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受过刺激因此变得这般摸样,这刺激深深在他脑海里,因此时常梦魇。偶尔梦见让他受刺激的场景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确定不是因为他恢复了记忆?”刘楚玉淡声问。
刘岩点点头:“断不可能。”
“若是他装的呢?”
“公主放心,我一月十次给小公子行针,小公子是断然不会恢复记忆的。”
刘岩恭敬回答,他曾经是前朝太医令的首席弟子,医术了得,因为赶超了师父皇上和后宫娘娘经常越过师父而找他诊脉,久而久之被师父妒忌甚至怨恨于他,后来师父陷害他谋害皇子从而祸及满门。
若非刘楚玉一眼之好,只怕他的命也留不下来,虽然刘楚玉没有救他满门,但却留下了他的儿子……
这是大恩,他知道刘楚玉救他也是为了利用他,但如今他和儿子都活得挺好的,也无所求了。
见刘楚玉没有再问话,褚渊:“辛苦刘大夫,来人送刘大夫回去。”
“褚大人言重。”刘岩余光看了一眼刘楚玉:“刘岩告退。”而后缓缓退了出去。
刘岩离开公主府,暗卫会将他送到家门口,这是刘楚玉特意安排的。他的存在关系到刘子业,因此格外的小心。
“殿下,此人确实是去了公主院子出来的,他一进去院中就戒严了。”
拓跋平看着方才刘岩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方才见刘楚玉并未有什么不舒服,这人的出现总让他觉得事有蹊跷。而今他和刘楚玉之间已经撕破脸皮,但凡是能被自己利用的人或是事他都不能放过。
拓跋平冷冷道:“跟上他。”
作者有话要说:
哇,以后还是不要弄四个字的标题了,好难啊。
爱你们
尽量多更新哦。
第77章 我那儿不行
拓跋平派出的人非常小心, 以至于负责刘岩安全的暗卫并没有发现身后跟着的人。直到刘岩安然回到院子才发现家中来了不速之客。此时他唯一庆幸的是他的儿子刘小童还在书院,刘岩看着园内面露凶煞的人,猜测着来人的身份。
虽然他不知道这些人具体是谁的人, 但他知道这些人冲着谁来的。
“看你的样子大抵也是看出我们来此的目的了。”说话的人叫阿川, 拓跋平麾下鹰犬军的副统领。
刘岩叹了一口气:“我刚出公主府, 你们就来了。这目的不难猜吧?”
“看你倒是个聪明人, 也剩的我费力气了。只要我问的你都老实交代清楚,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阿川拧了拧脖子, 懒散说道。
“当真?”
阿川闻言,心里倒是松了松,这事好办了。“说吧。”
刘岩左右看了看,指着阿川身后的屋门:“里面说。”
阿川笑了一声,抬步径直走到屋内, 踢了踢脚边的木凳,将它踢到边上然后坐了上去。刘岩跟在身后也进了屋门。
没多久, 阿川从刘岩处回到公主府内拓跋平的住处,一一禀告了方才从刘岩嘴里听到的秘密。
“但他说给那人诊脉的时候都是隔着屏风,因此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知道年岁不大,是个男子。刘楚玉对他很是看重。”
拓跋平皱起眉, 年岁不大的男子?“这算什么秘密, 她面首众多,不过一个不想给人看见的面首罢了。”
阿川继续道:
“这个人被刘楚玉藏在一处密室,留言说每次进这个密室的时候他会被蒙上眼睛,因此他也不知道这个密室具体在哪里。所以属下以为, 这个被刘楚玉藏起来的人一定不只是面首这么简单。”
“这大夫家中还有何人?”
“属下查过还有个儿子, 此人每日都会到公主府给密室之人诊脉,属下以其性命和儿子相要挟, 他已经答应做我们的内应。”阿川道。说完他想起刚才在刘岩家中之时,这人贪生怕死的模样,只觉得刘楚玉英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用了这么个软柿子。
拓跋平摸了摸下巴,透露出一抹疑色:“他真的答应你做我们的内应?”
