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修罗场!(52)

“唉,”印清风长长叹息,“那又怎么样,云彩,你我身份有别,这样的不伦之恋,只会害了你的名声。为我,不值得。这一次我是真的错了,我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若是侥幸不死,我一定,一定不会再让任何别的女人对我产生什么误会,真的,云彩,我发誓。”

展云彩依旧在哭。

许久,她终于缓缓抬起头,认命地说道:“罢了。我认栽。来,蚀元珠拿去,若实在没有突破的迹象,你便用了它,再陪我些年。反正,我至多也就三百年寿元,待我死后,你有大把时间可以招蜂惹蝶,到那时,也无人和你置气了。”

展云彩从芥子戒中取出了一枚邪光流转的碧绿珠子。

蚀元珠。

鱼初月盯着那枚珠子,皱紧了眉头。

这是怎么一回事?

分明抓到了现行,但这其中的缘由竟然和想象之中完全不一样,简直就是驴唇不对马嘴。

展云彩不是应该到这里来杀人灭口或者支付报酬吗?

问题出在哪里了?

鱼初月只觉脑袋里塞进了一团乱麻,完全想不明白。

一只手轻轻落到她的肩头,拍了两下,以示安抚。

鱼初月忽有错觉,长生子好像一位家中长辈,一双慧眼明察秋毫,看破,却不说破,纵容着小娃儿们在眼前胡闹。

她沉下了心,点点头,继续看着展云彩与印清风。

展云彩手中掐了几道复杂的法诀,开启了禁制。

她走了进去,将手中的蚀元珠递给印清风。

印清风接过蚀元珠,握住了展云彩的手。

“好了,云彩,不哭了。我要被关一百年禁闭呢。这一百年,除了你,谁也不会来看我。我这不就只是你一个人的么?”

展云彩重重盯了他一眼,恨恨道:“冤家!”

二人拥在一起,对视片刻,啃了起来。

“走吧。”长生子哼笑道,“我就知道,狡猾的家伙哪这么容易露馅儿。线索,断啦!走吧!”

“嗯?”鱼初月循声追上前去,“圣人何出此言?”

长生子道:“印清风,他用展云彩为他找来的蚀元珠收买庄翼办事,顺着这条线一查,至多只能查到展云彩头上。”

鱼初月点点头:“展师叔为情所困,被利用了,在她身上的确查不到什么。那我们不能直接审印清风吗?”

长生子又哼笑了下:“没用,他随便说个名字,无法确认,也当不得证据。动了他,反倒打草惊蛇。”

鱼初月其实心中也明白,就是有些不甘心。

原以为可以顺藤摸瓜,拿到展云彩买凶杀人的证据,再顺着她这条线查下去,必定能逮到大鱼。

谁知道,展云彩只是一枚被人利用的卒子。

“没辙了。”鱼初月摊手,“那我们只能等他们对大师兄出手?”

“嗯。”长生子道,“想动崔败,出手的不能再是喽啰,看我这回怎么揪住狐狸尾巴!”

二人回到长生峰时,听到了一个消息——

昨夜妖域入侵,连屠凡界十三座城,玉华子派崔败带队,率天极宗弟子十二人,全速前往凡界降妖除魔。

几个时辰之前已经动身。

“大师兄有危险!”鱼初月急道。

“确实,十分危险,”长生子悠哉道,“啧啧,看看都去了什么人——秋然,林怜怜,白凤清……玉华师妹这是要用美色填补崔败的空虚哪!小鱼儿危矣!”

鱼初月:“……”

第25章 你是我的人

听闻崔败已带队前往被妖域攻陷的城池,长生子即刻带着鱼初月离开了宗门,急急追去。

带着人无法瞬移,长生子便拎住鱼初月的后腰带,轻飘飘地踏着虚空,每一步都能踱出数百丈远。

是缩地成寸的术法。

“不能再快些吗?”鱼初月颇有些心焦。

“可以啊。”长生子迈开长腿,加快了步伐。

景色变幻,已是风驰电掣。

“还能再快吗?”

长生子瞪了她一眼:“再快都成小碎步了,我形象还要不要!”

