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搭电梯下楼时刚好跟一个人擦肩而过,那人叫住他。
“??”鹿柠看着戴着口罩的人,一脸疑问。
对方说:“我是赢君槐的朋友,聊两句吧?”
鹿柠点头答应了。
咖啡厅
对面那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年轻精致的脸,他伸出一只手,道:“你好,我叫权竹。”
!!!鹿柠见过这张脸,电视上,当代炽热的影帝,年仅25岁,托沈木木的福,鹿柠经常听到这个名字。
鹿柠跟对方握了一下,“嗯,找我什么事?”
权竹望着他,突然笑了,“我跟赢君槐认识六年了,去年一直在国外拍戏,前阵子回过才知道他有了男朋友。”
语气有种说不清到不明,鹿柠揣测不好他的意思,那双漂亮的眼睛含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权竹就是赢君槐等的那个人?
鹿柠试探说:“他心里有个人.......”
权竹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打量着他,语气有点不好,“我当然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个人,快十年了,等了对方快十年,所以他突然间结束单身我就想来看看让他放弃十年感情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
“他等的不是你?”
权竹的语气很诧异,“他跟你说喜欢的人是我?呵,怎么可能,我之前还以为是你呢,现在一看又觉得不是你,有点像又不是,他的微信头像你看到了吧?那个才是。”
鹿柠,“你想说的只有这些?”
“当然不是, 我跟HN的合同到期了来找你爸签约的,老子花了五年都没追到他,不想追了,想离远一点撩其他汉子。”
鹿柠,“............”你这离得也没多远啊。
权竹,“对了,不管他是把你当成替身也好还是移情别恋喜欢上你也好,他工作太拼命了,心脏又不好,你得好好照顾他。”
鹿柠拿着杯子的手一顿,“他心脏不好?”
“他有先天性心脏病。”
“哗啦”一声杯子摔到地上全碎了,鹿柠下意识弯腰去捡手被划出一道大大的口子,血流了一地都没有知觉。
认识三个月,他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是不想让我担心,还是我在他心里不重要,要是重要......为什么连情敌都知道?
权竹气得牙疼,“我说你是不是傻啊?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杯子碎了不能伸手去捡。”
随即带起口罩叫来服务员帮他包扎。
鹿柠回过神说:“我没事。”
.........
第二天下了班赢君槐望着他抱着白色绷带的手,皱眉,“你的手怎么了?”
鹿柠抓了一下,“不小心切菜切到了。”
“下次切不了的我来切。”
“嗯。”鹿柠心一动,“最近心脏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赢君槐浑身一怔,道:“你都知道了?”
“嗯。”
“我的病没什么大碍,已经很久没病发了。”
“那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我妹妹去世的时候。”语气有点哀伤。
“........”鹿柠心想,完了,不该问这个,触碰到他的伤心处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要难过。”
赢君槐轻声安慰他,“没事,不用介意,已经过去很久了。”
鹿柠安静了,没再多说,怎么可能没事,家人去世在心里会留下很大的创伤,每次只要一想起来就会痛彻心扉,嘴上说着没事,实际上怎么可能真的没事。
鹿柠昨晚没休息好,安静下来后很快就睡着了。
赢君槐静静开了一段路,突然停下来,解开安全带俯身凑近那张看了很多年的脸,小心翼翼抓起那只包着绷带的手,在伤口处细细吹了吹,又放置唇边亲了一口。
浓密的睫毛半掩着遮住狂热的眼神,内心的激动在叫嚣,用手压了压心脏,倒出几粒药就着唾沫吞了下去。
他不知道鹿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那个人,跟李岳合作之后至今为止就算那人回国了也没有出现在鹿柠面前。
他想着要不要改变一下方案,看看那个人现在鹿柠心里的位置。
当时的鹿柠有多喜欢那个人他是知道的。
