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张二狗被扭送到官府,鼻青脸肿地交代了自己偷了多少人的东西,连带着诬陷刘德忠偷盗等不法之事,很快被关起来了。
回去路上刘二成与刘德忠都有些沉默,往日里柔弱可人的胡莺莺竟然打人这般厉害吗?
刘德忠忽然有些害怕胡莺莺。
至于刘二成,他倒是想起来每回行房胡莺莺在自己身下泪眼盈盈埋冤腰酸的样子。
三人没把这事儿告诉夏氏,到了晚上胡莺莺有些讪讪的“相公你不问问是怎么回事吗?”
怎么回事?刘二成心中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这样的疑问了,胡莺莺身上解释不清的事情海了去了。
但他不会去问,他只知道她在自己身边就好。
无论怎么样,他都爱她。
刘二成没说话,低头脱衣服,胡莺莺凑过去帮他解扣子,扣子才解开完,他就把她拉到怀里,用衣裳包住她。
“力气这么大,今晚你在上面。”
胡莺莺脸一红,搂着他腰忍不住笑。
张二狗下狱,最生气的是徐大人,他大发雷霆,指着跪了一屋子的下人骂道“废物!蠢货!几个乡下人都搞不定!不是说张二狗是著名的恶霸吗?”
他才说完正打算喝口茶压压,忽然身子后仰直接倒了下去。
这几日京城最大的奇闻便是国丈病了,一夜之间中风了,脸都歪了,一句清楚的话都说不出来,身子也动不了。
那些与他为敌之人暗自击鼓相庆,被徐大人欺负过的人可真不少,费尽心机也没能动他分毫,如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宫中的皇后听闻此事从而太过忧心,还不到两个月的孩子竟然就小产了!
皇上很是伤心,晚上睡觉时,在被窝里偷偷地笑了好久。
徐大人自恃两朝重臣,在朝中横行已久,他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如今可真是上天开眼啊!
这些不说,会试的结果也在无形中发生了改变。
原本主考官都是与徐大人有关系之人,多少受些影响,如今徐大人不行了,这会试排名也发生了改变。
刘二成原本六十多名,被破格提拔到了第八名。
结果出来那一日艳阳高照,喜鹊一大早就在枝头叫个不停,夏氏眼皮直跳,胡莺莺也觉得心里有些不宁。
终于等到了送消息的人来了,第八名!全家都喜欢的合不拢嘴!
何柏谦很快就来了,他夫妻俩都激动坏了,何柏谦不住地重复“刘兄你说这会不会搞错了?我竟然第二十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胡莺莺笑道“何家大哥,这不会搞错的,你放心好了!”
刘二成拍拍他肩膀“这是你应得的。”
何柏谦依旧不信“可是张海学问比我好多了,他竟然都没中!还有,刘兄你只得第八实在是屈才了,只愿你殿试能一展宏图!”
刘二成笑“张海他没中?也许是投靠了徐府之后有些分心了。”
提到张海,何柏谦忍不住摇头“张兄只怕是完了,如今腿短了!没人会要他,下半辈子是没指望了!”
张海的事情刘二成并不知道,但如今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人生就是如此,各有各的选择,也各有各得归途。
第82章 第82章 便夸赞起自家相公。
会试结束没多久便是殿试, 许多人会试成绩不如意靠殿试亦能翻身。
谁不想被皇上在金銮殿亲点成状元呢?
胡莺莺觉得紧张,她闲着没事跟夏氏说话, 便夸赞起自家相公。
“举国上下得有多少人?不说其他的, 只说参加了科举考试的,这么些年来, 至少好几万人!可像相公这般优秀的着实不多, 全国第八名啊!这得是长了颗多么聪明的脑袋啊?”
胡莺莺佩服刘二成, 他一向读书厉害, 去了哪里都这么厉害。
不愧是她爱的人!
夏氏也喜滋滋的,手里的活儿都忍不住停下了“就是, 这京城那么多达官子弟, 也没见人人都能得第八?我就觉得二成是最聪明的孩子了!打小就是!”
她俩你一言我一语, 刘二成在书房都听到了, 忍不住哑然一笑, 微微摇摇头。
殿试哪一日人人都紧张的吃不下饭。
这不只是考的好坏的原因了, 殿试啊那可是要面见皇上的!
