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学盯着蒲湘南直白的视线，只觉得压力山大，爆发出了绝无仅有的速度，短短几分钟内就把自己冲洗干净，匆匆收拾好东西跑了。
陆雁北：“……”
是谁说不适应这种洗澡环境啊？这才多久，就敢直勾勾盯着人看了。
而蒲湘南已经直勾勾地转过看向她，“有位置了。”
陆雁北忍不住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在这里不要乱看，会被人当成变态的。”
蒲湘南只是反应慢一些，基本常识还是在的，她小声嘀咕，“我才不看，她身材还没有你好。”
周围都是哗哗的水声，但因为两人离得很近，陆雁北还是听到了这句话。她收回手，忍不住好笑道，“我觉得你是在嘲讽我，前几天还有人安慰我，胸小也没关系。”
大概是酒精屏蔽了蒲湘南的羞耻心，听到陆雁北这么说，她竟然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胸前看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没上油的机器，慢吞吞地给出反馈，“那……她的身材还没有我好。”
陆雁北无法反驳。
并且她觉得自己好像被调戏了，但是她没有证据。
不过……
身材是真的很好。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时，陆雁北忍不住在心里想到。
好不容易把这位祖宗送上床安顿好，蒲湘南又不知道调整到了哪个频道，非要听睡前故事，而且还一定要听童话故事。
亏得现在网络十分发达，随便一搜就能找到各种童话故事的原文、陆雁北挑了个故事比较轻松的《灰姑娘》，用没有感情的声音开始棒读。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谢文楠在一边看热闹，还要开口笑话她，“你这跟带孩子也没什么两样了，飒飒妈妈，真看不出你还有这种属性。”
本来是没有的。陆雁北在心里叹气，但是她能怎么办呢？
好在读了几段，蒲湘南的呼吸就平稳了下来，陆雁北松了一口气，顺着梯子爬到一半，正要伸手将床帘拉起来，就对上了蒲湘南的眼睛。
“你要干什么？”蒲湘南问。
“你该睡了，我替你拉上帘子。”陆雁北低声说。
“不要。”蒲湘南说，“拉上帘子我就看不到你了。”
陆雁北心跳一乱。
蒲湘南又说，“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都不陪我。”声音低下去，含着无尽的委屈，对某个她回忆中的人撒娇。
不是对自己。
陆雁北的心跳回到原本的频率，顿了顿，才说，“好，那就不拉。”她抬手轻轻揉了揉蒲湘南的头发，又指了指自己的床位，“我就在对面，你一转头就能看见，好吗？”
蒲湘南眨了眨那双含着水光的大眼睛，乖乖点头。
直到躺在自己的床上，陆雁北都还有种难以平静的感觉，但细细去梳理，又不知道这种情绪究竟从何而来，只能将之暂时搁置在一旁，不去理会。
只是那些思绪纠缠着，最后化作了一个凌乱的梦境。再睁开眼睛时，就被遗忘在潜意识里，了无痕迹。
唯有意识十分清醒。
谢文楠和苏日娜瓜分了两瓶二锅头，一壶马奶酒，表面上看起来很从容，其实也有些醉了，蒲湘南更不用说。于是这三个人都毫无意外地起晚了，这会儿还深陷睡梦之中。
宿舍里十分安静，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细微呼吸声。
陆雁北躺在床上，突然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这种感觉让她放纵自己，暂停了这天早上的晨跑，就这么静静地躺着，不看手机，也不想任何事，就这样放松而自在地躺着。
时光似乎都静止在了这一刻，平淡的，却美好的一刻。
直到苏日娜一脚将不知什么东西踹到了地上，发出惊天动地地一声巨响，震醒了宿舍里的所有人，也开始了这似乎没什么不一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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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亲闺女
【豆酱-八卦区】
