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怨鬼找我轮回+番外(144)

作者:涂山妖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享受?像周子强那样享受吗?”钟冉冷笑,“虽然我不知你们拼命找存命人干嘛,但是这种享受,绝不是我承担得起的。”

“你要拒绝?”

“我绝不接受。”钟冉仰望头顶,视线随火车晃荡,“我告诉你,我不怕死,我是鬼门关的常客,但你怕。”

她嗤笑,“人一旦起贪恋,这些带不去坟墓的东西,就成了怕死的开端。”

钟冉深吸口气,“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叔叔,从今天开始,你的命,就悬在我手里。”

她掐断了电话,从兜里翻出那把双头匕首。匕首一端白骨削成,另一端被她开锋磨利,薄如纸片的刃口折射冷光。

“列车前方到达,郑州东站,要下车…”

钟冉收起匕首,打开厕所门,外头等着的乘务员微笑到:“旅客您好,列车停靠期间应关闭厕所,希望您下次…”

钟径直掠过,行李留在车厢,只身踏出车门。检票的列车员喊她:“诶诶诶!车只停八分钟!别误了点!”

钟冉戴上兜帽,趁夜色掩映,头也不回地往出口去。

她出站台而不出车站,穿墙越轨去高铁月台,那里挤满游客,几个放假大学生正推箱往人堆走,钟冉紧跟他们。

很快,流线型车体鸣笛声响,熟练地停在月台。

钟冉踏上了南下高铁。

*

钟义听忙音许久,陡然回头:“徐寅三,我尊称你老大,你可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徐寅三还穿着深蓝套装,真皮沙发坐得无比舒坦,烟在指间来回把玩:“你怕了?”

钟义还年长几岁,对这个比自己小的男人如何都难服,语气也带了点怨怼:“我老婆是你们弄死的,跟我可没什么直接关系。”

徐寅三视线挪离烟卷,眼皮微上掀:“钟义,你问心无愧?不是你亲手交给我们的吗?”

钟义与他对视,嘴角下扯,眉心褶皱渐深:“徐寅三,你活得没点人样,虽然我心狠,你心更狠,下.身麻木上身阴毒,情感在你这里,比粮食还容易糟践。”

徐寅三重复问题:“你怕了?”

钟义偏头,深呼深吸,末了回到:“她可她娘的是存命人!根本不是寻常武器能防的!”

徐寅三微笑盯他,钟义努力平息怨念,话题一变:“你愿意放走的那女人,对她也没半天情分吗?”

徐寅三眼神尖利:“谁告诉你的?”

钟义懒散后靠:“大家都知道,她是你养最久的金丝雀,你去西南,还能找谁?”

徐寅三吐出嘴里余烟,眼皮遮盖大半视线:“我不过放她出去玩玩,她自己要沉溺其中,我只能亲自提她回正轨。”

他冷笑,“倔得很,宁愿瘸腿也要博取别人的信任,怎么不见对我这个养她多年的这么上心。”

钟义见他不爽,心里爽快多了:“赌徒心态,迟早赔本。”

徐寅三碾熄烟头,不赞同也不反驳,钟义懒得继续搭理,起身拧开把手:“徐老大,拜托你手下的把钟冉定位给我,至少对她,我能做点防范。”

说罢,他关门离去。

徐寅三伸手,将摁熄的烟头又往里压,直压到它干瘪成饼,他抓起烟灰缸,狠狠砸向了窗台。

*

徐寅三没在屋里逗留太久,整理好衣着便朝地下室去。

看守的几个恭敬鞠躬,徐寅三抬手,他们拿钥匙开锁,铁皮门吱呀推动。

徐寅三踏入水泥平台,又转身往阶下走,刚踏几步,就有人呻.吟出声。

徐寅三下了高台,正面对吊着个男人。

男人手脚缠着红绳,细绳一道道,自腕部绕往关节,间或垂坠铜铃。他头骨凹陷,面皮剥落,浑身没一块干净地,血渍浸透衣物,在干冷天气里冻成坚硬血块。

徐寅三开口:“报复完了,感觉如何?”

男人缓慢抬头,却是女人的嗓音:“放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汗…这几天都是九点多更新,以后尽量稳在九点。

可以猜猜这男的是谁,也可以猜猜钟冉想干嘛,挺好猜的应该…

第119章 119 隐匿(三)

徐寅三伸两指, 从男人脸上揩下血渍, 轻嗅一阵后, 拇指缓缓搓揉开。

男人不说话,嘴唇咝咝吐凉气, 眼皮都有些翻不起,徐寅□□远半步, 抱胳膊端详他:“你该感谢我, 让你报仇, 还让你有了活人的体验。”

男人猛抬头,鼻根狠狠发皱:“放屁!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在打钟冉的注意!”

