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勇只当没听见。
姜父岳父的威风没得逞,觉得被下了脸面,脸色挺难看,狠狠瞪了女儿一眼,姜思婷比姜父更焦急,“温南浔,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说话啊!”
温南浔嘴角一勾,当着大家伙的面蹲下去伸手搂着猪肥肥的身体,另外一只手拿起话筒,“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的婚礼,下面呢,我给大家隆重介绍我的新娘子,”
听到这里,姜思婷又兴奋又紧张。
只看温南浔笑的俊朗,抬头看了她一眼,对着话筒说:“我的新娘子就是——姜思婷!!”
“南浔,我就知道你跟我开玩笑呢,你吓死我了,”
亲耳听到姜思婷三个字从温南浔嘴里说出来,姜思婷彻底放心了,至于这头猪,大概是就是温南浔为了制造紧张的氛围吧。
笑容爬满姜思婷的脸,她甚至悄悄做了个手势,让记者赶紧多拍几张照片,一定要记录下这个美好神圣的时刻。
“那温南浔弄头猪出来干嘛?”沈桉道。
这次换陈欢摇头,“不明白。”
是啊,大家都不明白,这头猪派什么用?
陈楚楚也不明白啊,温南浔到底耍的什么把戏?
舞台上。
婚礼仪式继续,姜父的脸色好了不少,牵着姜思婷的手递给温南浔,这一次总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
真的没意外了?
温南浔自己先站起来,然后朝阿勇递了个眼神,阿勇抬起大母猪的身体,抓着它两只前蹄,让猪直立起来。
这又是搞什么?
没给姜思婷太多思考的时间,温南浔笑了笑,伸出手去。
姜思婷的注意力都在温南浔的手上,等着他牵住自己的手,近了,近了,指尖马上就要碰到,温南浔的手突然转了个方向。
“南浔,”姜思婷发出一声尖叫。
两道目光紧紧追着温南浔的手,看见温南浔绕开她,牵起了旁边的猪蹄。
没错,温南浔当着姜思婷的面,握住了旁边的猪蹄。
猪蹄,猪蹄
“这就是我今天的新娘。”温南浔注视着老母猪,深情款款。
一头猪是新娘?
开什么玩笑?
“温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要娶一头猪?”
“就是,我还没听说过人和猪结婚的。”
如果说其他宾客包括温家的亲戚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那远道而来的姜家人就不一样了,“你们什么意思,刚刚温南浔明明说了新娘是我们家姜思婷,你们现在说温南浔要娶一头猪,难道我们家思婷还不如一头猪?”
“你这说的什么话,好好的一个人和猪比?”
“那我也没说错嘛,你听听他们温家人说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嘛,”
姜家人已经先内讧吵了起来。
姜思婷尴尬的站在舞台上,凉气从脚底往身上蹿,很快就手脚冰凉,“温南浔,你别开玩笑了,”
温南浔温柔的牵着猪蹄,“谁告诉你我在开玩笑?”
姜思婷勉强笑着,额头全是冷汗,透明薄纱遮盖下,脸色已经惨白,“你刚刚不是也说了吗,你的新娘是姜思婷,姜思婷不就是我吗?”
温南浔直摇头,仿佛在嘲笑姜思婷太天真,“谁告诉你我说的姜思婷是你?我叫的是这头母猪。”
“你、什么意思?”姜思婷看着邋遢的母猪,脑筋转不过来。
“你真笨,不愧是和老母猪用一样的名字,你的智商和猪倒是在一条水平线,还听不懂?”温南浔神色冷淡下来,尽显刻薄,“我说这头老母猪的名字叫姜思婷,不仅和你同名还和你同姓!”
姜思婷还愣愣的。
旁边姜父已经反应过来,气恼的甩开姜思婷的手,对温南浔道:“你别太欺人太甚!”
“我欺负你怎么了?不服?”温南浔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绅士,“我温南浔想娶一个女人,自己愿意就娶了,不想娶的女人,别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说不娶就不会娶,你们姜家不是要排场,要面子吗?好啊,我成全你们,看看这排场,这宴会,是不是特别隆重?哦,你们可别自作多情,这些都是我为这头老母猪姜思婷准备的。”
温南浔说着话,眼神看向呆愣的姜思婷,“你以为利用报纸舆论向我施压,把我塑造成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我就会娶你?名声这种东西我温南浔会在乎?女人,你太自作聪明,也太小看我!”
