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年代锦鲤运+番外(7)

还抓了一只大红公鸡,绑着腿丢在鸡笼里,就等穆秀冬回来后,杀鸡取血,把鸡血洒在她身上驱邪。

穆秀冬回到尖头村的时候天已经麻麻黑了,为了避人耳目,她在山脚下的草丛里躺了一会儿,直等着天完全黑尽,村里人都锁门闭院,这才背着布包回到穆家。

穆家的大门也是紧闭的,不过因为是篱笆院墙,她又住在柴房,完全不用管锁没锁门,翻过篱笆墙后,径直进了柴房。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惊动了隔壁的穆老二,不过她动作再轻,放金条的时候难免发出一点动静。

她刚把金条藏在自己睡的木板床下,柴房‘啪’的一下被踹开,灰尘随着柴房门的剧烈抖动洒了穆秀冬一头灰。

许玉凤右手缠着绷带,一脸气势凌人的样子,站在门口看她,“哟,小浪蹄子,今天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到现在才回来!”

“我去哪儿,你管得着吗?”穆秀冬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盯着她的胳膊似笑非笑道:“有时间管别人,先管管自己的死活吧。你要再嘴贱,别怪我打折你另外一条胳膊。”

“你!”许玉凤气闷,真是活见鬼了,从前这小贱蹄子跟个傻子似的,任由她打骂,都傻呵呵的笑着从不还手。怎么昨儿脑袋磕在石头上,反而伶牙俐齿了许多。

难道真如那个老的牙齿都掉光的和尚所说,这丫头是天命贵人,自有好运,若存心跟她作对,铁定没啥好果子吃?

许玉凤就不信那个邪,这丫头是人是鬼她还不知晓,打从出生起,她就是克父克母的扫把星!她要是天命贵人,自个儿就是天上那九曲天命娘娘,看谁硬得过谁!

许玉凤也不再废话,转头给躲在自己身后的银花、铜花姐妹使了个眼色。

两姐妹一人手里擒着大红公鸡,一人手里拿把菜刀,站在门口半天,就是不敢下手。

许玉凤瞧见她们那畏畏缩缩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没用的东西,叫你们杀个鸡,你们都不敢,要你们何用!起开,让我来!”

银花把刀递给她,委屈道:“娘,别说杀鸡了,咱们一年到头都吃不了一次鸡,我们没杀过,如何下得了手。”

“娘,二姐说得是,您为了那贱丫头杀只鸡,回头爹听见了,不得骂死您。”铜花费力的钳制住怀里的公鸡道。

“你们少废话,只要你们不跟你们爹说,他能知道个啥!”许玉凤恶狠狠的一刀抹了鸡的脖子,对准地上的碗一阵放血,血放得差不多,把鸡一丢,端起鸡血就往柴房泼。

她在外面磨蹭半天,穆秀冬早有准备,看见她放完鸡血,急忙把门关上。

许玉凤的鸡血直接泼到了柴房门上,又反弹不少在她们母女身上,怕血的银花顿时花容失色,失声尖叫着跑去灶房舀水洗血。

这么一闹,原本睡着了的穆老二、穆大林父子被惊醒,纷纷一边穿衣裳,一边从堂屋跑过来,问:“怎么了这是,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们在弄啥呢!”

“二伯,您要给我做主啊!”

许玉凤刚想哭嚎,柴房门忽然打开,穆秀冬立在门口,泫然欲泣的看着穆老二道:“从前我在家里做牛做马,任由二伯母欺负我都认了。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她还这么变本加厉对付我,不但在我门前贴鬼符搞封建,还杀鸡泼血,这是存心咒我死啊!我纵然千错万错,我爹还在呢,这么不把我们父女当人看,我不如趁早带着我爹撞死,也落个清净。”说罢,做势要撞墙。

“冬丫头,你可别做傻事!”穆老二赶紧拦住她,回头看着自家婆娘和女儿身上血迹斑驳,柴房门楣上还有一张鬼画符随风飘摇,气的浑身发抖,生平第一次甩了许玉凤一巴掌,大骂:“你个败家娘们,你不霍霍的咱老穆家家宅不宁,你心里就过不去。这么多年来你怎么对我兄长父女二人,我都当你养着四个孩子不容易,不和你计较。你倒好,越发刻薄起来,竟然想要冬儿他们父女的命!你这种蛇蝎毒妇,屡教不改,我穆家可要不起。赶明儿一大早,咱们就去县里离婚,你爱霍霍谁,就霍霍谁去。”

