的是实话。”江希明也忍不住捂着嘴巴说道。如果说之前他还念着一点徐秀才教他写字的情分,可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后他是彻底站在他娘的阵营里
头把徐家给当敌人了。
今儿徐大动手打了他娘,徐秀才一句话也没说。
徐大要跟他媳妇打架,徐秀才也一句话都没说。
砸了他们家的瓜,还让阿香治不好徐秀秀的脸就打断她的手。
徐秀秀怨恨的瞪了江希明一眼,紧紧咬着牙齿,此刻估计把江希明这个负心汉给恨到骨子里了。
“别盯着我相公看了,你听不出来他在说你是鬼吗?”刘凌香淡淡开口,瞄着徐秀秀脸上抹的粉乐了:“你可真行,脸都烂了还把硝石粉往脸上涂。”
她就奇怪徐秀秀到底怎么弄得,居然把脸弄得越来越烂呢。
“这……这是大夫给的药。”徐秀秀忍不住解释道。“是大夫给的药还是你看着脸恶心想用粉遮一遮你心里比我有数。”刘凌香才不信会有大夫把硝石粉给徐秀秀当药涂,再是赤脚大夫也多少懂一点医学知识的,怎么能犯这
样低级的错误。徐秀秀被戳中了行事明显不服,刘凌香没心思跟她扯,转身提笔写下两张药方递给徐秀才:“这一章是口服的药材,你按照上面的抓药给她服用,这一张是外敷的,准备好药材之后给我拿过来,该怎么用还得我教你。”
第592章 正儿八经的番外26
徐秀才拿着手中的药方,看着刘凌香娟秀的字体,不由得看了眼自己的女儿……
从前他还觉得就算江希明的媳妇会绣活儿又怎么样,他女儿在文采方面绝对远胜于江希明的媳妇儿。
可如今一看人家写的字这么娟秀好看,他女儿可写不出这种堪比书法大家的字来。
他的闺女,是真的不如人家啊。
“希明媳妇,你当初……是个千金小姐吧?”徐秀才临走前厚着脸问刘凌香。
“千金小姐谈不上,我父母都是种地。”只不过,她三舅舅是皇帝。
徐秀才明显不是很相信的走了。过了几天他才把药材筹齐了拿过来,刘凌香给徐秀秀做了个药膏,嘱咐徐秀才别让徐秀秀再往脸上抹乱七八糟的东西,这药膏每日分三四次抹在脸上,最多半个月就能好
了。
“半个月?要这么长时间啊?能不能快一点?”徐秀才也是舔着脸求刘凌香,县太爷的寿宴就在十天后,等上半个月黄花菜都凉了。
刘凌香挑挑眉;“怎么着?要去相亲啊?”
“你这说的什么话。”徐秀才沉着脸,但是有不好跟刘凌香翻脸。“得,我也希望你闺女早点嫁出去,别成天缠着我男人。”刘凌香道:“有是有法子让你闺女尽快回复,就是看你有没有那么多钱。用珍珠磨成粉冲水给你姑娘服下,几天就
能康复。”
“珍珠?”他们乡下人家那里能有这个闲钱啊。
徐秀才哭丧着脸走了。
刘凌香目送他的背影,乐了。她瞎说的,不过徐秀才要是当真舍得下那个血本,让他们家亏一笔钱财也挺好的。
……
没过几天,镇上官府的人就来收税了。
收税的官差赶着几辆牛车挨家挨户的收税,收税是按照每户人家的收成决定的。“咱们家以后真可以少种点地,种的越多交的越多。”每到了收税的时候刁妇人就肉疼。别人家人口比他们家的多,种同样数量的地比他们家轻松多了,可交的税却是一样
的。
“娘,咱们家的余粮也比别人家多嘛。”江希明说道:“你不是想去镇上买一间宅子吗,阿香的绣品买了不少钱,再加上把今年的收成给卖了,咱的钱也差不多够了。”
刁妇人心说也是,她早就想去镇上买一间宅子了,当初孩子的爹还没过世的时候就在说去镇上买宅子,好方便儿子在镇上读书。
后来江希明的爹死了,不过刁妇人还想着以后可以方便孙子读书呢。不然的话,去镇上来去要好几天,以后孩子去读书没人照应。
正说这话呢,收税的官差到门口了:“江希明家是吧,你们家十三亩地,交两石粮食,或者给十两银子,你们是给粮食还是给银子?”
刁妇人一听这话,顿时蒙了:“两石粮食?往年一样的地,咱们家给的都是一石粮食啊。”“今年和往年能一样吗?今年你们家有个做绣活儿的儿媳妇,挣的钱不用交税啊?我这是看你们都是庄稼人才没有额外收绣娘税,不然绣娘税都得十两银子,你们给不给。
”
官差的态度一强硬起来,刁妇人就怂了,声音都小了很多:“那我给一石粮食五两银子行不行?”
她一心以为只给一石粮食,所以没有准备那么多。
“行。”官差也好说话,不管怎么给,反正给就行了。
可刘凌香却蹙了蹙眉头:“绣娘税?咱楚国还有这样的税?”
“以前是没有,圣上新订的。”说起圣上的时候官差还朝着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对帝王的敬畏几乎是深深刻在每个人骨子里头的。
刘凌香拧了拧眉。楚国新君不是她三舅舅吗,三舅舅会定这么无聊的税?
她怎么想都觉得像是官差们私下乱来的。
一瞧官差们做记录,果然,刁妇人给的五两银子领头的人就没有写在本子上。
“你这小媳妇,看着我干啥?”官差被刘凌香看的浑身不自在,不由问道。“没啥,官爷,听说最近山里不太平,有街道的土匪,你们揣着这么多粮食和银钱回镇上可得小心点。”刘凌香肯定不会跟几个官差硬杠的,虽然她打得过这些官差,但他
们现在已平民百姓的身份跟官差打起来对自己和家人也不会有好处。
不过当地的官差这种德行可不行。刘凌香想,要不她给三舅舅写封信回去得了?指不定三舅舅他们也在找她。
等官差走了之后,刁妇人才忽然回过味儿来:“不对啊,镇上的官差怎么知道阿香会绣活儿的?”
“肯定是村里有红眼病的人说的呗,没事婶儿,多给点银子就多给点吧,咱再挣回来就是。”刘凌香没有太放在心上。
过了几天江希明去镇上售货的时候,刘凌香就跟他一起去了。
然而,他们还没有到镇上,居然看见了前几天来收税的几个官差的尸体……
江希明傻了很久才回过神来:“真的有劫道的土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