声音是女人的凄厉,在暗室来回撞击,徐寅三耸肩:“我也没瞒你,刘小蕊…是刘小蕊吧?还挺知恩图报的,她没白帮你, 我也不喜欢白帮人,你……”

“让我跟这具身体捆绑, 还指望我帮你?!”身体没有呼吸, 即使气极,她胸口依旧毫无起伏, 只眼睛瞪大, 微突的眼球几乎裂出。

徐寅三歪头:“哦,但谁让你不找别人非找他报仇呢,只有他, 才能引你出现困入体内,要怪就怪你自己,找了这么个…容器。”

刘小蕊后槽牙磨得下颌抽动,徐寅三满不在乎她吃人的眼神:“放心,我会给你换个容器。”

他从内兜抽出木盒,巴掌大小,柳木色彩晦暗,是死人皮的惨灰,刨光后泛的亮泽也是莹白。

他拇指推开小缝:“知道里头是什么吗?”

刘小蕊不答话,徐寅三也不生气:“蚕魂蛊的蛊虫。”

名字浅显易懂,刘小蕊倏忽抬眼,徐寅三看她眼神颤抖,手指搭上盒盖:“放心,别的存命人能用,钟冉可用不上。”

徐寅三弯腰凑近她:“她现在,还挺强,所以我要用更强的东西…”他直腰,手往水泥墙一指,“这两天,有没有听到那边的动静?”

刘小蕊与他视线交汇,那是比恶鬼还阴暗的眼珠,头顶吊灯照不入一丝,暗得能把光吞没,即使对上连建丰这副尊容,也豪无惊惧波澜。

徐寅三缓缓开口:“再毒的蛊,也毒不过死人的怨。”

*

卫舜在客厅徘徊许久,徘徊到保姆都吊高了心脏,手往水槽瞎摸,摸掉了一摞瓷碗。

保姆紧张兮兮地收拾碎渣,卫舜半点反应也无。

他觉得自己眼前被钟冉蒙了层雾,又被卫巍松蒙了层雾,思及平措的遗言,又是雾上加雾,整个人颇为混乱。

思绪就在云蒸雾绕里扑腾到深夜,卫巍松终于回家:“还没睡?”

睡不着也都是给你惹的!

卫舜无言以对,卫巍松倒很有话说:“那正好,明天你跟瑶瑶吃个晚饭。”

“哪个瑶瑶?”

卫舜不是装傻,他是真一时想不起来,眼看他爹就要误会,他终于顿悟:“哦,闻瑶啊?”

卫巍松点头:“瑶瑶听说你回北京了,想跟你见面。”

卫舜皱眉:“你什么意思?是让我跟她相亲?爸,我有女朋友的,虽然我不是啥正经人,但劈腿这事我绝不做。”

“你不是分手了吗?”

卫舜一愣,顿时哑口无言。

当时为了把钟冉摘清,他胡乱搞了条说辞,那晓得他爹居然天真到他说啥就信啥,而且还下手挺快,不等他想办法开溜,就先拿闻瑶堵路了。

卫舜嘴角抽.搐:“哦,好像是哦。”

卫巍松朝他靠近,拍拍他肩膀:“你以后不能回西南,就留北京发展。闻瑶她爸你知道,跟我数十年交情,家族企业有个部门需要人才,你大学肄业,这职位很难得。”

人生二十多载,卫舜从没在人前做低伏小的梦想,宁愿荒野里挨枪,也不愿格子间挨批,让他当凤凰男,不等于把鹰扔鸡群互啄么?

卫舜点头:“好。”

这么好的跑路机会,他怎么能错过?

*

钟义从床头爬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定位再三判断,以确定钟冉搭乘的的确是k107。

即使晚点半小时,晚上也铁定能回成都。

钟义发憷,存命人他不是没见过,周子强知道他掺和其中便发狂杀人。他躲得远,但那一道道自墙面下爬的血水,像冬日垂檐的冰棱,冷冷锥他心跳。

那些人可都是拦腰斩的,要不是恰好有蛊压制,只怕会更狠。

钟义不知周子强如何染了蚕魂蛊,也不知钟冉如何染了子午蛊,这种蛊不像蚕魂蛊能慢慢吞噬性命,只能追人踪迹。

他深以为,老天那杆秤绝对是朝他倾斜,他害死至亲,没见得有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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