第007章

许玉凤固然是个诨的,但她这个诨,只诨在她不待见的穆秀冬父女身上,在外装得一副好人样,鲜少和村里人闹矛盾,在穆老二面前也装得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穆老二有着这个时代大部分男人的臭毛病,重男轻女,大男人主意,爱喝酒抽大烟。

许玉凤当年嫁给他一举得男,头一胎就给他生了个儿子,就是现在的穆大林,已经十八岁了,尚未娶妻。

接着又一口气给他生了三个女儿,金花、银花、铜花。

十七岁的金花前年嫁去县上一户乡农人家,家境较之穆家好很多,有近三亩上好的良田,两亩旱地,每年逢年过节,鸡鸭鱼肉,衣裳面料,大烟烧酒从未断过。

穆老二又是大老粗,只管带着儿子下地干农活儿,家里的事情一概不管,每天做完农活回到家里,吃饭时喝点小酒,酒喝完又开始抽大烟,然后晕乎乎的倒头就睡。

对于许玉凤这么多年苛待穆秀冬的事情,他是一知半解,并不是很清楚。

主要是穆秀冬以前痴痴傻傻,受了欺负不知道还手,也不知道告状,穆老三又不把她这个女儿放在心上,看见她被欺负也不会替她出头。

久而久之,许玉凤胆子越发大了起来,就连她三个女儿也受她影响,时常欺负穆秀冬。

昨儿穆秀冬和许玉凤拉扯闹了半天,穆老二这才意识到自家婆娘背着自己做了些什么,心寒的同时,又念在夫妻一场,想给她一次机会。

哪成想,她今天又闹这么一出,可把穆老二气坏了!

想当年战乱之时,他们穆家宗族的亲戚,死的死,散的散,只有穆老三带着襁褓中的女儿来投奔他,算是他宗族里唯二幸存的血亲,他答应要照顾好他们父女,却让他们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

穆老二说不失望是假的,他走进柴房,让穆老三父女俩搬去正房住,以此来弥补这么多年来的过失。

穆老三拒绝了,用十三年前说过的话道:“你肯收留我父女已经是大善,不用这么客套,我们住柴房就很好。再者,你就三间屋儿,我们父女住了,你们两口子住哪儿?孩子们都年纪大了,该有自己的屋子住,大林也不小了,该说媳妇了,我们就不给你们添麻烦。”

“三弟,是我对不起你们。”穆老二看着穆老三那瘦到快要脱框的脸颊,身子下方残缺的大腿,还有站在边同样瘦弱的穆秀冬,心里愧疚的无以加复,哽咽道:“冬儿,你放心,以后家里万事有伯父做主,伯父绝不会再亏着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在家里家外忙活,你也该好好的玩一玩了。”

他说着,转身叫来大林,在大林耳边嘀咕了两句,大林转身去了正房,不多时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木匣子出来。

许玉凤看见,疯了一般扑上去,冲着穆老二大喊:“当家的,你干啥!这可是我们家的全部家当,你不能拿走!”

“拿过来,现在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穆老二冷哼一声,无视许玉凤心肝肉都在痛的表情,拿走穆大林手里的匣子,从里面拿出许多花花绿绿的钱票递给穆秀冬道:“家里钱票不多,我们咬攒钱给你大林哥娶媳妇儿,我给你点零用钱,明儿镇上赶集,你想买啥就自个买去吧。”

穆秀冬接过来一看,顿时惊得眼睛都瞪大了,这些钱票五花八门,面额不低,有工人和农民图的一元,织布图的五元,六和塔的十圆,耕土机的伍佰元,帆船的一万元......零零碎碎,加起来至少有五万元,跟穆秀冬印象里60-70年代使用的一分、两分、五毛、一块、十元、一百元的钱票完全不一样。

“这么多钱......”穆秀冬喃喃自语,心里怀疑这二伯不会是大户人家的吧,不然怎么有这么多钱给她当零花钱用。

银花看她一副没见过钱的样子,鄙夷道:“瞧你那乡巴佬的样儿,你以为这五万块钱是巨款呢,我告诉你啊,你到镇上吃碗白面都要五千块钱,五万块也就够买你零嘴儿!”

吃碗面就要五千块钱?这钱也太不值钱了吧!

穆秀冬大吃一惊,忽然记起历史课本上曾经描述过这段时间的货币,由于国家新建,地方混乱,国民档方面还在负隅顽抗,国家有意统一钱币,并发行了第一套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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