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抛弃的学渣大佬找上门了(99)

他说,“迦迦,你有三句话从不对我说,一是赵铳去死,二是赵铳我还要,三是……赵铳我爱你……”

“第三句我说过的。”曾楼迦忍不住泪流满面。

“太少了,次数太少了,”赵铳干白的嘴唇泛起死亡般的青色,“如果我大难不死,后两句,你要反复对我说无数次。”

“好,”曾楼迦吻着他的手背,“你好好坚持一下,医院马上到了。”

赵铳轻声说,“如果有下一次,好想换你来一遍,用力喜欢我,爱我到疯掉。”

眼睛好重,好重地,要把整个世界都关起来。

曾楼迦用力咬他的手背,咸涩的泪汁,沿着鼻梁滑入口腔,令他不禁呜咽着,“你会好起来的,马上要到医院了,不要再说这种像遗言一样的话好吗?”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求求你别吓唬我了。

赵铳缓缓闭上眼睛,眼角落下一痕泪线,“爱本来就是遗言,不说出来,谁会知……道……”

“阿铳?阿铳!”

曾楼迦轻微摇了他一下,跟私人保镖们惊恐地问着,“他怎么了?为什么一动不动?阿铳这是怎么了?”

好冰,好冷!

曾楼迦瞬间更荒神。

那几个私人保镖摁强行住他的身体,单独把赵铳抬下车,领队的跟赵文丽通过电话,赵文丽的回答是,不许姓曾的再靠近赵铳,如果可以,叫他滚去死。

曾楼迦发疯一样地看着赵铳被抬走,而他被三个人强行控制在车里,看着赵铳熟悉的身躯在自己眼前一点点消失殆尽。

他应该抓紧他,抱着他,拼命说爱他,很爱他。

曾楼迦反复求着,“大哥,我什么都不做,就让我进去看一眼行吗?”

“大哥,我的血型是A型,阿铳流了好多血,把我的血全输给他好不好?”

“大哥,我给你们磕头行吗?求求你们!让我最后看他一眼!”

私人保镖都是拿钱办事,根本不可能让曾楼迦再有机会接近少爷,死命地摁着他的手腿,直到他身上的创口滚着串串血滴,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蓦地,后车门被一股蛮力打开。

曾楼迦迎着刺眼的光线,看到赵文丽严肃地丈量自己,那份凝视又沉重又怨恨,泰山压顶亦不过如此。

眼神竟能将一个人彻底碾碎。

押着曾楼迦的保镖们缓缓松开双手,他一找到疏漏,伸出手去拉扯赵文丽的衣袖。

“阿姨,让我看一眼阿铳好吗?求你?”

“做梦,”赵文丽的眼神再一次凶狠地折磨着他疲惫不堪的身影,“我早警告过你,不许再接近我的儿子。”

“那我不再接近他了,”曾楼迦绝望地落下眼泪,“我只想知道,他是否安全。”

是,或否。

他仅仅只求一个答案,再不贪心多要了。

赵文丽的唇角濡缩,仿佛承载巨大的悲怆与难过,她是个果决精干的女强人,在孩子的面前,却也不过是一位普通的母亲。

“因为你可笑幼稚的感情,因为你自以为是的纠缠,”她极具恨意地甩开曾楼迦探出的手指,“令我们失去了他。”

“永远!”

什么意思?

曾楼迦的脑子被五雷轰顶。

“阿,阿,赵铳他……”

就是杀死他,搅碎他,让他再也不能看清世界一切。

他也说不出那一个代表绝望与毁灭的字眼。

“愿你的一生有魔鬼相伴左右!”

赵文丽残忍地留下无尽的猜想,命人将曾楼迦从车里拖出来。

曾楼迦好像整个世界崩塌的孤儿,他被全世界遗弃了,只因为他爱了不该碰触的人。

他该死,他该下地狱……

可是赵铳有什么错?!

