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噎着了,徐大姐,没人和你抢,我的这个给你。”
“管好你自己!”
“你们俩啊,啧啧啧,打情骂俏的。”
“你可千万别学徐茗芷,我养不起。”
“谁要你养啊!”说完别过他的目光,内心却又是一阵沸腾。
第三十七章
“省一!”
周天,闻右安正趴在床上看闲书,言风突然闯进来告诉她自己初赛的成绩出了。
“嗯?怎么样,没辜负您的期待吧?不愧是我啊。”言风拽过椅子,大长腿横跨过去,神情得意,一副少爷架子又摆了出来。
“那你这算是一脚踏入北大清华了?”
言风摇摇头,看得出来些许失落,“差的远呢,顶多算多个砝码。”
闻右安合上书,拄着脑袋侧过身子看着他那么兴奋,虽说也替他高兴,但总是有种莫名的伤感,连自己都说不出哪别扭,叹了口气,“那我看咱俩这大学是注定无缘啊,准清华生。”
“不会的,我说过做你的专属bug的,咱俩一定会去同一所大学的。”少年意气风发。
坚定的神色,不容提出异议的语气,只不过高二,他却真的把她规划进了自己未来的人生,即便语气显得稚嫩,承诺过于理想,却总有难以名状的感动。
“好,那要是我考得不好,言老师要负责啊。”
“那要我负责多久?五年?十年?要不然一辈子也行,我够意思吧。”眼神含情脉脉,语气想入非非,惹人遐想无限,一个挑眉进了她的心里。
“你这人怎么这么有病。”
闻右安被他这话臊的说不出来话,又翻开了书佯装没听懂,只是默默念道,我的心啊你别跳的那么快了。
尤见你眼里温柔的动人,举手投足间我愿为你历览未来几十年的光景,我想我是着魔了才会如此。
温情脉脉还没来得及回味,闻右安的电话突然响了,是林薇。闻右安不知道该不该接,言风正纳闷,目光扫过来电显示,也沉默了。
“你先接电话吧,我回屋了。”隐隐不安的心绪即便极力掩饰却还是流露出来。
闻右安鼓起勇气,一番心理建设后接起电话。
“喂,妈。”
“小安啊我俩打算十一月月底就回国,至于你回不回加拿大,你爸说这次提前回来就是为了这事,他这边要调查一些事,或许会让你继续待在国内,但也不好说。”
或许是听到一丝生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妈你一定再多劝劝我爸,你告诉他我在国内一定可以考到一个非常好的大学,只要不让我去加拿大我什么都愿意听他的。”
挂了电话,闻右安第一次觉得压在心里的石头轻了许多,虽然没有完全解除危机,但总算看见了一丝曙光。门外的他提心吊胆,好在终于留有一点安慰。
只是她爸究竟要调查什么呢,为什么还能与自己去不去加拿大有关呢,闻右安思来想去也还是想不通,毕竟,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想要在成年人的世界博弈周旋未免为时过早。
……
历史课上,言风依旧是写着理科作业,甭管老师讲的多么卖力,我行我素,充耳不闻。闻右安倒是很反常的开始认真听课,言风看她这样子,内心一阵问号飘过。
“不是吧,这还是我认识的闻右安么,听历史?还这么认真?”
