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踢到一块石头，整个身体前倾, 也不忘护着怀里的两只猫，硬生生跌了下去。
“傻子。”
谢鸣龙骂咧咧的。
嘴里虽骂，但他还是跑上前把他扶起来，看见他鼻子流血，气得胸口都有点疼：“你个白痴，不会伸手撑在地面吗？！就那两只猫宝贝，我看你为了猫连命都不要了！”
李竟爬起来继续跟他跑。
但没跑多远，他就停了下来，神情犹豫，回头看了眼：“哥，你说……我是不是杀人了？”
谢鸣龙呸：“杀人？就你那么一砖头？不可能，顶多让她缝两针，让她长长教训！”
他顿了下，“你跟她有仇？”
李竟沉默着不说话。
他低下头，摸了摸两只喵呜喵呜的小猫咪，之前阴沉的神色才缓了些，恢复木木的模样。
谢鸣龙看他许久。
最后无奈叹了口气。
他掏出手机：“给老大打个电话，请个假。那女的刚刚看清我们俩的样子了，肯定报警。”
警察局里。
警察一个个审讯他们。
梁心雁额头破了，鲜血顺着脸颊流到下颌，十分恐怖，应该到了要缝针的地步。
但她固执得很。
非要让警察给她个交代。
因此迟迟没去医院。
警察询问李竟前因后果，李竟怀里抱着猫咪，冷冷看着那女人，一字一句说得很慢。
“她杀死了咖啡。”
警察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全身发凉，小心地问：“咖……咖啡是谁？你认识的人吗？”
谢鸣龙站在旁边听着，他了解李竟的性子，毕竟大家都是相处好多年的同事加同学。
也大概猜到了什么。
他不太确定地说：“咖啡是不是一只猫？”
李竟：“嗯。”
警察擦擦冷汗，放松下来。
梁心雁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坐得端正，冷笑一声：“法律上都规定虐猫不犯法，你们这些爱猫人士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李竟愤而起身。
谢鸣龙连忙把他压下去。
“犯不着为这样的人动怒。而且，这里是警察局，你明目张胆过去揍她，会被拘留的。”
他压低了声音。
这时候，莫森林和陆芩赶到了警察局，谢鸣龙诧异了一瞬，“老大你怎么来了？”
莫森林看了眼角落里的李竟，以及他怀里的小猫，收回视线：“我当然得过来。”
查名单这事，他交给了李竟，如今出了这种事，表面上是李竟对梁心雁故意伤害，但追根究底，是他没去了解李竟跟猫之间的纠葛。
因此才会出了这事。
莫森林把笔记本递了过去，翻出一连串的视频，七八十个G，然后让那位警察看。
“虐猫的确不犯法，但如果在网络上传播血腥、暴力的视频，且给未成年造成严重影响的，就没那么简单了，我们有很多证据。”
梁心雁心里慌了。
她故作镇定：“你以为我会怕？”
只是拍摄、传播血腥视频而已，顶多就是交处罚金而已，她会在乎这么点儿小钱吗。
莫森林掀起眼皮，慢悠悠说道：“你可能不太了解，去年，京都有个人在微博上传播血腥视频，被当庭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
“如果没记错，你父亲是华商集团的高管，对吗？”莫森林慢慢走到女人面前，居高临下：“如果你的事情被媒体曝光，你们的公司会怎样，你父亲会怎样……”
“我很拭目以待。”
梁心雁嘴唇苍白，她捏紧了膝盖上的包，半天才说道：“不可能……虐猫明明不会犯法！”
莫森林冷笑了声。
“老大做得好！”
谢鸣龙解了气。
心情很好地吹了声口哨。
陆芩站在莫森林的身后，她看了眼梁心雁，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直到今天，她才知道梁心雁原来从高中时就开始拍摄虐猫视频。
并以此为乐。
那七八十个G的视频，有接近十个G是梁心雁亲手拍摄的，其他的则是由她传播过。
在陆芩不知道的地方，莫森林一直在找证据，他想办法进入了她们组织的微信群，收集梁心雁传播的证据，等待着就是此刻。
看着面前这高大的男人。
陆芩心里有微微的触动。
