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真真更担心涂白,她很害怕牛哥会对涂白做什么。
涂白安慰她没事,说很长一段时间他不会再来了。
涂白被牛哥狠揍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胳膊都断了,但无论如何,他不允许牛哥碰于真真。
于真真是他的梦想,如果自己考不上大学,成不了一个光鲜亮丽的人,他希望于真真是。
也因此,涂白和牛哥做了交易,以不骚扰于真真为代表,他会帮他做一些事情。
这时候陈张自知亏欠他,当时他也是受了骗,以为是真的打工,才带着涂白一起来。后来他适应得很快,反正这些事他无所谓,但见涂白被牛哥搞到这么惨,他心里很不舒服,所以涂白要做的事,他都自己帮做了。
还有那个事件最开头的老太太,买菜时见到涂白鼻青脸肿的,于心不忍,私下悄悄拿出了一千块私房钱给他。
直到于真真考上大学,涂白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时间过了这么久,牛哥注意力转移,陈张在牛哥面前颇能说得上话,涂白也不在他面前出现,算是危机暂时解除。
他开始打工,先是去餐馆当服务员,后来去洗车,渐渐地也有了一些积蓄。
于真真给他打电话说,她要在大学里找兼职供他上学时,他还笑,在车棚里一边抽烟一边笑。
觉得她真是可爱。
他是真的回不去了。
事情的再次异峰突起,是于真真大四那年暑假回来,那次一起来的还有谢越柏。
当然,那时候涂白对谢越柏并不关心。
他只在乎于真真,于真真马上毕业,他考虑去她的城市打工。可奶奶一直很眷恋小镇,不愿意离开,他不能把奶奶一个人放在这。
涂白还想过跟于真真父母公开,只是他们现在身份差异太大了,连他都觉得他们不适合。但于真真居然完全没介意的样子,还煞有其事地跟他规划未来,以至于他没有放手。
如果于真真说他们现在不合适,要分手,他想他会同意的。
遇见牛哥是一次意外。
小镇发展很快,有了许多娱乐场所。于真真回来后,他们便一起去玩,在一个抓娃娃的游戏厅里正好与牛哥迎面碰见,牛哥当时还搂着一个女人。
但擦肩而过时,他叼着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于真真,咧嘴露出一个笑。
那眼神令涂白很不舒服。
涂白是有危机意识的,牛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睚眦必报,如果他没记起来也许会放过,如果想起来,就喜欢把人玩死。
而现在的于真真长大成人,越漂亮起来,他不确定牛哥是不是再次对她动了念头。
白天碰见之后,牛哥晚上就把他找过来。
陈张瞒得很好,牛哥还以为涂白在帮他做事,而且已经变成了一个地道的小混混。
他让涂白把于真真约出来,让他强丨奸拍视频,之后拿出来要挟她。毕竟她是个大学生,更要脸。
涂白当然不会,但他没吭声,出来后,他立刻打电话让于真真回学校。
但他不知道,牛哥根本就没有相信他。
于真真连票都没来得及买就被绑走,牛哥刚打开摄像机,涂白就赶了过来,在争执中她被撞晕,醒来后看见的只有大厅里一片凌乱,桌椅翻转,涂白握刀,刀滴血,而牛哥躺在地上,已经气绝。
接着谢越柏才到。
涂白去自首,被关押。
于真真原本想自己作伪证,可因为她跟涂白的关系,法庭不会采纳。而谢越柏属于陌生第三方,他把自己到的时间提前一些,冷静地描述出争执经过,所以证词被采纳。
涂白跟她说过,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牛哥怎么死的,他甚至都有些回忆不起来。只是当时他心中的念头很强烈,牛哥如果不死,他们永远没有未来可言。
所以或许真的是他杀的。
于真真被这句话吓到,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哭了一晚上,她害怕涂白会因为故意杀人罪也被判刑。
牛哥是罪有应得,但涂白绝不能为他送葬。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真是一个小可爱啊_(:з」∠)_
昨天那章的答案还可以继续猜,我不会先说哒。
啥时候第一个人猜出来,就发红包。
我计划这个周末就完结这篇小说,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搞定_(:з」∠)_
第33章 坦诚.gif [VIP]
三年没有见过涂白。
今日一见, 恍如前世,隔着浩瀚的烟波海雾一般。
于真真把结婚证合上,放进了小保险箱里。走到客厅一看, 谢越柏还在工作。
她不敢打扰他,进浴室刷完牙洗完脸回房准备睡觉。
才十点二十,她睡不着, 也没什么想做的事, 于是靠坐在床头,继续抱着被子, 把脑袋搁在膝盖上发呆。
没多久, 谢越柏走进来。
于真真有点讶异,因为按他平常的规律,起码得零点左右才能回来。
“不工作了吗?”
