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大反派(56)

陆离找的这个借口还挺堂皇的。

萧澄病了,做为弟弟、弟媳,萧淙和陆离当然要留在家里照看病人了。

因为萧淙和陆离的缺席,盛容很受伤。

盛容黯然神伤,“我和阿离那么要好,没想到我大喜之日,都见不到她。”

高祯比盛容更难过。

那个对他痴情一片的姑娘,以后再也不会正眼看他了么?

安溪公主是萧皇后亲生的,她的婚事是大事,萧淙和陆离精心挑选了名人字画、名贵摆件给安溪公主添妆。大喜之日,亲至安溪公主府道贺。

婚宴之上,陆离和四皇子妃、五皇子妃、盛容的席次紧挨着。

盛容和陆离见了面,颇为哀怨,“阿离,你我是什么样的交情,我成亲那日,你竟不曾到场。”

陆离闲闲问道:“你就这么急着叫舅母么?”

陆离和盛容之间没有秘密,说话是不背着人的,很光明正大。

盛容没想到陆离如此直白,迟疑了一下,不知该如何作答。

四皇子妃笑容中颇有讥笑的意味,“是啊,六弟妹你就这么急着叫舅母么?”

盛容脸色红了红,紧接着又白了白。

陆离这是逼她叫舅母?

因为怀县的疫情,四皇子和六皇子发生了冲突,四皇子妃苏氏对盛容也便不留情面,含沙射影,“我和五弟妹专程到护国公府拜见过舅母。六弟妹到底和我们不一样,格外金贵,见了舅母,连个称呼都没有呢。”

五皇子妃韩氏是将门之女,说话直率,“舅舅虽不是五皇子的亲舅舅,却是母后和萧母妃的亲弟弟,五殿下和我,一直是拿舅舅当亲舅父来尊重的。六弟妹呢,想必和六弟一样,在舅舅面前要摆皇子亲王的架子,不屑于认亲戚。”

“我哪有?”盛容觉得自己很冤枉,“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四皇子妃和五皇子妃嘲笑的看着她,不说话。

你没有那个意思,那你倒是叫啊,赶紧叫啊。你嘴巴被人封住了不成,

盛容心中挣扎良久。

按道理来说,她现在是六皇子妃,身份尊贵,她若不愿和陆离论亲戚,当然没什么不可以。

非但可以不论亲戚,她还可以在陆离这位武定侯夫人面前摆六皇子妃的架子。

不过,萧皇后是皇帝原配发妻,地位超然。不管哪个皇子,都要尊萧皇后为母后,相应的萧淙也就是所有皇子的舅舅。盛容这声“舅母”如果始终叫不出口,知道的人是她和陆离曾经是闺中好姐妹,没法开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对萧皇后有所不满,所以不认萧淙为舅舅呢。

五皇子妃已经想把自恃身份藐视长辈这个罪名往她头上安了。

这个罪名,她担当不起。

盛容犹豫来犹豫去,觉得她还是以大局为重,称呼“舅母”最为识大体。

可她劝说了自己许久,就是叫不出口。

她和陆离不仅曾是闺中好友,陆离还曾经是盛家的婢女,潭王府的婢女。她堂堂盛大小姐、潭王妃,现在要对陆离低头,以晚辈自居,这让她情何以堪?

“阿离。”盛容低声下气,“你一向洒脱,不会在意称呼这个细枝末节的,对不对?”

四皇子妃支着耳朵在听,闻言忙道:“舅母大度,确实不在意,可六弟妹你因此便想蒙混过关了不成?六弟妹,不是四嫂说你,你也太自欺欺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下一次更新到13号零点了。

第49章

四皇子妃这话说得挺重的了。

盛容心中着急, 唤了声“阿离”, 向陆离求救。

陆离嫣然一笑, “其实我挺喜欢做长辈的。”

四皇子妃和五皇子妃扑哧一声, 同时笑了。

四皇子幸灾乐祸,“六弟妹,舅母发话了, 你赶紧的吧, 别再拖拖拉拉的了。”

五皇子妃说话直白,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躲是没用的。”

盛容孤立无援,被逼无奈, 只好委委屈屈低低唤了声“舅母。”

“什么?”陆离故意道:“声音太低了, 听不到!”