鱼初月:“……”

半晌,她闷闷道:“那圣人你走稳些,我要练功了。”

“唔?”长生子奇了,“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练功么?问题是,我施了这缩地成寸的术法,灵气根本来不及聚拢,便被甩到后头去了。”

“我练逆光诀。”鱼初月客套地笑了笑。

长生子更加惊奇:“逆光诀,需灵气外放才能施展,你现在练来何用?”

鱼初月道:“方才我仔细琢磨过,这逆光诀,其实并非隐身术法,而是让‘光’从身上滑开,目光、神光,绕过我,落到我身后的景象上,以达到隐去身形的效果。”

长生子愣愣地张开了嘴巴。

鱼初月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先天道体,周身灵气圆融,明白了其中原理,我便依着圣人你教我的口诀,稍微修改一二,试试能不能将灵气聚于体表,来逆了这个光。”

“哈!”长生子下巴掉到了脖子中间,“别人学到秘技,战战兢兢地学习都来不及,你一个小小筑基期,居然妄想修改本圣的独门绝技……”

鱼初月淡笑不语,闭上眼睛径自便练习去了。

长生子:“……”

突然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万一真叫她鼓捣出来了,他这张圣人老脸往哪搁?

这般想着,他时不时就‘不小心’崴一下,时不时差点撞上一棵树。

鱼初月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对方毕竟是位圣人,她实在不敢以小人之心去度圣人之腹,只好无视那些颠簸,专心致志地琢磨那法诀。

她被困在自己身体里面的时候,曾无数次尝试与天地灵气感应,但当时缺失了肉身,终究隔了一层。

那时的感觉,就像是普通的凡人试图用意念来隔空取物一般,完全看不见任何希望。但鱼初月并没有放弃,在一次又一次的不断尝试中,她对灵气的认识渐渐变得深刻。

从前,她隔着一个世界,努力地单方面认识灵气,感应它们,试图和它们拥抱。如今隔阂不再,她体内亦是蓄了足够的灵气,就像是在书卷中看到过的生物来到面前,陌生又熟悉。

她静心感应周遭所有的光源,想象自己变成透明的物体,一束光从身前照过来,穿透身体,从后背透出。

然后她操纵着这道光线所经之处的灵气,相互感应,将落在身前的光线通过灵气‘投掷’到后背。

用的是长生子教给她的法诀。

感觉很奇妙,还是像隔空取物,但人与物之间,多了细若游丝的牵连,很难,却能看见希望。

鱼初月精神大振,开始一遍又一遍尝试。

从前被困身体中,明知无望,却还是每时每刻都在尝试控制自己的身体、感应周遭灵气,每一次都失败,但始终没有放弃。

久而久之,她的心中再也没有了‘失望’这种情绪。没有失望,便不会烦躁,不会因为情绪而影响了手中在做的事情。

她只会埋头一遍遍地试,一次次不断地重复。

全神贯注,全力以赴。

她忘了自己正在赶路,丝毫也感觉不到周遭的风,彻底地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唤她。

“鱼鱼,小鱼鱼。”

鱼初月恍惚回神,睁开眼睛。

长生子一脸怪异,站在她的面前,盯着她的胸。

鱼初月一个激灵把胳膊环在胸前:“圣人,你干嘛!”

他拂开了她的胳膊,伸出手指,在她胸口正中戳了一指头。

鱼初月怒鱼咆哮:“圣人!你怎能为老不尊!”

“你怎么弄的?”长生子根本不理会她的暴怒,好奇地盯着她的胸口,瞄来瞄去。

鱼初月后知后觉地垂下头往胸前一看。

差点儿吓了个倒仰。

只见她的胸口正中多了个婴儿拳头大小的洞,前后通透,她勾下头一看,能透过自己的胸口,望见身后的半截树干。

“怎么弄的怎么弄的?不能灵气外放,你怎么逆的光?”长生子满脸好奇,伸出手来还想戳。

鱼初月赶紧闪到一边:“就用身体里的灵气啊!只不过你的逆光诀是在身体之外凝个逆光罩子,而我是利用体表的灵气来达到这个效果,顺便连衣裳也藏了。”

“啧啧啧啧!”长生子把两个嘴角撇到了下巴底下,悲愤不已,“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天赋狗!老子辛辛苦苦琢磨几千年才鼓捣出来的逆光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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