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出去之后,秋意给自己美美地冲了一杯秋梨膏茶。
被梨茶滋润过的喉咙,果然特别舒服。只不过,这茶不是有去燥的效果吗?怎么她觉得越喝,身体越热呀!
真是心情澎湃。
秋意高昂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再一次休假。
这天,她早上十点钟出门,开车去礼服店挑池安安婚礼上的伴娘礼服。
池安安还在国外拍婚纱照没回来,秋意今天就一个人去。
由于池安安事先跟礼服店打过招呼,秋意一进门就受到了最热情的招待。
“秋小姐,前几天我们店进了一批最新款的礼服,我现在带您过去挑。”工作人员笑脸洋溢,宛若秋意头上凿了“我很有钱”四个字。
“有劳了。”秋意笑了笑。
果然是纪家的准媳妇,池安安的败家程度相对以前又提升了几个LEVEL,一排礼服过去,都是她在杂志上看过的超大牌。
秋意挑了一条香槟色的一字肩长裙,无论颜色跟款式都不会特别出挑,避免抢了新娘子的风头。
“我试试这条。”
“好。”工作人员把礼服拿下来,送到试衣间之后对秋意说:“我在外面候着,有事你可以叫我。”
说着,工作人员出去,秋意开始换裙子。
因为知道今天穿要礼服,她提前穿了乳/垫,一路试穿下来还挺顺利的,就是最后关头的拉链,她拉了一半没拉上去。
“美女,可以进来帮我拉一下拉链吗?”秋意朝一帘之外求救。
可她的求救没有得到回应,她又喊了几声后,帘子终于被撩开,她后背的拉链被捏住,然后往上一提。
“谢谢你!”
“不客气。”
“……”怎么美女的声音变了?
秋意抬头一看,只见镜子里,有一个优雅的女人正站在她后面。
她穿着一条枣红色的礼服,虽然上了年纪,但她皮肤的弹性不错,肤色又白,完全能驾驭枣红色。
“不……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工作人员。”秋意没想到自己这么不争气,在富婆面前说话竟然打结了,活像个受气的妾。
程韵看着镜子中秀色可餐的女人,真诚地赞美道:“你长得真漂亮,身材也好,不过分夸张,该长肉的地方长肉,该瘦的地方也没有赘肉。”
就她现在想包养明竟的心思,秋意觉得她跟富婆可以说是情敌了。
大概是女人都喜欢听好话,富婆几句糖衣炮弹就把她给收买了,她对她都敌意不起来,还礼尚往来地说:“你也很漂亮,特别有气质,看上去特别年轻。”
“年轻?”程韵笑出声来,问:“那你觉得我多少岁了?”
“……大概跟我妈差不多,五十……出头?”秋意伸出五只手指。
“我看上去都五十出头了,怎么可能还年轻?”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上去就是三四十,我说你五十出头,是那种沉淀的气质。”秋意觉得自己都解释不清楚了。
“好了,我逗你玩而已。”程韵哈哈大笑起来。
秋意:“……你没误会我就好。”
“没误会。”程韵越看眼前的年轻人越喜欢,说:“你身材这么好,老公以后可有福气了。不过,阿姨也跟你说句真心话,女人结婚后也不能松懈,一定要管理好自己的身材,这样……”她突然迷之一笑,暧昧道:“到了五十多岁的时候,男人还是对你欲罢不能,对你爱得不行。”
“……”
一刹那,秋意满脑子都是明竟对富婆的……欲!罢!不!能!
自打从礼服店回来之后,秋意整个人down得不行。
在此之前,她以为自己跟富婆之间是财富的差距,但得知明竟对富婆欲罢不能之后,她想他除了爱富婆的钱,也爱富婆的人。
当天晚上睡到半夜,她喉咙发痒,人又被咳醒了。
她爬起来,惯性去找秋梨膏冲水喝,可刚摸到罐子,手就缩了回来,转头去备用药箱里面找咽炎片。
咽炎片的效果不好,秋意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六点一刻就爬起来,收拾好自己时已经接近七点。她从抽屉里面翻出社保卡,打算去附近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开点药。
临出门前,她又倒回去,把那罐秋梨膏带上,坐电梯前把它扔到公共垃圾桶里面。
明竟早上出门等电梯时,恰好清洁阿姨在收拾垃圾。她把垃圾盖打开的那一瞬间,他不经意瞥到了一个熟悉的玻璃储物罐。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秋意去得早,等拿完药还能准时回到公司。
温馨看到她手中的药就问:“火火你生病了?”
