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有什么Ⅱ(8)

云骞点头似捣蒜:“对对对,要相信科学。”

“再一个通过对死者身体上的电锯切割伤进行分析,凶手是个身高在一八零,体重六十公斤左右的男性,现场没有丢失任何财务,说明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人,如果他对于死者廖曼的仇恨来自于廖曼养鬼仔,但廖曼房间的鬼仔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那么他对所谓的鬼仔还是抱有一定的畏惧态度,他相信这种东西的存在。”

“我们已经打电话给就近的佛牌店店主,请他明天过来对廖曼养的古曼童以及佛牌做个研究,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温且笑着点点头:“身高一八零左右,体重六十公斤左右,有一定信仰,小时候生活在封建落后的贫困地区,与廖曼认识,且有着较强反侦察能力学历不算低的成年男性,这样排查起来就简单多了,或许,你们可以去找那些经常偷拍廖曼的狗仔队问问。”

说话间,传菜员鱼贯而入,盘盘珍馐端上,但此时的云骞却胃口尽失,满脑子都是案发现场那血肉模糊的尸体。

“怎么不吃,刚才不是一直喊饿么?”看着迟迟未动筷的云骞,温且关心地问道。

“想起一点不太好的事,没胃口了。”

温且也表示理解:“是,做这一行总有些迫不得已的事,习惯就好了。”

说着,他用公筷夹起一块腰花放到云骞碗里:“这个,你最爱吃的。”

云骞大惊,但又觉得诧异,探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爆炒腰花。”

温且笑得温柔:

“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推荐一部美剧和一部电影:

《切尔诺贝利》和《血疫》,一个讲核辐射的一个讲埃博拉病毒感染的,都是美国的,看得我真是又气又难过,不过很好看~推荐给你们~

第8章 夜话(7)

在外面飘了一天的云骞一回到家便遭到他老爹的无情控诉,什么儿大不中留,有了媳妇忘了爹娘,管不住了,翅膀硬了之类。

“爸,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这都什么跟什么,媳妇八字还没一撇呢您倒先给安排上了,昨晚我去出公务了,手机没电了而已,而且您看我这不是安全回家了么。”

云老头一听更是气得捶胸顿足:

“你这臭小子现在都敢反驳我了,你妈死的早,我这个糟老头子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喂养长大……”

“爸,注意措辞,是拉扯长大。”云骞忍不住打断他老爹。

“你还敢顶嘴?”

“不敢,您继续。”

“我让你继承我的衣钵,好好做个风水先生不行么,你倒好,跑去做什么警察,天天让我这个老头子跟着你担惊受怕,百善孝为先这句话你没听过么,你走!马上走!你这个逆子!就当我没养过你这个儿子!”

说着,云老头还学电视里那种迂腐老梆子抖了抖手。

“行了爸,别演了,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红烧鸡翅。”

云骞他老爹年逾花甲,年轻那会儿到处给人看风水建楼挖坟,现在年纪大了看不动了,也不像别人家的老头喜欢遛个狗打打麻将,在家闲的没事就好瞅点言情剧,也不知道最近是看了什么狗血剧跟着那剧学的一套一套,云骞也懒得陪他演,伺候他老爹吃完饭就早早上床睡了。

结果半夜他爹就进了他房间,背着手在他耳边一直嘀嘀咕咕说什么老祖宗托梦给我如果你能继承我的衣钵将来保准财富万贯。

云骞被他爹念叨的烦了,抱着枕头就躲到书房,锁了门在那里凑合了一晚。

第二天在他爹故作愠怒的目光中讪讪出了门。

果然这人年纪大了就像个小孩一样,有时候云骞也实在招架不住他老爹的这一套。

刚走到门口就在那碰见了安岩,即使同为男性但每次见到安岩的时候云骞都会觉得眼前一亮。

因为五官过于立体所以看起来线条冷硬,华丽,但是太有距离感。

“安法医,早上好。”