她发现一道强烈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于是侧头看去，发现视线的源头正是梁心雁。
陆芩心里咯噔一下。
下一秒，就见梁心雁猛然起身，抓起她的包，狠狠朝陆芩的方向砸来，平日的优雅不见。
“就是你，就是因为你，我才变成这样的下场！”
是伏芩宝宝招惹了李霜，招惹了昭哥，所以她才对付她的，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她！
她满头是血，表情恐怖。
莫森林第一时间挡在陆芩面前，那包很硬，棱角砸在他手臂上，有股钝痛的麻木感觉。
他面色冰冷推开她！
尽管在事态逐渐失控时，两个小警察已经在拉人，但莫森林那一推，力道掺杂着怒气。
她狠狠摔倒在地。
梁心雁狼狈不堪，她趴在地上，好半会儿才抬起头，当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时，她怔了下。
“昭哥……”
她有些慌了，为什么他会在这儿，他不是……要和朋友去吃饭吗，他刚刚都听到了？
温昭慢慢走进来。
其中一个小警官抬头看见他，随口说道：“来了？等会儿哈，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下班。”
梁心雁的心往下一沉。
他的朋友，就是这个小警官吗，为什么偏偏要让他看见刚才这一幕，他肯定都知道了。
温昭：“抱歉，我有点事。”
“啊？”小警官愣了下，回到桌边收拾资料，释然道：“那行吧，下次再一起吃饭也可以。”
“以后如果有事来不了，打个电话就行，不用亲自来。”小警官也没问他有什么事。
温昭点点头。
他侧头看了眼陆芩面前的男人，不算陌生。
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是在机场，那时候，这个男人在帮陆芩推行李箱，见陆芩跟自己说话，他不高兴地提着她的连衣帽把她拉走了。第二次，是在咖啡管，虽然陆芩说那是他的邻居，可她心神不宁的状态出卖了她。
温昭收回视线，走向梁心雁。
——
温昭是开车来的，他领着沉默的梁心雁出了警察局，甚至都没有跟陆芩打一声招呼。
苏鱼鱼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她手里端着一个盒子，有点像装月饼的那种扁平盒子。
她手上还戴着一次性手套。
她戴着口罩，还不忘叮嘱旁边的孟俊：“快！直播打开了吗？得对准，看我怎么收拾这个虐猫狂魔！让他知道老娘的厉害！”
只见她打开盒子。
从里面拿出了臭鸡蛋。
“变态！”
鸡蛋砸在梁心雁背上。
苏鱼鱼边扔边骂：“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比畜牲还不如，这些臭鸡蛋全送给你啦！”
“污蔑老娘，还虐猫！”
“直播间的朋友们都来看看啦，就是这个女人，她叫梁心雁，之前就是她污蔑我和芩芩的！”
“对对对该活剐！”
站在路边的陆芩愣了下，她这才想起，在路上的时候，苏鱼鱼好像问了句她在哪儿。
她当时随口就把这事说了。
没想到鱼鱼来得这么快，而且还准备了臭鸡蛋。
陆芩连忙跑过去，瞅了眼警察局的门口，小声说：“你这样明目张胆，小心被抓。”
苏鱼鱼才不怕：“抓就抓呗。”
另一边，梁心雁愤怒至极，她头发上、额头上、风衣上全部都是恶臭的味道，令人呕吐。
“你……”
温昭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看了眼那个方向：“上车吧，别把事情闹得太大。”
梁心雁只好吞声忍气。
她拢了拢宽大的外套，眼泪哗啦啦落了下来，觉得委屈，但还是弯腰钻进了后座。
温昭看了她一眼。
然后淡淡收回了视线。
苏鱼鱼嘴上说不怕警察抓，但一瞅到门口出来两个警察，连忙拉起闺蜜和男友就跑！
陆芩笑出了声。
她回头看了眼莫森林，想了想，冲他挥了挥手，莫森林笑了，也冲她挥了挥手。
跑到公园里。
三人气喘吁吁停下。
“爽！”
苏鱼鱼眼睛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