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雁毫无感情的复述了一遍。
祭祀长捧来王冠。
华舒予接过,高举王冠,跪奉在神座之前。
云居雁拾起王冠,戴在自己头上。
华舒予退到一边。
“我在此引用法典第一修正案首款条文。”云居雁落坐,“我宣布神域进入紧急战时状态,要求诸国交出虎符,所有军队统一听我调配。”她含笑看着众人,“你们现在只能靠我了,还真不好意思。”
“蒋丞相。”云居雁望向丹陛下的那个女人。
西秦来的是丞相。
“卫国提议与我们联姻。”云居雁说,“翡冷翠将艾德琳公主下嫁埃及苏丹为后,所以我决定接受这桩婚事,他们要季怡真,但有一个附加条款。”
蒋婉心中一沉。
绝对不是什么好条款。
“她们只接受对外联姻,不接受和亲,言外之意,”云居雁笑起来,“季怡真必须以西秦国主的身份出嫁。”
她理了一下袖子,“你回去和阿姝谈谈?”
不可否认,季姝对她很好。
但坑她时一点都不手软。
西秦的立场本就摇摆不定,如果加上这层婚事捆绑,西秦一下子成为目光焦点,反而不敢反,只能拼命效忠神域。
卫朝当前体制造成他们不愿再向外扩,只想维持原状。
但她不一样。
她的王朝才刚刚开始。
云居雁望向夜里。
翡冷翠要打卫国了吧。
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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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登提了一篮玫瑰。
约瑟芬站在栅栏上,“你来晚了。”她不满。
“对不起。”艾登一叠声的道歉,“我又要出征了。”
“为什么?”约瑟芬不高兴,“你才回来。”
翡冷翠月夜明媚。
星光点点。
树上鸟成双成对,地上的人却在吵架。
“我也没办法。”艾登说。
富贵险中求,功名拿命搏。
“说好我们秋天时结婚的。”约瑟芬嚷,“早知道我嫁给怀特了,我等了你一年又一年。”
蹉跎岁月。
“我一定会回来的。”艾登保证,“我下次回来一定娶你。”
约瑟芬接过玫瑰花,“说好了。”
艾登与她拉勾。
“你也早些睡。”约瑟芬要回去了,“我明天要去店里做工。”
她开了一家甜点铺,每天三点就要起床做点心。
“保重身体。”艾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这个送给你。”约瑟芬递过去一根项链。
艾登笑了,“让我猜猜里面有没有你的头发。”
“别自作多情了。”约瑟芬大笑,“里面是贝壳。”
项链打开后装着一个漂亮的扇贝。
“好漂亮。”艾登夸赞。
“我从海边捡的。”约瑟芬说,“怕褪色我涂上了指甲油。”
“难怪一股怪怪的味道。”
“你真烦人。”约瑟芬走了。
艾登望着约瑟芬的背影,翻身上马,终以不顾。
第37章
拜占庭暴雨如注。
雨水毫无保留的冲刷着整个城市。
“你还活着啊。”孙宁妃挪揄。
她想当皇帝,但不想在这种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举事。
左边翡冷翠,右边是荣四。
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萧珂死了她就必须得反,不然错过这个机会,一辈子都只能给别人打杂,乖乖的当将军。
做将领有什么意思。
荣四可以,她就可以。
她不比荣四差。
百分之一的胜算她也会搏一搏。
孙宁妃负责举伞。
伞很大,很重,她很想殴打顶头上司。
她与萧珂策马站在山峰上,这里视野开阔。
如果目光能杀人,沈节将她千刀万剐了。
沈节算是被押到阵前的。
负责压阵的沈节对萧珂遥遥比中指。
远处银色机甲轮廓逐渐显露出来。
孙宁妃扬声,“传令下去,后退者斩。”
“挺漂亮的。”萧珂收起单筒望远镜,他拔/出佩剑。
孙宁妃有一搭无一搭的和萧珂聊天。她说一筐萧珂回一句。
军阵成型,三米长矛外指。
“哈,好傻。”吉米笑道,“这是螳臂当车吗?”
