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偏未晚(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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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枝做完好事就急匆匆地赶回去,看到安然正在发脾气,凶狠地推了一把身边的黄毛,说了一句“急什么”,黄毛讪讪地收回了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向枝一出现,安然敛了神色,示意她坐下。

安然把一只空酒杯推到她面前,说,“向枝,你也知道我一直不喜欢你,虽然这事儿是我自作自受,可麻烦是你捅出来的,我这心里的气儿一直顺不了,你说以后我们怎么相处?”

向枝有意放低姿态,问她,“那你说怎么办?”

“这样吧。我也不需要你鞠躬了,大家都是同龄人,玩那些没意思。”安然说完,从黄毛面前拿了一瓶芝华士,倒进了向枝面前的杯子里,“我也不跟你啰嗦,这芝华士我是掺冰红茶喝的,但你要真有诚意解决这事儿,你就把这杯纯的干了,我们就翻篇。”

向枝不动声色地看,安然面前确实放了一瓶冰红茶,她那个杯子里酒的颜色也确实和她这杯纯的不一样。

略有些安心,向枝点了点头。

她平时不喝酒,可那不代表她不能喝。

向枝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擦了擦嘴,沉声道,“你说话算话。”

桌上三个男人都大呼“爽快”,安然不悦地瞪了他们一眼,眼看着向枝要走,连忙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声音软了些,“说了陪你一起喝,我这杯掺了茶的还没喝呢。”

向枝想想,反正关也过了,不急于这一时,就又坐下了看着安然。

安然装模作样地举着杯子,小口小口地抿,一分钟过去了,她连一半都没喝到。

“喝不完可以不喝,我无所谓。”向枝说完就想走,刚站起身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又倒在沙发上。

她感觉浑身脱力,眼皮沉沉的,脑袋重得像沙袋,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

余光中,安然挤了过来,捏着向枝的下巴,恶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啐了一口,“臭婊.子,装什么装?”

那一耳光力度很大,向枝头都被打偏了,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却连抬手还击的力气都没有。

“这听话水太牛逼了!”黄毛也凑了过来,色眯眯地看着向枝,还要上手摸她,被安然喝止,“急什么,带回去随你处置。”

“好嘞,然姐。”黄毛笑呵呵地应下,扛起向枝的肩膀就要往外走。

向枝心都凉了,虽然努力保持清醒,可脱力的症状实在太明显,她连睁大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呼救了。

穿过一群红男绿女,她就像其中一个来寻欢作乐的人,醉生梦死地被抬回去。

没人会注意到她眼里的绝望。

走到了酒吧门口,黄毛站在路边打车,安然突然赶出来,叮嘱道,“千万记得拍照片,这女人贱的很,不留把柄不行。”

向枝流出了眼泪,感觉自己已经身处地狱,不会有人来拯救她了。

突然,身侧响起一个沉沉的声音,“安然?”

祝昀起站在路边,脚下还踩着刚刚给他下药那个人的手,嘴里叼着烟,双眼微眯起,不停地打量着黄毛怀里的向枝。

安然一回头,看见祝昀起,脸上的惊喜十分明显,“祝公子,你也在这儿呢,怎么没看到?早知道一起了。”

祝昀起没理她,眼睛不住地打量向枝。

事实上,早在他出声的那一刻,向枝就认出来了。这把温润又阴沉的嗓音,她只听过祝昀起一个人。

黄毛不让她抬头,把向枝的脸埋在他的颈窝,向枝没有法子,紧张得心快要跳出来,只能屏息凝神听动静。

“怎么回事啊?”祝昀起问安然,脸却朝向黄毛。

安然走上去挽着他的胳膊,云淡风轻地说,“嗨,我一哥们儿的女朋友,喝多了闹个没完,我让他赶紧带回去呢。”

安然说完,黄毛似乎想附和她,证明俩人真的是男女朋友,他伸出手在向枝胸部上揉了一下。

祝昀起眼神微暗,把烟丢在地上,抬脚踩灭烟头,再一抬,就一脚踢在了黄毛的左腿上。

黄毛应声跪地,怀里的向枝当即柔弱无骨地瘫在了地上。

祝昀起甩掉安然的胳膊,上前抱起向枝往自己的银色跑车走。

那一截张扬的马尾,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黄毛吃痛,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安然也吓得失去了言语。

祝昀起把向枝抱在怀里,又帮她把额前的刘海整理好,露出来的眼睛蓄满了泪水,像漫天跌碎的星光。

“这么喜欢管闲事,怎么不管好自己?”