他身体不好不敢轻易去接触鹿柠的生活,一不留神就被别人入侵了,已入侵就入侵了三年。
他拖着病残的身体打算去看他一眼,没想到他心心念念了几年的人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比他健康、比他阳光、比他更能与之相配。
鹿柠跟他在一起很开心,虽然他的小面瘫还是瘫着一张脸,但他还是看得出来他很开心的。
有很多次望着他,赢君槐有一瞬间就逼自己放弃了,他的心脏病是遗传的,他妹妹因为这个去世,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与世长辞,所以他没有接近鹿柠。
许尧很爱鹿柠,他们各个方面都很般配,赢君槐强迫自己放弃了。
强迫自己放弃心如死灰地过了半年。
后来得知鹿柠跟那人分手的消息他的心一下子激动起来,开心得心脏泛疼,也就是那时候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放得下小面瘫了,骗不了自己,潜意识都不相信,还好他这些年有好好调养身体,身体上没什么问题。
他在十七岁那年跟未来的自己做了一个约定:要把自己变得优秀并且要一直优秀,要在未来给鹿柠留一个最好的位置。
后来他想起这个约定,觉得有点不对,他所有的位置有且只属于鹿柠一人,不存在留不留。
也就是现在他很感激拼命的自己,拼了命接近鹿柠、拼了命活下去、拼了命拥有能跟鹿柠并肩的资格。
接下来,就是将许尧彻底从鹿柠的心中剔除。
青年皱着眉睡得很不安详,虚汗从额角流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赢君槐抱着他擦干他的汗水不停地摸着他的背安抚,听到声音青年一下子安静下来,脑袋一歪继续睡过去了。
赢君槐深情地望着他,半晌,忍不住将微凉的薄唇印在柔软的唇上,停了很久,伸出舌头细细描绘了一遍又一遍,忍住撬开贝齿钻进去的冲动,最后又亲了一口......
............
鹿柠醒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了,不知道停了多久,
鹿柠揉了揉睡眼说你要按时吃药,心脏难受的话就要及时看医生,不然就算等到那个人了没有健康的身体也会抓不牢。
他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赢君槐喜欢的那个人跟其他人离开之后,心脏病发倒在手术台上再也没有醒过来。
他太害怕了。
害怕到他有一个冲动:强迫那个人跟赢君槐在一起,绳子,甚至chun 药他都想到了,那人要是不愿意,就生米煮成熟饭..........
他疯了。
赢君槐低头凝视他,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只是说这些年他都有好好治疗,身体上没什么大碍,就等着那人跟他在一起了。
鹿柠冷静下来,说那就好。
接下来几天鹿柠都心不在焉的,每个月聚餐的时候也瘫着一张脸闷闷地刨饭。
这次家庭聚餐多了一个家庭成员,沈林带回来的,叫骆朝,傻大个虽然傻了点但很讨长辈的欢心,刚踏进鹿家大门不到半个小时就深得闻雪的心,鹿柠和沈林一下子失了宠。
饭桌上两个长辈用眼神交流:
闻雪:儿子这是怎么了?
鹿挚:还能怎么,情伤吧,估计被甩了。
闻雪:放屁,怎么可能?!!!
鹿挚:........懒得理你。
尾声,鹿柠放下饭碗,说:“我明天要去趟圣托里尼。”
沈林:“去那干嘛?”
鹿柠:“散心。”
闻雪:“儿子你真失恋了?”
骆朝:“没事的,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哥夫认识大把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
沈林侧头瞪他,“你丫闭嘴。”
傻大个委屈:“哦”
鹿挚:“那正好,跟我去见见赢君槐。”
全家人:“............”
鹿柠知道他说的赢君槐是谁,跟他相亲对象同名同姓的,沈木木的老板。
鹿柠,“不见。”
鹿挚撩起袖子,“你反了你。”
闻雪猛地一拍他的背,“你凶谁呢?”
鹿挚放下袖子,“不见就不见。”
鹿柠说:“我没失恋,就是工作压力大了点,想给自己放个假。”
闻雪放下心继续吃饭,“那你去吧,路上小心。”
既然不是感情问题她也就放心了,一向推崇“放养式”的教育,不会过多干预孩子的工作和生活,不然也不会让鹿柠学建筑,早就逼着他让他学经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