言风侧过头,趴在桌子上,一摞摞的练习册挡住脑袋。
“大哥,十二月初就会考了,我高一一年都没正经听过几节课,再不临时抱佛脚就完蛋了。”
会考,言风听她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不紧不慢的从书桌里掏出史地政的课本,崭新的跟新发的一样,好像这也是他第一次翻开,翻了政治书几页,“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啊,全是中国字,但放一起连句人话都算不上。”言风腹诽,他觉得以他的聪明才智怎么会看不懂在他印象里仅仅是多背就有好成绩的文科,到底是年轻,洗脑包听多了,这会,也放下了手里的卷子,开始听课,历史这门,如果不用担心考试,作为理科生听一听热闹还是挺有意思的。
听着听着心思就不自觉的飞了,十二月,那时候闻叔叔他们就回来了吧,说不出来的哪难受,明明天天嘴上嫌弃闻右安吃穷了自己家,嫌弃她总是霸占着卫生间不出来,每天早上还暴力的把自己叫醒,但就快到真正分开的时候,万千不舍涌上心头,一年多的朝夕相处,他已经习惯了有她存在的生活了,你明明不是我的必须品,却侵占我的灵魂,在我的心里野蛮生长。下课铃响,他捧着书,静静地注视着嘈杂声中补觉的闻右安,隔着一个过道,周围是喧闹的人间,眼下只有你,初秋,岁月金黄,恬静的脸荡漾在他的心里。时间啊,就此打住吧。
第三十八章
十一第一天,家里只剩下闻言二人,言行凯最近不知怎么的好像格外的忙,与梁则钊的交集十分密切。姜倾约着同事去了美容院,日子过的还挺滋润。
言风在客厅打着游戏,闻右安不知道又在卫生间鼓捣什么,半天没出来,言风都习惯了,连催她都懒得催。
“言风!你家的花洒不出水了,我弄半天也没弄好。”闻右安洗头洗到一半,只能先用毛巾包上打湿的长发。
言风无奈的忍痛闻声赶去,游戏没法暂停,他知道一会儿会被喷的多惨。
“来了,祖宗。你可真会挑时候,我上辈子欠你的吧。”言风欲哭无泪,身体到时诚实的很。
刚一进去,言风看她那狼狈的样子,毛巾裹着头发活脱脱一阿拉伯风格,几绺湿发挂在脸庞还滴着水,洗个头发溅了一地水,“时尚!不愧是你。”边说边竖起拇指,笑的前仰后合。
“就你话多,你快点修!”
“你说我这是欠你了什么呢?我看看吧,你往后站站,给我腾地方。”
言风卷起裤脚,袖管退到大臂,一副颇有研究的样子。几平米的空间,两个人显得有些拥挤,言风蹲在地上鼓捣着,闻右安站在他后面擦着头发。他一米八三的个头蹲在地上,占据了绝大空间,太平洋宽肩,手背青筋凸起,此刻却细致的为一个小姑娘干着修理工的活,反差萌不过如此吧。
工具碰个叮当响,不一会,言少爷就胸有成竹的递给她花洒,“好了。”
闻右安接过,倒是十分信任他,好像习惯了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无条件相信。打开水龙头,砰地一声,水柱冲了出来,跟机关枪似的后劲十足,水管乱晃,闻右安哪料想会这样啊,一个手滑,便是一副山舞银蛇,水柱喷了一屋子,还是热水。
“你快关上阀门啊!”
“我知道!我过不去啊!”
“我靠,太烫了,你洗头发不怕头皮被烫掉啊!”
一番折腾后,俩人都成了落汤鸡,一地的水,雾气蒸腾,言风头发湿的也跟刚洗完澡似的。
“就这?”闻右安气不打一处来,瞪着他喘着粗气。
“就这!”他到还挺理直气壮,那么大的人跟个孩子似的在这赌气,真丢人啊,连个花洒都修不明白,还弄的两人从头湿到脚。
言风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时间眼睛不知该往哪里放,顺手脱下衣服往闻右安胸前一搭。狭小的空间内,水汽朦胧,几平米内温度霎时升高,暖黄的灯光打过水雾,光晕醉人,他就这样堂堂正正的脱下衣服,血脉喷张,37度的诱惑淋漓尽致,闻右安吓了一大跳,一巴掌打到他的脸上,打醒了他,也震惊了自己。
“你耍流氓!”
“我衣服湿了难受不行啊。”
闻右安抓着毛巾就要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心跳的不行,身上还挂着他的衬衣,没好气的推开言风。一地的水迹斑驳,言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刚刚自己就那么自然的当着她的面……
老天最是有情,还没忏悔完,就下意识的一把抱住脚底打滑的闻右安,他身上的温度炽热,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她的额头,空气都凝固在那一刻,就这么对视着,呼吸的越是急促。水龙头里滴滴答答掉落着水滴,蓦地,闻右安只觉得后背靠在墙面,冰冰凉凉,温热的气息迎面而来,愈来愈近,温厚的手揽住脖颈,脑子里闪过无数百花齐放,盛夏花火,铁树开花,终于,美好将至。感受得到双唇柔软,一呼一吸打在对方的脸上,仅仅是一个触碰,浑身却是过了电一般,热血沸腾,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