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你而来+番外(99)

他不是一无是处。

他可以摆脱那些噩梦。

不是那个沉浸在地狱中爬不起来的人。

他垂下手,不回抱住她却也不推开,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到最后却只低低的轻笑一声,“现在不怕我了吗?”

“怕你干嘛,你又不会吃了我。”纪念初飞快的回答他,又从怀里抬头看着他,“怎么了,是心情不好吗?”

她冲着他露出笑容,“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告诉我,我永远当你的听众。”

裴梁城沉默片刻,摇摇头,“没什么不开心的事,先进来吧。”

他强下心中的那股狂躁感,手中的拳头死死地捏着,指尖泛着明显的青白,侧着身子让开一条道,纪念初“唔”了一声,放开他,慢慢走了进去。

她一进门,就被屋内的场景给吓了一跳。

明明应该整洁如新的房子,如今却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屋子里一片狼藉,就连饭桌都被掀翻在地上,地面到处淌着水,四周的椅子以一种奇怪又扭曲的形式躺在地上,还有些碎瓷片,像是厨房里的碗被打碎的模样。

整个家里用天翻地覆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纪念初被这景象吓到了,震惊了半响,一时间舌头打结,话都说不清楚,“进,进贼了吗?”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家里进贼了所以不怎么开心?

裴梁城没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她。

半响,他终于开口,“不是,是我做的。”

纪念初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他突然这么一回,她倒不知道怎么接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所以要发泄?

她想问,可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好像怎么开口都不对。

裴梁城淡淡的笑了笑,端详她的脸片刻,轻声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纪念初摇摇头,同样也盯着他看,“没事,就是想你了。”

“你还有没多久就要高考了,平时在家里自己多复习,别总往外跑。”他语气平静,说完就进了房间。

纪念初觉得今天的他,不知道怎么了,有点奇怪,而且他的背影,总是带有一种孤寂落寞的感觉。

她忽然想起来,他好像真的是一个人。

不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和场合,都总是一个人。

纪念初跟着他一起进了房间,眼尖的就瞟到桌上的药盒,有些发愣的看了一会儿,脱口而出,“学长是生病了吗?”

裴梁城点头,声音很轻,“嗯,生病了。”他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很重的病。”

他抬眼看她,“所以,要离我远点吗?”

纪念初却摇摇头,低低的笑,“学长,我说过要追上你的,现在好不容易已经离目标越来越近了,又怎么会轻言放弃呢?”

她笑,裴梁城也跟着笑。

“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她信誓旦旦的道。

给她讲完功课,纪念初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裴梁城担心她着凉,从一旁拿了毯子给她盖上,随后在一旁坐下,静静的凝视着她的脸庞。

她睡的很熟,似乎是很累了,呼吸声还有些重,不知道是不是在梦中梦到了什么,嘴角轻微勾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既然选择靠近我,那么,就不要离开。”

裴梁城摸了摸她略显疲惫的脸颊,眼神如墨,声音低沉,“别再丢下我。”

“求你了。”

第72章 番外四【纪念初X裴梁城】

高考成绩出来了, 纪念初终于考上了A大……旁边的Q大。

当然A大是不可能考的上了,Q大都已经很勉强, 但这个消息对于纪家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事。

纪母纪父高兴得简直合不拢嘴,给家里的亲戚挨个打电话报喜, 纪念初却早就不在家里了。

查完成绩当天她就偷偷溜去找裴梁城了。

两人并肩走在公园里散步, 裴梁城侧过头看着身旁笑得合不拢嘴的纪念初,淡淡的问, “这么高兴?”

“嗯, 是啊。”

她点头, 眨眨眼,“学长,要和我在一起吗?”

她等了太久,终于等到高中毕业, 终于等到她成年, 她也慢慢要追上他了,终于能和他站在一起了。

怎么能不高兴呢?

“我现在是不是已经追上你了?”

裴梁城深深地看着她, 片刻, 才低低的问,“你想好了吗?”

他停住脚下的步子,看着她认真的道:“想好了和我在一起,就不能再分开。”

“我说的是永远都不分开的那种。”

纪念初愣了愣,永远不分开?这个她好像还真没想过啊,可是看着他眼中的倔强和执着, 她没有过多的犹豫,竟一下子就点头了。

“好。”

“不分开。”

她一把抱住他,眉眼笑得弯弯,“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和你分开呢。”

“以后不再放你一个人,我来爱你。”

裴梁城笑了笑,也回抱住她,因为她的这句话,他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不少,就连白天裴峰打来的那个让人怎么都开心不起来的电话。

一下子,他竟然都能够原谅了。

*

纪念初上了大学,几乎终日都同他腻在一起,她在A大待的时间几乎快要比在本校Q大待的时间还要长。

这样一来一去,就连A大都有不少人认识她了,知道她是那个法学系大佬的女朋友。

因为她模样生得好,性格也开朗,所以朋友很多,同样的追她的人也也很多,在学校特别受欢迎,论坛上还有不少的人同她表白,经常有人跟她送奶茶,送零食和礼物。

不仅仅是Q大,甚至还有A大,倾心她的人都不算少。

纪念初本来就怕他吃醋,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一来二去,这些居然全被裴梁城知道了。

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比她这个当事人知道的还要清楚。

纪念初其实一早就已经察觉到他在她身上的不对劲,几乎是强到病态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她已经很小心了。

却还是沦落到了今天这个局面。

她忽然明白了他说的生病是什么,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说他生病生的特别重。

裴梁城看着她,眼底里带着浓浓的哀伤情绪,语气却不容拒绝,“念初,搬出来跟我住。”

不能让别人再看到她,他已经快要疯了。

明明她是他一个人的。

为什么?

难道她也要和当年母亲一样,明明说好要一直陪着他,不会扔下他不管,可她的承诺甚至还没能履行到第二天,就再也实现不了了。

她走了。

老天可怜他,将她送到自己身边,可如今为什么她也要走了,也不要他了?

为什么还要对别人笑,他一刻都不能再忍受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再这样下去,他就又要控制不了自己了。

她摇头,情绪低沉,声音却很坚决,“城城,我们别这样好吧。”

“我不想这样,距离太近,对我们来说其实都是负担…你明白吗?”

“我们就这样,挺好的。”

纪念初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勉强,可裴梁城却不肯听她的,竟然把她关在了家里。

他为她打造了一条长长的银链,很精致,也很小巧,但没有将她锁起来。

裴梁城拿着那条锁链,放在房间地板上,他看着她,眼底里满是浓稠到化不开的难过,“宝宝,别不要我。”

语气里竟带着一丝哀求。

纪念初看他这副模样,简直觉得他是疯了,看着放置在一旁的银链,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所以你想要将我锁起来?”

“你疯了?”

裴梁城低低的笑了笑,那笑声有些苍凉,“我怎么舍得锁你,你说过,来了我身边就不会再走,永远不要再分开。”

“这些都是你说过的。”

纪念初同样崩溃,她觉得已经跟他说不好了,怎么都讲不通,“我没有说要离开你啊,难道我想住在学校就是要离开你吗?”

“难道一定要跟你住在一起吗,我不想到最后,连这点自由都不给我啊?”

她觉得自己简直没办法理解他的思维。

她知道他没有安全感,总是患得患失,如履薄冰,可是她也已经尽量在为他改变了。

甚至每天一下课就来找他,跟学校的那些朋友都很少联系,所有的时间都围着他转,她已经很努力了,难道现在连这最后一点点的空间也不肯给她吗,到底还要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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