盛容只好提高声音,“舅母安好。”

“乖。”陆离笑吟吟, “舅母好得很, 多谢你惦记。”

盛容脸色由红变白, 由白变青, 又由青变紫。

四皇子妃和五皇子妃瞧得有趣, 笑出声来,“六弟妹总算认了舅母,可喜可贺。来来来,咱们饮下这杯葡萄美酒。”

盛容和大家一起喝下美酒,口中苦涩。

六殿下说的没错, 阿离变了,完完全全变了……从前的阿离心地善良,不会强人所难……

陆离笑意浅浅。

陆离拿手指头想也想得到,盛容一定很难过。

盛容是善良的,一直帮女主,但盛容在女主面前也是有优越感的,因为她是盛家大小姐、潭王妃,而女主家道中落,只是婢女。盛容对女主的好,是一种恩赐。

这样的盛容,让她低下头认陆离为长辈,对她无异于一种打击。

陆离希望,盛容受了打击,能够正视现实,彼此保持距离。

陆允是清官,盛兴昌是贪官,正邪之间,势不两立。

陆家和盛家是敌人,陆离和盛容也做不了朋友,何必不清不楚的纠缠在一起,图穷匕见之时,痛苦不堪。

陆离是希望保持距离的,但盛容不愿意。

陆离因更衣离席,盛容跟在她身后追出来,于树林之畔,花丛之中,诚恳交心,“阿离,你我之间,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呢?现在你父亲已经官复原职了,难道咱们不能回到从前,还做一对闺中密友?”

陆离:“……”

单纯天真的姑娘当然也是可爱的,但天真到了盛容这个地步,真有点讨厌啊。

都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就不能成熟一点么?

陆离客气的道:“潭王妃能否先让一让?我内急。”

盛容脸一红,给陆离让开路,“阿离快去快回,我在此处等你。”

陆离更衣回来,盛容真的还在等她,“阿离,咱们曾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这份交情,我以为是一辈子的。”

陆离就有点不耐烦了。

她微笑凝视盛容,缓缓道:“潭王妃知道么?有两件事我做错了,直到如今,想来都颇为后悔。”

“何事?”盛容关切问道。

陆离道:“第一,我不该自愿入盛府,更不应该在入盛府之后,和盛大小姐你有纠葛。我入盛府的目的,是要搜集证据,为我父兄翻案,但盛尚书老谋深算,证据岂能让我寻到?我这是白费心机了。至于和盛大小姐你有些来往纠葛,更加没必要。我和盛大小姐再要好,盛大小姐也不可能把令尊犯罪的证据交给我,对不对?”

盛容脸色苍白,语气虚弱,“阿离,求你了,不要这样……”

陆离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接着说了下去,“第二,我不该一时心软,在大乐寺救了潭王高祯……”

盛容一声惊呼,“什么?救他的是你?”

树林之中仿佛也有惊呼之声,陆离不由的皱眉,“这是我生平最为后悔之事。彼时潭王高祯被人追杀,身边侍卫伤亡殆尽,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因一时恻隐之心,为救身受重伤的他,用尽了我携带的所有的金创药。哼,想想真是不值,那些金创药出自药王谷,珍贵无比,我为什么要用来救一个会害我父亲的恶人?”

盛容怯生生的想要开口说话,陆离目光严厉瞪过去,“我父亲搜集到了湖广总督盛兴昌的犯罪证据,包括盛兴昌收受贿赂的账本、盛兴昌的地下藏金库,以及盛兴昌两个心腹,可以说是有人证有物证,证据确凿。但潭王高祯抢先一步烧了账本,搬人了藏金库,杀了心腹,盛兴昌又逼他的副手余行之自杀,自杀前写下遗书,声称被我父亲威胁迫害,不堪受辱,因而自尽。盛兴昌伪造账本,账本上记录着我父亲曾收受余行之的巨额贿赂,盛兴昌拿着账本到了我父亲居住的驿馆,在驿馆墙壁夹层中找到许多金银财宝,和账本上所记录的贿赂相符合。用这样卑鄙的办法,来诬陷我父亲。”

“不,不。”盛容花容失色,娇弱的扶着花枝,泪光盈盈,“潭王殿下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这样的人……”

“你会替潭王高祯辩解,却不替你父亲辩解。”陆离冷冷质问:“你父亲的罪行,你一清二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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