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韫玉觉得顾卿脑子似乎有点问题。
顾卿呼了一口气，说：“我觉得现在其实也挺好的，就是外卖不方便了吃饭也不方便了，空气却清新了几百倍。”
当然，这是她夸大的说法。
她描述了一下最近几年时常有的外国月亮比较圆自由民主和某本杂志上写着某个小国家据说刷盘子都要清洗八遍的事情，之后道：“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有没有和我们一起享受着美好的新鲜空气。”
“如果没有的话，那可真是遗憾。”
赵韫玉：“我觉得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够透彻。”
顾卿朝她抛了个媚眼：“当然，在进一步你还会发现我其实是个宝藏女孩。”
她把小丧尸从摩托车后座抱了下来。
“！！！”
我去！
这是什么鬼？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被扒了一层皮的小丧尸。
她手中摊着人皮，头皮发麻忐忑道：“你确定是不在报复我？”
小丧尸乖巧的看着她。
什么话也没说。
顾卿深感痛惜：“算了，待会我找个铁锹刨个坑，给你入土为安吧，现在能入土的人可少了，都能直接把骨灰都能给你扬了，像我这么勤恳努力还保持着为人民服务的态度可不少了，珍惜吧少女！”
小丧尸掏了掏耳朵：“聒噪。”
顾卿左找右找没找到刨坑的工具，问赵韫玉：“你可以自己躺在土里吗？我表示有点无能无力，总不能用手给你刨吧。”
赵韫玉道：“我不想附身在丧尸身上了。”
顾卿大惊失色，立马双手抱胸：“天哪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你可不能强来啊！”
赵韫玉：“…………”
她发现自己不是一个人有病，有种找到同类的感觉——很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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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以前从来没想到我在收鬼的时候能碰见丧尸，为此还跟鬼定下了一个难忘的约定。”
终于找到一处僻静房子住下的正在烧火做饭的顾卿如此说道。
原住民普通老百姓都已丧尸化了，她们一见到走动的顾卿就激动地想要前面来吃掉她，被顾卿反手锁在一个小门内，尖利的爪子正在一下一下刨着木门，上面被顾卿施了个阵法，并不会轻易的被挠破。
赵韫玉还是第一次看见玄门茅山弟子在她眼前剑指之处，看不见的气流在空中汇聚，列成温和又散发着令她感觉到威胁的阵法。
平时顾卿表现的是非常人畜无害还特意耍乖卖痴的，可一旦到了正经时刻，她就变成了一个认真、严肃又谨慎的玄门弟子，仿佛平时那个跟她插科打诨的人换了个灵魂。
赵韫玉在她旁边坐下。
两个人一起缩在这小小的角落里，看着灶台里面熊熊燃烧的烈火，火焰高涨而激情澎湃，锅里的热水冒着咕噜咕噜的气响。
顾卿悄悄把自己手上的炭黑地方往她手上一抹，不知她是用了什么东西，那竟然硬生生的真的在她白得快看得见里面的淡青色血管的手背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赵韫玉一愣，她看着自己的手上那块黑黑的地方，鬼使神差的，她并没有立刻将之抹去，而是侧过头看着一脸平静无事的顾卿。
顾卿因为烧了柴火有些黑脸上，若有若无的夹杂着一丝丝看不透彻的笑意，在鲜艳而明亮的火焰光芒里，脸颊被映衬得微微发红，连嘴角平时那偏淡的颜色也成了仅有的一点淡色。
她嘴唇颜色常年偏淡，连火光也不能沾染半分，曼妙影子在火红的墙上晃荡着，一举一动仿佛都被刻了下来。
赵韫玉不动声色的问：“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顾卿绕过她的身体去刚刚从堆叠柴块的地方拿了一堆过来，现在正往灶台里面加柴火，火燎子陡然膨胀四处乱飞。
顾卿躲了下，感慨道：“这烧柴火就是这样，时不时的给你来一下。”
赵韫玉见她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便没在问了。
如果顾卿想要回答的时候，自然会回答的。
这家里没什么食材。
她之前去这房子后面找了一圈，发现后院还有几个红萝和生长得特别茂盛的大白菜，并没有受到这场灾祸、亦或是其他的动荡而枯萎。
有时候顾卿不得不感叹连植物存活的机会都比人类大，屋子里被关上的那几个丧尸老老小小差不多三个人，一对年老的夫妻，一个末世前肯定非常可爱的小姑娘，十多岁的模样，应该还在上高中，可能是为了每个星期都要回来的缘故，并没有留在学校，如果留在学校了，那将是大片大片的祖国花朵，未来栋梁被腰斩。
她们的眼睛完全灰白，脸上是僵硬的，除了冷漠没有任何表情。
丧尸可能对于同类并没有什么胃口，因此三人都没什么大的伤口，好像病毒是从内而外的在短短数天时间完全变异。
饭做好了。
香喷喷的。
颗颗极大又白净的米饭仿佛成了末世中唯一的美食，连肉干也阻挡不住这种诱惑，一兜小白菜被水煮之后沾了老干妈的酱料一起吃。
味道很好。
顾卿抬头看赵韫玉坐在对面桌上，静静的看见她吃饭。
她还是那身裙子，模样丝毫未变。
比起最终他们最开始见面时，可能稍微没那么危险、以及包裹而来的每一寸压抑。
顾卿展颜一笑：“要吃吗？”
赵韫玉淡淡摇头：“我吃不了。”
顾卿又扒了一口白米饭，问：“你为什么最开始要招室友住？”
赵韫玉身体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微微一僵。
“可能是一个人住太孤独了吧。”她猜测。
其实她也拿不准为什么自己性情多变。
有可能是一个人住得太久导致心理变态？
顾卿大口吃着白米饭就着国民老干妈，含含糊糊道：“要是将来能给我一个机会拯救众生的话，我一定会先救一个女人。”
赵韫玉疑惑：“谁？”
顾卿将面前放在桌子上的瓶子给它转了个身。
一个小号的女人大头贴就直直的闯进赵韫玉的视角。
赵韫玉：“……”
顾卿闷笑出声，声音并不大，刚好能够把丧尸惊动。
另外一伙正在躲避丧尸的幸存者之一，停住脚步，疑惑问：“你们有没有闻到饭香味？”
没出十分钟，顾卿米饭都还没吃完，就看见轰轰轰的从门口一窝蜂的走进来一群人。
目测十多个。
除了一个长相娇美的女人柔柔弱弱的被小跟班搀扶着，一眼望全去是男人。
顾卿：果然那个欢喜摔破碗的定律是存在的。
最前面的男人走到她的面前，在桌子上看了一圈，道：“这是你家？”
他那表情就跟你怎么还没去逃命还在这里大摇大摆跟没事人似的震惊脸一毛一样。
微妙的羡慕也从中透露了一些出来。
女人因为好久都没吃过新鲜刚蒸好的米饭，这短时间吃了太多的面包，差点都吃吐了，因此她随意的问了下我能不能吃之后没等顾卿回答，就嚣张跋扈让身边的人去呈了一碗饭。
讨好卖乖的捧着给最前面的那个男人：“阿文，你吃。”
阿文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乖，我不吃，我有面包。”
说完女人就把饭端回去小口小口速度极快的吃了起来，旁边的那个男人咽了咽口水。
顾卿冷冷淡淡的看着她们动作。
因为之前在居民楼出来后找了个跟丧尸大群相反的路开着车走的，现在零零散散的丧尸并不多，也刚好能够让人歇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