这全天下的主宰者, 说不准一个不高兴便杀了你, 毕竟皇家戒律森严,有时候杀人的理由就是看你不顺眼,你反抗都不行。
听闻有一回皇上就因为一个考生长相丑陋而令人拖出去打死了。
胡莺莺在心里祈求一切平安,毕竟二成也是个稳妥的人。
这会儿刘二成的确在稳妥地提笔写字, 他一袭青色长袍, 衣襟上绣着祥云, 眉目如玉, 英武不凡,通身露着大气,没有丝毫紧张之色。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看了眼下面一群为了未来拼搏的人,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怎么说呢,他这人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不说其他的,相由心生,至少得长相让人看起来舒服。
若是长得好看些,也更能代表本朝人的形象,毕竟偶尔一群大臣吵架时脸红脖子粗的,若是原本就丑,那可真是看不下去。
可今日着实没见着几个长得特别潇洒的,皇帝揉揉眉心、没一会盯上了那个一直未曾抬头的青衣小生,恰好,刘二成此时抬头活动了下手腕,那张俊郎的面庞惹得皇帝眼睛一亮!
没一会,皇帝悄悄去他身后,看到了卷宗上的名字,刘成?
就是那个会做染发膏的小女子的丈夫么?
这也太巧了,再瞧瞧刘成卷子上的内容,皇上越来越心动,简直想拉着他好好聊聊。
但他是皇帝,可不能这样。
不仅如此,他还要好好地考验这人一番,他可是见到过许多确有才华之人因为捧得太高反倒政绩平平。
当日殿试结束,前三甲被点出来,刘二成依旧是第八,委任六部主事。
这属于七品,虽说跟状元等人没得比,但对于刘二成这样的人来说,实在是跨越了阶级。
从此之后他便是京城的一名官员了,他会被人称为刘大人,他的爹娘是刘老爷刘老太太,而莺莺,便是刘夫人。
提到他孩子,旁人会说刘大人之女。
一路从皇宫走回家,明明挺远的路程,刘二成却觉得像是走完了自己前半生。
他摩挲了下手上的茧子,回忆起曾经的一点一滴,那些连墨汁都买不起的心酸苦楚,终于换来了如今这样一个还算不错的结果。
刘家小院子里,这会儿一切平和,夏氏抱着糕糕在哄,胡莺莺在洗衣服,刘德忠在修板凳,但各人心里都不平静。
直到门吱呀一声响了,大家伙一下子都站直了。
刘二成看看自个儿的家人,走到院子里的小桌子旁端起那早准备好的温水一干而尽。
“殿试第八,六部主事,晚一点便会有人来传旨意。”
胡莺莺尖叫一声,扑上去抱住了他“相公!你好厉害好厉害!”
夏氏眼泪哗啦啦地掉,鼻子酸的受不了,啥话也说不出,只觉得畅快。
刘德忠仰头看看天,唇边不自觉绽放笑容。
老天爷开眼了,当真开眼了!
传旨的人确实很快便到了,刘家从小破村子里来到京城,认识的有钱人都很少,哪里接过圣旨?
但夏氏与胡莺莺还是一早就打听过该如何对待,提前包了银子泡了茶拿了瓜子,只可惜人家公公一应拒绝。
“咱家往后还要仰仗刘大人,怎能再收刘大人的好处?”
那人没多待便走了,留下的除了圣旨还有一身官袍,外加皇上赏赐给新科进士的三十两银子。
那官袍上印着鸂鶒,坠有金丝以及银线,一瞧便是贵重无比,夏氏不敢伸手去摸,咱咂舌道“这做一件不知道多少钱?”
胡莺莺也好奇,刘二成便道“大约三四百两。”
夏氏拍大腿“我滴个亲娘哟!这可怎么穿?”
胡莺莺掩唇笑“如今七品都穿这样的衣裳了,往后不知道还要穿什么样的,娘,您得习惯咯!”
夏氏自然是极其高兴的,想着赶紧去做几个菜今儿要喝几杯。
到了晚上,胡莺莺吃了饭回屋便小心翼翼地去看那官袍,天子的脚下一切都要当心,听闻损害官袍也是个罪名,万一被人揪住了可不好。
刘二成站在她旁边,只看得到她清秀的侧脸,皮肤嫩白得似乎若一碗牛乳一般,她纤细的手指在官袍上拂过,似乎喜欢的很。