“嗯。心不在焉。”谢越柏轻描淡写地说, 站在床边脱衣服。
于真真犹豫了会儿没接话, 不敢问他为什么心不在焉,于真真往左侧挪了挪, 让他躺进来。
时间还很早, 不是平常睡觉的点,两个人又都是清心寡欲的身体,也做不了什么。
谢越柏靠坐在床边, 拿过于真真的手把玩拿捏, 一分钟后, 他问:“你刚刚在想什么?”
“刚刚?”
“我进屋时你在发呆。”
“噢……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谢越柏声线低沉,像闲话家常, 却无端有薄刃般的危险感。
于真真在微暗的素色光下, 盯着蓝灰色的方格被面,不敢承认自己刚刚是在想涂白, 回忆起了他们恋爱的那段日子,只好轻声答:“工作。”
她细长的手指颤动一下,转瞬即逝。
谢越柏就算没有看见,他也知道她在撒谎骗他。
刚刚她的表情明显是陷入某种有趣的回忆中。
谢越柏知道,即使他能够圈住她的身体,也没办法圈住她的心。
今天她望着涂白的那种表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想到这,他用手拢住她的手指头,又松开,低头轻轻咬了一下她的手心。
不重,仿佛亲吻,又确实在咬,于真真问:“干嘛咬我?”
“让你记住。”
“什么?”
——记住在他身边的时候,脑子里只能有他。
谢越柏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
之前还打算给她一些自由,现在则是完全不打算让她有机会接触到涂白。
于是第二天六点多,于真真做完体检、办完银行卡,逛了会儿超市回去时,见谢越柏的车停在楼下。
她一过来他便打开车门下来,手中拎着一个衣物袋,里面装的是换洗衣物。
周末他也住在她这里。
周一她上班,晚上六点五十出办公室门口,再次发现谢越柏的车停在不远处,她都不想他是怎么知道她公司地址的,反正他总是有办法。
在车上,她有心跟他聊一下,现在简直比之前看得她还要紧,如果是这样,她搬出来就没有意义。
可转头见他神色非常淡定,有种水波不兴的静气,她转回头去,知道自己劝不了他。
一持续就是一个多月。
于真真有点郁闷,她倒也不是对谢越柏多反感,只是总觉得有些压抑和被看管的感觉。
而自从上次后,她和刘芝心也断了联系。
她想换房子,因为现在的房子是承刘芝心的情租下来的,她不想占她便宜。
可一旦她有这个意向,谢越柏一定会让她住回去,于真真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个急于摆脱严厉父母的小学生……
这期间她总会没来由地想起涂白,和涂白的见面拨动了她心里的一根弦。
……于真真在下班的路上想着心事,蓦然发现自己走错了路。
她是路痴,加上谢越柏这几天一直开车送她,记不清回家的具体路线。下了地铁后,按着记忆,就走迷糊了。
不知不觉中,她来到一片暗沉沉的老小区,楼栋之间间隔很远,远望过去,路灯像浸在黑水中的病秧子豆芽一般,细小又无力,树影层叠,笼罩出一大片暗影,枝头上的白色玉兰,香味浓重,如烟如雾。
人烟稀少,也找不到人问路,于真真刚掏出手机查询路线,就听到有人在身后说:“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