“你,你,”斯文人姜父激动的指着温南浔,胸口剧烈起伏,却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温南浔一把掀开姜思婷的头纱,捏着她的后脑,把她的脸转向底下的宾客,“好好看看底下的客人,看看这舞台,看看这热闹的宴会,一切都是按照你的意愿筹备的,你是不是特别开心?笑啊,怎么不笑了,你不就等着这一天?”
笑?
姜思婷还笑的出来吗?
怔怔看着舞台下面几百个宾客,姜思婷表情怆然。
后脑勺一紧,温南浔扯着她的头发,“我温南浔就算娶一头老母猪,也不娶你,怎么样,这话听着是不是特别过瘾,我觉得特别过瘾。”
说完,松开手。
姜思婷软绵绵的跌坐在舞台上。
第764章 狠哪,真狠
杀人诛心哪!
温南浔这一招够狠。
看着姜思婷软绵绵坐在地上,温南浔整了整身上的西服,重新拿起话筒,端的是潇洒倜傥,冷酷无情。
“底下几位记者朋友,照片都拍了吧,赶紧拍,明天用头版头条登报,费用找我报销。”
姜思婷无力的身体发抖。
她以为温南浔不知道她把记者找了来?
可能吗?
她还以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呢,结果呢?
是温南浔安排好了一切。
她也被温南浔安排进了局里。
温南浔继续说:“今儿是我大喜的日子,感谢大家过来参加我的婚宴,大家吃好喝好,不用跟我客气!”
温南浔意气奋发,冲底下人的眨着眼,目光在人群里逡巡,看到陈楚楚他们的方向,右眼眨了眨。
陈楚楚身上有点发凉,倒了杯温水喝下。
“楚楚,没事吧?”陈欢关心询问。
陈楚楚缓了缓,轻轻摇头,“姐,你发现没有,这个温南浔真狠,我以前还说温南浔是个草包,一个姜思婷都对付不了,他哪里是对付不了姜思婷,他这是给了姜思婷致命的一击。”
“是啊,”陈欢有感而发:“对一个女人来说,有什么比嫁人更幸福的事吗?欢欢喜喜的筹备婚礼,挑选合适的嫁衣,把家人朋友都邀请来观礼,欢天喜地的想着要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此后,执子之手,一生与共,结果却是这样的幻灭,就像一朵花在刚刚盛开的瞬间突然凋谢。”
“如果温南浔不愿意娶姜思婷,早点说破也好,非要选这样残忍的时候,这样残忍的方式,当着姜家所有亲戚的面,姜思婷还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这一次什么面子里子心气都丢干净了。”沈桉和姜思婷接触过一段时间,对姜思婷的性子还是有些了解的。
高傲如姜思婷,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打击,温南浔真是掐着姜思婷的性子布了这样一个局。
陈楚楚基本同意陈欢和徐凌的说法,更让她心惊的是温南浔的心机,这么长一段时间了,温南浔竟沉得住气,一个字不漏,没让任何人看出端倪,还陪着姜思婷去锡城,挨家挨户给姜家人送请柬。
让姜思婷沉浸在一场美梦中,然后猝不及防把这个美梦敲碎!
这男人的心思得多可怕啊!
也对啊,温震远这样的人,哪会真的培养出一个废物儿子。
如果温南浔真是个废物,温震远就不会这么看中这个儿子。
陈楚楚他们暗暗心惊。
姜家人和温家人已经闹开了,姜家的姑娘还不如一头猪?
这不只是羞辱姜思婷,也是连整个姜家一块羞辱。
有骨气的姜家人要争一口气,摔凳子摔碟子。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就是,”
“我们姜家也不是好欺负的,说好了娶我们家思婷,思婷咋就成一头老母猪了?我们不服!你们温家必须给我们个说法!”
姜家人想闹?
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这块地头姓温。
“笑话,谁说姜思婷不能是一头老母猪?咱们国家哪条法律规定老母猪不能取人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