【闲谈】南方人在北方上大学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153L-楼主：啊啊啊啊啊啊啊让我死吧！
你们！北方人！酒量！为什么！那么恐怖！
154L：楼主更新了！这么多感叹号，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摸下巴
155L：嘿嘿嘿，难道是酒后乱那个啥……？
161L-楼主：别乱猜啊喂！只是昨天晚上买了电煮锅，就在宿舍里煮火锅吃。结果两个室友突然掏出了酒瓶子？？？草原妹子掏出了马奶酒，这姑且算是特产吧，东北妹子拿出了两瓶二锅头？？？你们北方人喝酒这么豪迈的吗，行李里居然连这种东西都带！不过话又说回来，马奶酒的味道还不错……
164L：666楼主真香得也太快了吧！
165L：看来不光是酒后乱那个啥，还是4P啊【沉思
166L：二锅头我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169L：然后呢然后呢？光是这样不至于让楼主发出这么多感叹号的，不要断章，快说重点啊摔！
177L-楼主：emmmm然后……我就喝了一杯马奶酒，就晕晕乎乎的了，其他人瓜分了剩下的，居然全部都面不改色的样子！
179L：想看晕乎乎的楼主，我是一个人？
180L：有一说一，这酒量在我们北方确实只是正常水平。
181L：重点是，我今天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干了很多羞耻的事QAQ
在洗澡间盯着别人看什么的，跟陆雁北讨论谁身材比较好什么的，还盯着人家的胸看！还想摸人家的腹肌！最后还要听睡前故事！
你咋不上天呢！
蒲湘南把连埋进被子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说曹操曹操到，才想到陆雁北的名字，耳边就突然听到了她的声音，“小小？给你带了早餐，起来吃吗？”
蒲湘南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谢文楠已经大声嚷嚷了起来，“飒飒，你也太偏心了吧？为什么不给我和老大买早饭？我们就不是你的亲亲舍友吗？”
“你不是说我像小小的妈妈么？妈妈照顾女儿当然是应该的。”陆雁北挑了挑眉，“这可是我的爱心早餐。你要是愿意给我当女儿，我以后也天天给你买饭，怎么样？”
“免了！”谢文楠立刻转回去对着电脑，假装无事发生过。
陆雁北转回头，就见蒲湘南已经坐起来，正盯着她看，“你什么时候变成我妈了？”
“嗯，昨晚。”陆雁北轻松地应了，又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怎么，不认啊？”她凑过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给我当亲闺女，想听睡前故事也行，想摸腹肌也行，你不吃亏的。来，叫声娘听听？”
“叫你个鬼啊！”蒲湘南拎起枕头边放着的毛绒玩具，劈头盖脸把人砸了一顿，然后穿衣服下床洗漱，准备吃“妈妈的爱心早餐”。
……
又过了两天，就到了11月10号，因为过了零点就要开始抢购，蒲湘南上晚自习的时候就很兴奋，无心学习，索性又掏出本子，开始计算自己的经济状况。
陆雁北一开始看不懂她的鬼画符，时间长了也就慢慢懂了，看到那个被蒲湘南圈出来的余额，有些理解她的忧虑从何而来了。
学期过去一半，还有两个月才会放寒假，但蒲湘南手里已经只剩下不到两千块了。这里面还要除掉她回家的车票，再除掉吃饭和日用品要花的钱，剩下的估计要买件好点的羽绒服都困难。
——蒲湘南和她爸妈显然对于北京的天气没有很好的预估，并没有带太厚的冬衣，肯定要重新添置。
当然，以蒲湘南的精打细算，勉强也能过下去，但陆雁北不忍心她在这些事情上委屈自己。想到这里，她突然一顿，觉得自己确实越来越有给蒲湘南当妈的样子了，整天光操心她的事。
陆雁北抬手按住蒲湘南的头，用力揉了揉。
“你干什么？”这个动作太突然，蒲湘南没有躲过去，连忙用双手护住脑袋，不满地抬头瞪她。
“你兼职的事有眉目了吗？”陆雁北一手撑着桌子，转过身问她。
蒲湘南摇头，“最近连发传单都不缺人，私人家教也没什么市场，教辅机构的话我面试了两家都没成，北京的高材生太多了，没什么竞争优势。实在不行，可能就在外面的店里找个服务员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