即使被这人冷眼无视了许多次,但云骞还是习惯性地同安岩打了招呼。

安岩抬头看着他,目光深邃,忽然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将他一把拖到自己怀中。

炙热的鼻息喷洒在脸上,云骞一瞬间就愣了,甚至忘记抬手推开他,就这么窝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妈呀!都说早起有三分钱的利,但这来得也太突然了一点吧,自己还没啥心理准备呢,主要是对男人没啥心理准备。

安岩身上有着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不好闻,但此时云骞那颗躁动又脆弱的小心脏又开始不争气的跳得毫无章法。

他甚至怀疑对面的安岩是不是也听见了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声。

“安,安法医,我没想到你竟然对我——”

话未说完,身后一声巨响。

云骞瞬时回头,就见一辆警车撞在了警局门口的围墙上,就紧贴着自己身后擦过。

紧接着,赵钦颤颤巍巍从车上下来,一副劫后余生的释然模样:“卧槽,这车刹车坏了怎么没人送去修一下,幸好我机灵,不然恐怕就要和兄弟们阴阳两相隔了。”

安岩放开云骞,没再说话而是径直走进了警局大厅。

而云骞这边还没反应过来,身体还一直保持着窝在安岩怀中的动作。

“你干嘛呢。”赵钦拍拍他的脑袋。

云骞怔怔回头,望着赵钦,眼神迷离。

赵钦连忙倒退两步,双手护胸一副看色.魔的表情看着云骞:“你别这样看我,我有女朋友了,不玩菊花钉木桩这一套。”

“你有没有在某个时刻,特别想给一个人生猴子。”

赵钦一听,只觉头皮发麻,浑身寒毛倒竖:“哇,你这个人真的太变态了。”

没开玩笑,在此之前云骞一直觉得自己是标准的钢铁直男,只是对于异性伴侣的要求过高才一直找不到女朋友,但今天,他忽然觉得这个安岩长得有点讨喜?身上消毒水的味道也有点好闻?这么看起来还有点像自己的理想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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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索词条框的搜索记录中出现了这么几个词条:

“直男能被掰弯么?”

“什么样的男人能把直男掰弯?”

“变gay前的征兆。”

“如何测试自己是不是gay。”

“变gay后还能直回来么?”

云骞双手抱着脑袋坐在电脑前,满脸菜色。

这些个极具洗脑性的词条告诉他一个血淋淋的现实。

他活了二十多年,一直以为自己最喜欢漂亮妹子,但其实却是个潜在的GAY,而且直不回来,只是之前一直没有碰到喜欢的同性所以才误以为自己是喜欢异性的。

这他娘的有点刺激嗷。

这可怎么办,自己一时半会儿还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都怪安岩,没事抱自己做什么。

不对,这个锅理应赵钦来背,闲的没事开那辆警车瞎转悠什么。

正胡思乱想着,赵钦推门而入,腆张脸问:“你还在这干嘛,开会去,局里请的那个做佛牌的师傅来了。”

云骞手忙脚乱的关掉电脑,抄起警服草草套上匆匆随着赵钦一道来到会议室。

一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极为惊艳的脸。

不是云骞的关注点奇怪,而是那张脸就杵那儿太显眼了。

心脏鼓了鼓,甚至令他一瞬间产生了眩晕感。

最可耻的是,云骞竟然毫无自觉地走到安岩旁边,刚要坐下,就见温且在对面冲他招招手,意思是让自己坐到他身边。

云骞愣了下,看看安岩,又看看温且,有点不知所措。

“赶紧坐下,怎么像根木头似的。”老李粗嘎的声线打断了他的犹豫不决。

云骞也不管那么多了,牙一咬,心一横,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在安岩身边坐了下来。

只是等他冷静下来才发现,尼玛这边坐的都是法医科的人,刑调的都在对面呢。

他悄悄侧首,望着安岩低头做笔记的侧脸,心中霎时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好看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睑投出扇形的阴影,高挺的鼻梁,艳红的嘴唇。

这货该不会是涂了口红吧?

安岩抬头,瞟了他一眼。

云骞吓得赶紧收回目光,正襟危坐,拿起笔就往笔记本上乱划,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写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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