秋意点头:“老毛病,咽喉炎发作。”
“吃了那个秋梨膏没效果吗?”
秋意瞥了一眼搁在显示器旁的秋梨膏,对温馨说:“没效果,你等会出去直接帮我扔掉。”
“扔掉这么浪费,能给我喝吗?”
“……随便你。”
晚上直播前,秋意收到明竟发过来的微信。
【明医生:你咽喉好点了吗?我明天熬秋梨膏,需要给你再多熬两瓶吗?】
秋意现在讨厌死他这种友达以上的暧昧关心,她把手机扔一旁,假装没收到。
明竟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复,点开纪远的对话框,问他今晚的聚会在哪里。
今晚是纪远的告别单身派对,在G市最豪华的会所的顶级包厢里。
明竟去到的时候,包厢内的人已经玩疯了。
夹杂着酒味跟烟味的空气、男人跟穿着暴/露的女人喝酒调情甚至接吻抚摸,乌烟瘴气得明竟眉头直皱。
纪远一看到他来了,立刻站起来去迎接,抬手搂着他往里面走,生怕迟一步,他这个发小就要跑掉。
两人进了里面的一个小房间,把门关上,空气也变得清新一些。
“你不是要结婚了吗?再搞这些不合适。”明竟面无表情地说。
纪远知道他指的是外面的女人,他说:“都把大家叫出来玩,肯定要尽兴,那些女人是给他们准备的。我真要干点什么,那些女人我还看不上。”
明竟嗤笑道:“既然还没收心,为什么还要结婚?为难自己,也祸害别人。”
纪远知道自己这个根正苗红的兄弟又要说教了,他连忙道:“我可没有祸害池安安,我这是在帮她,确切来说,我们是互相帮助,反正联姻都是这样。”
“呵……”明竟非常不屑地看了纪远一眼。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纪远有些吃味地说:“你现在给池安安抱打不平,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我后悔什么?”
“当然是后悔拒绝池安安,还能有什么?”
明竟脸色一沉,说:“我连你的池安安是谁都不知道,你这醋的对象吃错了吧?”
“谁……谁说我吃醋了?”纪远暴躁了,“我俩是合约婚姻,说好婚后各玩各,开玩笑,我怎么会吃她的醋?还有,你真不记得池安安是谁吗?”
“我应该记得?”
纪远这下懵了,“那她怎么说上个月月初去你那儿看诊当相亲的呢?”
“看诊?相亲?”
明竟想起某个说自己名字弄错的患者,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不认识。”明竟懒得在这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上面浪费时间,他问:“你说……一个女人突然生气暴躁、翻脸不认人会有什么原因?”
纪远一听,挑了挑眉,一副好事者的表情,道:“哎呦呦,这还是我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女人”两个字。这是我们的老铁树开花,有情况了?”
明竟脸色毫无波澜,说:“这是医学临床研究。”
“……你别唬我,你作为附属中医院历史以来最年轻的教授,临床研究要问我一个门外汉?再说了,你都快三十了,没闻过女人香,憋久了人会憋坏的,这点你肯定比我更清楚。”纪远明显不信。
“谁说我没闻过女人香了?”明竟斜了他一眼,说。
纪远笑,“这么说你闻过,那你告诉我,女人香是什么味道的?”
“奶香味。”
“嘁。”纪远鄙夷,“你以为女人有奶就奶香味了?我告诉你,女人本来没味道,有也只是香水味。”
“那是你孤陋寡闻,根本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人。”
在女人的问题上被如此评价,纪远不可能服气,“我小学就初恋了,谈过多少个女人,我自己都记不清了,你说我孤陋寡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