“东陆人很多的。”爱德华说,“看我们怎么碾死蚂蚁。”
艾登摇摇头。
机甲向前推进,骤然失衡。
“发生了什么?”罗德里戈觉得战阵不对,抢过望远镜。
他们压根没能与卫国的军队短兵相接。
第一列机甲陷入沙中,很巧的是它们只陷入了一半机身。
“什么情况?”吉米将操纵杆推到最底。
引擎全开,马力提升到最高,转轴冒了烟。
零件发出不堪重负的嘶吼。
但机甲纹丝不动。
沙子导热性很差,导致热量很快的加热了零件。
砂石卷入零件间的缝隙,没过多久转轴卡死。
最糟糕的是他们不是整个机甲陷入沙中,而是机甲的腿部遭黄沙吞没。
恐惧感渐渐包围了艾登。
自他从耶/路/撒/冷死里逃生,他再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想逃。
周围空气变得炙热。
“发生了什……”
响声盖过了他的声音。
“从他们身上越过去。”罗德里戈果断下令。
“有点困难。”副将说,“没有着力点。”
“轰了第一排的机甲,以他们当……”罗德里戈语滞。
首排机甲卡死的一瞬,萧珂落剑,旗官传令。
整个战阵飞快的向两侧退去。
他们只是一个遮掩。
隔两米一门战车载/炮,筒带转轴,一百二十度扇形扫射,间距五百米,直接炮/轰,炮/弹落地即炸。
烟尘四散,将视野捂的纹丝不露。
罗德里戈只能看见团团烟雾。
但爆/炸/声/连片。
“我走了。”萧珂意兴阑珊,此事了无悬念外加瞬移很费魔力他心悸力竭,打算提前走。
他伸手,孙宁妃将伞递过去。
副将很快递过去另一把伞。
这时沈节策马回来,对萧珂比了个中指,“荣元姜那个混账女人呢?”
她被瞬移到了拜占庭。
去他妈的荣元姜。
萧珂很随意的编个借口,“她讨厌下雨天。”
说话时剧痛自胸口袭来,他仓促夺过侍从的枪/倒/刺/入地,以此借力支撑。
孙宁妃匆忙要抬手去扶,见沈节在生生改了动作。
她询问似的看了萧珂一眼。
萧珂摇头。
夹层比这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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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硝烟在雨水的冲洗下逐渐退去。
残骸遍地。
清扫战场的人将破烂的金属碎片丢进流沙里。
一个士兵捡起半片贝壳,贝壳的花色很漂亮,但已经碎了。
他扬手丢掉了。
约瑟芬此生再未等到她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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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翡冷翠宣布撤军。
切萨雷自请前去和谈。
教皇放下玫瑰经,“是你有意扣下一半的机甲和红/门/大/炮吗?”
“我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切萨雷说。
“真是太明智了。”教皇不咸不淡的嘲讽。
他最愚蠢的决策是生了这个叉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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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萨雷乘船到了黑海,改陆路。
抵达卫国最西边城市拜占庭时已入夜。
但整个城市仍旧灯火通明。
他猛的勒马。
黑色边境线蔓延开。
他瞳孔微缩,下马,走上前,敲了一下城墙。
是黑金。
这是他们制造机甲时用的材料。
这才一周。
卫国是怎么用机甲碎片造出这样的长城?
切萨雷心中有一个不好的猜测。
他掉转马头,“先去见我兄长。”
翡冷翠余兵退回柯克拉雷利。
“愿赌服输。”切萨雷踏入城堡。
“你先一局。”罗德里戈说,“胜负尚未可知。”他摘下手套,扔在切萨雷面前。
按翡冷翠规矩,这是宣战。
切萨雷冷冷一笑,“不自量力。”
“你在说你吗?”罗德里戈推开侧门,离开了书房。
翌日切萨雷孤身一人来拜占庭谈判,因为罗德里戈拒绝到场。
他小时候来过君士坦丁堡,但现今拜占庭风格迥异,东方风格的建筑平地而起。
教堂仍在,只是不再有祈祷时的声音与报时的钟声。
经过麦斯大道,过圣索菲亚大教堂,便是托普卡帕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