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耽搁,候在屋外的影景七已持剑闯了进来,屋外亦陆陆续续的响起甲胄之声,是闻声赶来的行宫侍卫。
“别过来,退后!否则我要了公主的命!”影景二扛着昏迷的夏子楚,作势要掐她的脖子。
影景七赶紧后退几步,“好!你别伤害公主!”
影景二趁机破窗而出,影景七紧随其后。
这一番动静,将整个行宫都惊动起来,已有侍卫飞奔向皇帝汇报。
***
影景二扛着人也不受丝毫影响,身形如魅,影景七全力追赶,堪堪跟上对方的脚步。
二人的行功步伐极其相似。
天色渐暗,行宫已被二人远远的抛在身后,行宫的侍卫更是一个都没赶上来。
周遭的景色逐渐荒凉,影景二继续向不知名的山峰攀掠。
一口气登上山顶,到达目的地的影景二才停下脚步,急促的呼吸几次,缓口气。
影景七更是不轻松,呼吸粗重,视线牢牢的锁在夏子楚身上,又不敢靠的太近,沉声道:“阁下劫持公主,又引在下孤身到此,不知意欲何为?”
影景二目露不忍,叹息道:“在下也是奉命行事,实属无奈。”说着将袖中的小药瓶抛给影景七。
影景二道:“只要你肯饮下此药,我便放了公主。”
影景七手握瓷瓶,自是不信。
影景二又道:“你应该有所察觉,你我本是同门。”
“你果然也是皇室暗卫。”影景七不安道:“原是皇室中人要害公主。”
影景二向来不喜这些弯弯绕绕的阴谋,干脆又点了夏子楚的穴位。
夏子楚幽幽醒来,影景二横剑在她的颈弯,迫的夏子楚一动不敢动。
影景二一不做二不休,威胁道:“此药并非致人死地的毒药,仅仅是为了控制你这个暗卫,进而控制三公主。只因三公主的婚事,碍了我家主人的路。你若饮下此药,我便放了公主;你若不肯,我便立时要了公主的命。”
夏子楚吓的肝胆欲裂,恳求道:“景七,不要!万一他说的是假的呢?”
影景七自是有相同的顾虑,一时犹疑不定。
影景二见状,毫无一丝犹豫的持剑割断夏子楚颈间的一屡长发,发狠道:“你若是不肯,三公主的下场便如此发。”
影景七再不敢迟疑,一口饮下瓶中药水。
影景二悄悄的松口气,于他而言,做成此事也是难为他。
不过几息工夫,影景七已察觉到身体的变化,至此终于彻底的变了脸色,“这药竟是……”
“景七,你怎么了?”夏子楚急声道。
影景七呼吸滚烫,浑身发热,一时说不出话。
影景二替影景七回答:“此药名为‘暖情’,千金一求。公主可知何为‘暖情’?”一边说一边去解夏子楚裹身的纱幔,夏子楚受制于颈间的长剑,不敢违逆,任由影景二动作,露出她仅着小衣、曼妙的身躯。
影景七目光不曾离开夏子楚,乍见少女将露未露的躯体之下,药性发作的更加厉害,登时双眸发红,额间沁出汗水。
影景二道:“请公主看清楚自己的暗卫,便知何为‘暖情’。”
夏子楚目瞪口呆,怔楞道:“……他怎么了?”
影景二解惑,“‘暖情’原为青楼等寻欢作乐之所的助兴之物,后被魔教的药师改进了药方:自此男子饮之,若不当场找女人交合,便会情潮难耐,最后痛苦而死。”
夏子楚一张俏脸刷白,失了言语。
影景二长叹一声,痛色道:“你我本是同门,我原也不想害你,害三公主。只是主人的命令难违,你当知晓。我亦知晓以你的修为与毅力,大不了最后一死,也断断不会冒犯公主。”
夏子楚忽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力量,令她不由自主的向前奔跑几步,跌进影景七的怀里。
“所以,他是死是活,由公主你来定。这本也是他身为暗卫的宿命。”影景二的声音渐渐远去,他的身影隐入黑暗之中。
——不管三公主是否真的失去清白之身。她今夜注定赶不回行宫,而被歹人掳走一夜,清誉已不复存在。勉强算是完成主人布置的任务。
却不知夜幕何时降临,今晚的月色正好。
温香软玉在怀,影景七哪里克制的住,不管不顾的去撕扯她的衣裳,下一刻又生生的忍住,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主人……快走……”
夏子楚被吓的紧紧的揪住自己的衣襟,泪眼婆娑,“你会死的,景七。”
“奴死不足惜,可是奴这样子,会毁了主人。”影景七转身不去看她,似乎这样能令自己好受些。
夏子楚进退维谷,“可是你会死。”
“奴宁愿一死,也不愿主人千夫所指。主人有婚约在身,若婚前失身……”
夏子楚打断他,哭泣道:“可是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她仿佛突然下了大决心,擦去泪水,“大不了我绞了头发去做姑子,正好与你在庵里厮守一辈子!”