曾楼迦木然地保持着一种姿势,警察局里问话的时候,赵文丽安排了律师陪同,他从始至终只需要回答。

是,不是,好。

这次案件被定性为防卫过当,庭审的时候只有曾楼迦和安成被警察带到法院,安成估计不坐十年牢,也得蹲个五年。

审判后,律师把曾楼迦放在不知道什么路口的时候,问他家究竟在哪里。曾楼迦突然扒着他的车窗,失魂落魄的疯子一样反复问。

“赵铳,就是你那个雇主的儿子。”

“他怎么样?”

“你知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样!!”

“抱歉,我无权知道。”律师见惯不怪地回复他,“请不要拉扯我的车窗,修复费用恐怕你也掏不起。”

曾楼迦穿着赵铳的羽绒服,负伤的身躯蜷缩在里面像失去航舵的行船,他已经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纵使冷嘲热讽在耳畔回旋也不会再刺伤自尊心。

松开手,曾楼迦如同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悲惨地蹲在路口的空地。

小半月过去,他错过了新的大学,错过新的人生,错过整个世界繁华与喧闹的亲昵拥抱。

因为他失去了赵铳。

代表一切世间美好,唯一能紧紧拥抱着他的人。

手机一直没有充电,并不知张小严打过多少次电话,什么都不知道,警方退回了他的只有一把永远也打不开门的钥匙。

医院并没有留下任何关于赵铳的记录,仿佛这个人从没有被血淋淋地送进去,或者这个人只是曾楼迦脑海里虚构着,来热爱自己一场的幻影?

曾楼迦好像快疯了,找遍N市所有的医院。

没有这个病人。

没听说过这个患者。

你去别家医院打听一下吧。

没有,没有,没有!

他放弃了,想找个地方躺着一动不动直到死去。

可是他连身份证也没有。

入冬的南方冷得缠绵,每一滴寒冷的水汽都可以是一根细小的芒针,从他每一处旧伤的结痂里刺进去,掀开疤盖,创造一个血淋淋的新伤。

曾楼迦走进一家乌漆麻黑的陈旧杂货铺,里面的老婆婆慈眉善目,从他狼狈进来的一刻就观望着他。

曾楼迦拿了瓶白酒,掏出口袋里最后的五十块钱。

他已经山穷水尽了,在空无一切的尽头,他还是没有找见赵铳的影子。

老婆婆看他的脸白得枯槁丧丧,头发杂乱地粘在一起,裹着过于肥大的脏羽绒服,想死不想活的走尸一般。

转身从旁边柜台里取出半管剩余的冻疮膏,递给他。

"孩子,你手上的冻疮好厉害,溃烂要发在骨头里,拿去抹抹吧。"

“漂漂亮亮的孩子,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珍惜自己。”

“唉。”

曾楼迦突然捂着脸蹲下,指缝间咕咕地钻着泪滴,吧嗒吧嗒跌落地上,像极了溅碎的心。

“珍惜我的人不在了,他好像不在了,我好像找不到他了。”

好痛苦,真的要被逼疯般地痛苦。

“婆婆,婆婆,能不能借一下手机充电器。”

他不行了,单薄的肩膀真的扛不住了。

安静给张小严打个电话,大约描述一下自己的位置。小严那边说话支吾,像要再说点什么,被人夺走手机强硬关机。

曾楼迦瑟缩在说定的位置,埋头蹲着,路过的男男女女扯紧孩子,生怕他突然扑起来咬人似的。

等着,等着。

等来了三辆异地牌照的路虎车,从车上像走出打手似的冒出来几个彪形大汉。

曾楼迦木然瞧着几个杀气腾腾地围过来,竟然毫无抵抗力,更无心逃跑。

“确实是迦少爷。”打手里有人认出他那张堆满憔悴的脸。

“快快快,把人先弄走,大哥那边还着急要人呢。”

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拽起他,二话没说,先将人塞进车去,匆忙驶回闹市区。

张兴民最后一巴掌响亮地抽在张小严的脸上时。

他手下得力的助手小刘快步走过来附耳低语,“迦少爷找到了,半小时就送酒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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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奇怪的问题

张小严在站台等曾楼迦许久,直到傍晚,火车早离去得无影无踪,李勋然与他恰好擦肩而过,而拖着两个大行李箱的张小严回家找哥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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