阿川肯定点头。
“自我认识刘楚玉以来,她用人做事从不只看眼前,又如何会这么不小心用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属下看那刘岩倒不是一个怕死的人,但他得为儿子着想。这个时候他的儿子还在书院,属下怕打草惊蛇没敢贸然行动,但下面人已经在书院外盯住了,只要那孩子出来必然会落入我们的手中,到时候就算这刘岩有什么花招也使不出来。”阿川信誓旦旦的样子将拓跋平心中那一丝丝的疑虑也打消了。
片刻,拓跋平道:“既然如此,那就盯好他的儿子,让他查出来那个被刘楚玉藏在密室的人到底是谁。”
“是!”
卯时
刘楚玉从半梦半醒之间醒来,她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皱眉喊了一声墨染,墨染闻讯轻声推门而进,见刘楚玉脸色不善,心中提了一口气,福了福身轻声道:“公主。”说完走上桌边倒了一杯热茶,走到床边递给刘楚玉。
“什么时辰?”
“回公主,卯时了。”
她竟睡了这么久?今晚怕是又难以入睡了。她没有接过茶杯,又问:“西院如何?”
西院是安排给拓跋平的住处,离这里不远,但想要靠近这里却还有绕很多弯弯角角。
墨染:“他身边的人出去了一次,隔了两个时辰回来的。太子没什么动向。”
“去了哪?”刘楚玉从床榻起身,墨染转身一面取过披风搭在刘楚玉身上,一面回答:“跟着刘大夫出去的。”
见刘楚玉没说话,继续又说:“看样子是想用刘岩家那个孩子威胁他就范。这太子殿下也太小看公主了。”墨染冷笑一声。他们以为公主当真会暴露这么大一个隐患给他们?
“且看拓跋平要做些什么吧。”刘楚玉不以为意,瞥了一眼桌上一顶红灯笼状的物件儿,里头好似还有什么东西:“那是什么?”
墨染:“这是明王给公主带来的糖人。”
“糖人?”刘楚玉哑然失笑,什么样子的糖人她都见过,唯独用灯笼装的糖人没见过,虽然没见过她却有一种很奇怪的熟悉感。
糖人么?七岁的时候,她带着刘子业偷偷跑出宫,第一次见到民间的糖人。小摊周围围着很多人,小孩子居多,她和刘子业就是其中两人。换了便服的宫人扎在人群里各个面露惶恐,生怕一个不小心那些莽撞的孩子会伤了他们两个。
做糖人的师傅很厉害,听说祖祖辈辈都是做这手艺的。
她和刘子业都很喜欢。
可是第二次再去的时候,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做糖人的师傅,甚至整条街上都再也没看见做糖人的人。后来回到宫里,母后已经坐在殿内等候他们二人。
母后非常漂亮,甚至妖媚,但对她和刘子业而言,却是如猛兽般的存在。刘子业是最害怕她的。
“今日你们是不是没有见到那个买糖人的人?”
她和刘子业乖乖点头,心中充满了惶恐。
母后说话声音很轻,也很慢。“子业,你过来。”母后对着刘子业招手,刘子业看了看她抿了抿唇走了过去,母后对他笑了笑,温和道:“你是未来的太子,这些民间的东西,你最好碰都不要去碰。更要做到喜怒不显,任谁也看不出你的喜乐,你的爱好。尤其是不能给你的那些叔叔、兄弟看到,你明白吗?”
刘子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她却明白了母后的意思。那个做糖人的师傅只怕也被杀了。刘子业是要继承大统的人,他的身边还有很多个如狼似虎的叔叔,有比刘子业优秀的刘子鸢,刘子业的喜欢随时会被这些人所利用。母后用这个糖人师傅的血给了刘子业一个警告。
也给她一个警告。
“楚玉,你可知错了?”
她知道这个时候终于来了,子业是未来的太子,因此母后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可是她呢?她心中惶惶不安,生怕又是被母后关进黑屋子,亦或者要将她送到舅舅那里去。
“公主?”
墨染的喊声让刘楚玉回过神,她摆摆手,心中微微颤动的心跳让她有一丝的不安。
“去送给刘子业吧。”楚玉转过身恢复了神色。
“是。公主……”墨染顿了顿看了一眼屋外的人影,开口道:“明王在外面等了几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