影景七不敢出声,心里有道声音在催促他赶紧行动,反正她愿意;又有道声音在阻止他,告诉他这是大错特错的。
夏子楚不等他回话,四下环顾一番,发现前方几步远处有座小房子,想来那刺客为了达成目的,特意安排了一系列的天时地利人和。
夏子楚重新将那纱幔披在身上,令影景七跟随,自己率先进入屋子。
影景七全心抵抗药性,亦步亦趋。
屋内仅有一床一灶一灯,墙壁上挂着少许兽皮和一把弓,此间应该是猎户上山打猎的落脚之地,时有人打扫,还算干净。
月光从漏风的窗户里洒进来,打定主意的夏子楚无所畏惧,关上房门,出其不意的抱住影景七的后腰。
“你可知,我爱你,亦如你爱我那般……”
世间最有效的春//药,莫不过情人间的情话。
第九章
他可耻的想,纵然死在她的身上,他亦心甘情愿。
当真是美人乡,英雄冢。
窗外的明月悄悄的爬上来,照亮床榻上亲密无间的二人。
第十章
……屋内暧昧的声响久久才平息。
夏子楚身上盖着影景七的外衣,依偎在对方的胸膛上,羞涩的不敢露脸。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她觉得累极,困极,却不舍得就此睡去。
二人十指紧扣,享受这不可多得的静谧时光。
他们都知道,回去要面对怎样的惊涛骇浪。
影景七摩挲着怀中人光滑的腰背,慢慢变了味。
“楚楚?”他的手已继续往下……
“嗯。”夏子楚嗓音略微沙哑,察觉到对方身体的变化,讨饶道:“……别,景七。”
她见识过枕边人的精力,只方才一回她就大感吃不消,直觉再来一回怕是今夜都起不了床,此刻身上某处尚隐隐作痛,一时难以启齿:“我那里不舒服的很。”
“现在还疼吗?”影景七不懂这些,坐起身去看。
“别看,别看!你……”夏子楚恨不能去捂住他的眼睛,终究迟了一步,只能捂住自己的脸。
“肿了。”影景七懊悔的皱起眉,打量了屋内陈设,穿上亵裤,下床端来一盆水,又从床脚的一堆衣服里翻找出一方手帕和一个小药瓶,亲自替她清洗、上药。
影景七解释道:“这是上好的伤药,有消炎止痛的作用,我一向随身携带。用了这药,过些时候你便不会觉得痛了。”
对于夏子楚而言,整个过程就是一种另类的刑罚。她纳闷的是,这人从前也是个容易脸红的性子,怎的突然就变成了厚脸皮?
不过这话她是无论如何问不出口的。
做完这一切,影景七注意到草席上的落红,垂眸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夏子楚出声提醒:“景七,还没好吗?”
“……好了。”影景七若无其事的转开脸,“楚楚,我为你穿衣吧。”
“不用,我自己会穿,你背过身去。”夏子楚赶紧阻止,真是羞煞人也。
“好。”影景七将二人的衣服各自分开,也转身穿衣。
夏子楚里衣外还是裹着那片纱幔,好歹衣能敝体。
一切收拾妥当,影景七拉着夏子楚坐到床沿,一脸郑重,看上去颇为难。
“怎么了?”
影景七忽然单膝跪地,却并非如从前般恭敬的低头。他眼神灼灼,抬头望着心爱的少女,眸中的爱意几乎溢出来,认真措辞:“楚楚,我影景七身无长物,身份卑微,唯有一颗心、一条命可以交给你。如此,你可愿嫁与我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