说完,打苏泰的那群小弟迎了上来。

祝昀起头也没回,想到黄毛刚刚摸向枝的手,对其中一个人沉声道,“右手,你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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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第15章

相遇第一天,祝昀起就入了梦。

梦里他是身着铠甲的勇士,为了一个姑娘举剑,扬旗征讨恶龙。海啸掀翻船只,搅乱暗涌,他迎着风雨向前,毫不退缩,仿佛不知畏惧为何物。

向枝正美滋滋地梦着自己变成了被恶龙挟持的公主,气定神闲地看着心上人来营救自己时,一片海浪突然拍到她的脸上,直接把她从梦中拍醒。

她突然睁开眼,祝昀起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僵在了离她脸蛋五厘米的位置上。

俩人对视了该有十秒钟,向枝瞬间惊醒,捂着脸呆呆地问,“你打我干嘛?”

祝昀起尴尬地收回手,皱着眉头顾左右而言他,“你手机响了。”

向枝转过头找了一会儿,看到自己安静的手机,又转过头看祝昀起,眼神里没有审视,只有疑惑。

祝昀起眼神躲闪地往后退了几步,心虚地大声道,“刚刚一直响,太他妈吵了。”

他才不会说他刚刚做了什么——

某男子趁一少女熟睡之时,被其长卷翘且根根分明的睫毛吸引,痴汉观察了五分钟,后企图扯一根下来量量长度。

听听,这是人干得事儿吗?

向枝后知后觉地起身,左右看了一圈,极简的北欧装修风格,惨白的墙面和地板,天花板上垂下来一盏灯,黑色的灯罩,还有方方正正的一扇衣柜嵌在墙壁里,黑胡桃木的质地,处处都显露出不近人情的冰冷。

“这是哪儿啊?”向枝把捂着脸的手放下来,瞬间感受到一阵火辣的痛感,昨天安然是下了死手。

“我家。”祝昀起扔了双一次性拖鞋给她,插着兜站在窗边,掏出了一支烟,一边摸口袋,一边问向枝,“昨天晚上的事儿,还记得吧?”

向枝沉静下来,脑袋空空地点了点头。

“准备怎么处理?”祝昀起终于找到了打火机,刚想点烟,看到向枝怔怔的样子,把身后的窗户打开了。

“报警吧。”向枝没精打采地看着他。

往日里安然虽然刻薄又霸道,可到底是需要朝夕相处的室友,向枝心大,气量也大,从小在大院里就比旁人矮半截,没心没肺惯了的,为了少惹麻烦能忍便忍了。

可安然竟然设下那样毒辣的局,如若没有祝昀起,向枝现在该是何种模样,她想都不敢想。

“没用。”祝昀起看着她,云淡风轻地说,“监控我看了,没什么破绽。”

“不可能。”向枝拧眉,“我刚喝完不到两分钟就倒了,什么酒来劲那么快啊!”

“没有实际造成伤害,很难立案的。”祝昀起说完,像是嫌不够打击人似的,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据我所知,安然把事情都推给了黄毛,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向枝的眼神慢慢黯淡,想了想,还是茫无头绪。

她垂头丧气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突然意识到当前的境况,脑袋瞬间清明,紧张地从床上爬下来,整理好了衣服,跟祝昀起道了谢。

“差点忘了谢谢你。”说着,向枝俯身给祝昀起鞠了个躬,神神叨叨地说,“虽然不知道您是道上的哪位大哥,但是想来也是威望和道义并重的那种,跟安然黄毛那类的奸佞小人肯定不同,怪不得顺子胡同里这么多姑娘为您倾心,原先我以为她们只是耽于皮囊,没想到您的人格更有魅力。真的很感激,谢谢你,好心人。”

说完还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大约重复了五遍以上的“好人一生平安”。

那架势,跟他妈诵经超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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